分卷閲讀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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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是金鐘罩頂和雷霆萬鈞!她不管不顧探身朝前時,雪亮的電光伴着炸裂雷音給她開道,一口巨大的古鐘從上空飛墜而下,想要將他們姐弟二人罩護其中——聞時瞬間收了橫阻在前的傀線,翻手又是一甩。
長線割裂狂風,穿破雷電,直接捆繞在張嵐身上,而後猛地一拽。
古鐘罩頂的瞬間就聽“當——”的一聲。
張嵐周身被傀線捆得一緊,瞳孔震顫着遽然收束。她只覺一陣撞擊而起的颶風從面前橫掃,又帶着一股説不上來的松枝木香,入鼻的瞬間,頭腦便清醒過來。
眼前是金翅大鵬鳥如雲如海的雙翅,古鐘在撞上翅膀的剎那如迸濺的碎金,煙消雲散!
我為什麼會衝上來?
我在做什麼?
她被聞時的傀線猝然拽離時,幡然悟過來——張雅臨又一次對她重複了那句埋下的話“傀師就屬手最重要”。跟之前張正初引她和張雅臨失控的做法異曲同工。
只是換了一張皮,就讓她又中了一次招。
“張雅臨”沒等來姐姐張嵐,卻等來了謝問。
他彎下説:“別喊你姐姐了,我來。”
“同樣的戲碼哄人一次就算了,兩次實在有點沒意思。”原本痙攣虛弱的“張雅臨”倏然睜大眼睛,一改之前的模樣。他眼裏驚怒加,畏懼混雜着懊惱,還有幾分難以描摹的恨狀。
他似乎不太敢看謝問,又死死盯着謝問,緊攥傀線的手指猛地拍向地面——砰砰砰砰——土地炸裂的聲音接連暴起,整個張家都在地動山搖,平地拔起數百長刺,都由泥石凝成,凌然如刀!
這顯然是個陣,卻連佈陣的過程都沒有,得大家措手不及。
盤亙在房屋上的螣蛇和俯踩着人的白虎乍然而起,踏着虛空奔襲入陣局,卻還是晚了一步。
“啊啊啊——”一羣人猝不及防被長刺挑個正着。
尖刃直貫而上,捅穿腳背,甚至捅穿了整個人,自頭頂噗呲而出!
一時間四周圍血飛濺,濃重的腥味頃刻間瀰漫開來。
當那些長刺高指天空時,幾乎每一上面都穿着一個人,他們掙扎、哀嚎、慘叫,最終無力地垂下手來,淋漓的鮮血就那樣順着長刺蜿蜒淌,滿地殷紅。
曾經假山魚池的張家大院,赫然變成了駭人耳目的陳屍場。
除了長刺所在的地面,剩餘之處則如高樓崩毀,天塌地陷。那些泥沙就像沒有底一樣朝下急速淌,躲開長刺的那部分人還沒站穩,就順着那些滑進泥沙深處。
他們連尖叫都沒能發得出來,就已經沒了蹤影。
那是一場瞬息間的活埋。
至此卻依然不算完!
數不清的鎮宅巨獸從地底直衝上來,破土而出,在張家上空圍了一圈。每一隻都威壯如山,虯然的肌如堅石,大塊大塊地裹覆着獸軀。它們額上貼着黃表紙符,在夜風下獵獵作響。
它們周身纏繞着風帶、縱橫錯,每一道都鋒利如最薄的刀刃!就連被風吹攪過去的石塊,都在靠近它們的瞬間化作粉末,呼地便沒了。
而靠近它們的人,也同樣屍骨無存灰飛煙滅。
它們形成了銅牆鐵壁,守衞着張家這一大片土地,刀劍不侵。
這些陣並非緊急佈下的,而是早有準備,一共有數十重。不知哪一年起就在這片土地底下埋着,只為了某一天的不時之需。
每一重都極具攻擊,統統是衝着索命去的,像重重鎖套,在這一刻全部運轉起來。
於是整個張家成了修羅地獄。
砂石和塵霧包裹得嚴嚴實實,本沒人能看清裏面發生了什麼。只能聽見譁然不斷的慘叫、痛呼、撕裂聲已經爆裂音。
僅僅是眨眼的工夫,整個庭院就只剩下屍體和死寂,唯有鎮宅巨獸凌駕於空,帶起着喑啞風聲。
謝問轉頭看着屍骸遍地的庭院,久未言語。
“張雅臨”卻在風裏嗬嗬笑了起來。
離他最近的那長刺上,穿着的是一個老人,個頭不高,鬚髮皆白。刺尖就他腳下捅入,從脖頸處捅出,尖頭上的血還在往下淌,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那是雲浮羅家的家主。
片刻之前,還在衝着他上一具軀殼痛呼:“正初。”這會兒已經無聲無息了。
他其實是有幾分慨的,他總是喜歡這樣不離不棄、耿直到有點蠢的友伴。像千年之前跟着他的那個小個子張齊。
哪怕他要做些逆天改命的事,對方也是一邊勸阻一邊不放心地跟着他,膽怯又寡斷。
所以他捏了個一模一樣的傀,讓對方死後又繼續跟了他一千年。
相比而言,這位姓羅的友伴就慘多了。直到被紮成對穿才明白,喊了那多年的老友,並不是少年時候認識的那個張正初……
而是張家老祖宗,張岱。
張岱嗅着空氣中的血腥氣,以及靈相快要逸散開來的味道,像嗅着即將開蓋的食物,神情中貪婪混雜着癲狂。就連最初的畏懼和緊繃,都不那麼明顯了。
“師父……”他用的明明是張雅臨的嗓音,卻莫名嘶啞難聽。他盯着謝問,語氣古怪地叫了一聲,又立刻道:“哦不對,除了山上那幾個令人豔羨的寶貝親徒,沒什麼人有資格叫師父。我想想……我還是叫祖師爺吧。”
“祖師爺,你離世間太久了,可能不大清楚。”他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