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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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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玩遊戲吧!我想跟你玩遊戲。”

“我找了你好久啊。”

“你終於肯跟我玩啦?”這些句子錯在一起,還伴着咯咯的笑聲,忽近忽遠,環繞着所有人。他們下意識朝走廊另一端看過去。

只看到謝問左邊站着小小的沈曼怡,右邊站着李先生,在黑霧籠罩下,像三尊面容不清的剪影,直直地看着這邊。

他們忽然有點分不清,這些話究竟是那個沈曼怡説的,還是阿峻潛意識裏殘留的東西。

沒多久,聲音又多了一個——那是一道男聲,斯斯文文的,語速並不快,夾雜在沈曼怡咯咯脆笑裏,顯得有些虛渺:“阿峻,你心氣有些窄了。”

“阿峻,什麼樣的人揣度別人總是隻見污穢?你,我不想説重話。”

“阿峻,君子要端方雅量。”

“阿峻。”

“算了,你去抄字吧。”

“阿峻,我認得你的字。”

那些聲音織着,充斥着整棟房子。每説一句,走廊深處那三道剪影就會近上一分,鬼魅似的,無聲無息。

很快,眾人又聽到了細細索索的動靜,像是什麼多手多腳的東西在地上爬行。

他們轉頭一看,發現往這邊爬的不是別人,正是倒在衞生間的那團焦黑軀體。

“是阿峻嗎?”

“阿峻啊。”

“阿俊。

“”峻哥。

“……

煮飯婆婆哎呦呦的嘆氣聲、管家高調門的呼喚,小女孩兒怯生生的叫聲此起彼伏。

阿峻拉着臉,越來越焦躁,最後堵住了耳朵。他聲説:“你們好煩!”這話落下的瞬間,那些層層疊疊的聲音忽地沉下來,像變了調的曲子,從喜樂扭曲成了哀樂。那一聲聲的呼喚變成了哀嚎和慟哭。

沈曼怡在慟哭中站到阿峻面前,伸頭盯着面前這個比她高很多、卻被她當做弟弟的人,幽幽地問:“阿峻,你為什麼要把我折進沙發裏?”阿峻低頭看着她,説:“因為你太吵了。”

“你真的太吵了。”

“你一直笑、一直笑,樓上樓下地跑,到處都是你的聲音。你真的太吵了。”

“你知道那天是什麼子嗎?那是我媽的忌。”

“你懂忌是什麼意思嗎?”阿峻看着沈曼怡的臉,啞聲説:“你不懂,你只知道蝴蝶結好看,鞦韆好玩,裹着破帷帳就能當新娘。你16歲了,就只知道這些。”

“你走出去就是笑話,你知道嗎?你也不知道。因為家裏所有人都慣着你,順着你。你滿嘴説胡話,卻沒有人糾正你,就連李先生都跟你説對,就是這樣。”

“他還説你戴着眼鏡一看就很聰明,你連照着抄書都會漏字。聰明——”阿峻嗤笑了一聲,説:“你是真的過得很開心,就因為你是沈家大小姐。但凡換一個人,別説16了,12都不一定活得到。”他是真的討厭沈曼怡,也討厭沈家。

很多人告訴他,他媽媽祖上富過,原本也是個千金大小姐,子過得恐怕不比沈曼怡差。結果呢?造化人,親爹死了,大小姐轉頭就成了媽,帶着他一起寄人籬下。

所謂的好子,他一天也沒有受到,只在別人口中聽説過,越聽越覺得老天不公。憑什麼有人生來就是錦衣玉食,有人就要受人白眼。

而錦衣玉食的人稍稍發點善心,他就必須得恩戴德。

總有人説:沈家少爺小姐待你真好。曼昇把你當親哥哥了,一點兒沒有少爺架子。

他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都覺得可笑。施捨罷了。不知疾苦的大少爺彎給兩顆糖,就是什麼驚天動地值得誇讚的善舉麼?

只是因為彎的人是少爺而已。就好像痴傻的人是沈曼怡,所以連痴傻都成了“天真可愛值得憐惜”。

她可以一年又一年地過着她的11歲生,指着今年説是1913,明年還是1913,後年依然是1913。

沈曼怡倒是停留在了可以盪鞦韆、做遊戲的年紀裏。

但對他而言,卻是停留在了親孃上吊的那一年,永遠邁不過去。

所以他真的很煩沈曼怡。

她的存在就是一種提醒,時時刻刻提醒他,他媽媽在1913年5月19號那天,因為犯了個小錯,把自己吊在了房間裏。

老天不公平。

他有時候會想,如果1913年5月19那天,沈家註定要有一個人死去,為什麼死的不是沈曼怡?她痴傻無用,離了庇護,本活不長。如果那天的火沒有及時救下,沈曼怡已經被燒死了。

但他後來又想,如果沈曼怡死在那場不小心引發的火災裏,他媽媽還是活不了。只會更加愧疚,然後吊得更乾脆。

所以看吧,無論如何,他媽媽都是必死的,這就是命。

老天真的不公平。

他常因這些事而到憤怒,不過他很剋制,並不擺在臉上。但李先生總會從他的細枝末節裏挑他的刺。

説他氣量窄,不能容人。説他總把事情往壞了想,把人往惡了猜,識人不清。説白了,就是覺得他一個小人亂度君子之腹了。

在他看來,這些説法本就是因人而異。如果心思深重的人是沈曼怡或沈曼昇,想必李先生又要拍手叫好,誇他們謹慎周全、不會受人矇騙了。

所以還是不公平。

管家市儈圓滑,整只知道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