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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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在松雲山頂的房間。
他怔怔地看着晃盪的鳥架,一瞬間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旁邊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哥你醒了?!”是夏樵。
聞時眨了一下眼,倏然回神。
他從牀上撐坐起來,夏樵連忙過來幫忙,還端來一杯茶,卻被他抬手擋住了。
“人呢?”聞時嗓子又沉又啞,話也沒頭沒尾。
夏樵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另一個聲音了進來:“師父在隔壁他自己屋裏,枯化在退,只是速度有些慢,尚未睜眼。”説話的是卜寧,他還借用着周煦的身體,卻對整個松雲山門路。他用布巾纏裹着手,端來一爐汩汩沸着的藥,擱在桌案上,嘴裏的話一句沒停:“鍾思和莊冶靈相受損有些嚴重,我起了個陣給他們養着。至於金翅大鵬鳥……”他收了布巾,擦了一下手指説:“金翅大鵬鳥枯化也沒退淨,又受了驚嚇,要醒過來恐怕還得再等等。”聞時已經下了牀,正要往門口走,聽到這話就是一愣。
“受驚嚇?”他皺着眉,納悶地看向卜寧:“金翅大鵬鳥會受哪門子驚嚇。”卜寧頭也沒抬,手指擦得格外認真:“唔,確實……十分罕見。”他這反應更奇怪。
原本正焦急的聞時都懵了一下,滿臉問號。
他對着這位師兄一向直來直去,被得一頭霧水便蹙着眉追問道:“什麼意思?”卜寧兩隻手都快擦禿嚕皮了,才抬起眼來,對着聞時言又止。
他嘴巴開開合合好幾回……改去擦了桌子。
不是,什麼病?
聞時眉頭皺得更深了,正要開口,就見卜寧突然停了動作。
他扶着桌沿,轉頭看過來,含蓄委婉地憋了一句:“可能金翅大鵬沒見過渡靈吧。”聞時頭頂緩緩冒出一個“?”。
他最初並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這位以“面皮薄和講禮數”著稱的師兄默默看了他良久,突然拱手衝他作了個揖:“師弟,饒了我罷。”起身的時候,這位斯斯文文的師兄麪皮居然紅了。
聞時:“???”面面相覷好一會兒,聞時忽然想起了渡靈劇痛襲來的前一瞬……
他那時候本看不到面前的謝問,像個嚴重的失明者。所以一切過程回想起來影影綽綽,幾乎還原不清。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了那一剎那間温熱柔軟的觸,想起自己的臉似乎蹭到了另一個人的鼻尖,想起了呼間若有似無的松木香以及濃重的血味……
他愣在原地,拇指抹了一下角。
再抬眸的時候,卜寧麪皮更紅了。
聞時:“……”卜寧一臉“看來你想起來了”的表情,又衝他作了個揖。
信息來得又猛又快,聞時一時間不知道要先處理哪一個。他可能這輩子都沒這麼呆滯過,在原地杵了好一會兒才衝卜寧蹦出一句:“不是有障眼陣?”老跟着謝問也就算了,卜寧怎麼會知道?
結果卜寧又衝他作了第三個揖:“整個松雲山都在陣裏,我是陣主,就算有障眼陣,我也多多少少能知到一點。”説完他還習慣地來了句:“慚愧、慚愧。”聞時:“…………”偏偏還有夏樵這個二百五,站在旁邊看看你、看看他,非常不識時務地問了一句:“哥,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聽不明白?”關你事。
聞時轉頭瞥了夏樵一眼,滿腹兇話正要出口,忽然想起封印當自己生剝靈相怕被打斷,放出去騙塵不到的那個傀……
也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又因為他那時候已然失控,本顧不上扔出去的傀究竟是什麼形態、什麼模樣,僅有一點下意識的意念而已。
這麼想來,夏樵大概真的是他出來的。
於是他話到嘴邊又卡住了,硬邦邦扔了一句:“聽不明白別聽。”説完他便繼續往門外走。
倒是卜寧安撫了夏樵一句:“無大事,勞駕看一下藥湯?”夏樵乖乖點頭接了活。
卜寧安撫完直起身,問聞時:“你是要去看看師父?”這話本來沒什麼問題,但鑑於之前言又止的那些事,聽在聞時耳裏頓時有點意味深長。
於是他腳步一頓,答道:“不是。”
“那你出門這是——”卜寧有點疑惑。
聞時蹦了三個字:“看老。”卜寧:“……行。”可能是這個“行”字語氣生動吧,聞時臨到出門忽然問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話:“師兄,所以這個籠——”正常而言,不到最後關頭,對着籠裏的人是不能這麼直白的。畢竟世上少有人能鎮定地接受這個事實。
但卜寧不同。
不過卜寧的答話還是出乎聞時意外,他温和地打斷道:“這可能不是籠。”聞時轉頭看他:“什麼意思?不是籠?”
“至少不是咱們常見的那種籠。”卜寧補充道:“你跟師父承傷太重昏睡了一段時間,不大清楚。這兩我們正琢磨這事呢。”
“你們?”
“哦,我和那兩位張家人。”卜寧不常把喜惡放在臉上,提到張嵐、張雅臨總是客客氣氣,“我們聊過一些。正常的籠,是由籠主所在的籠心和外圍包裹而成的。”聽到“籠主”兩個字的時候,聞時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