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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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不多時就泛起了焦黃,濃郁的麥香氣散了開來。
然後嚴墨戟拿鏟子把已經透的煎餅從邊緣開始剷起來,然而木頭鏟子畢竟比不得現代的專用工具,剷起來分外不便,嚴墨戟手忙腳亂之下,第一張煎餅被他搞得碎成幾片,最晚剷起來的那片已經變得有些焦黑了。
他還想趁機做個沒餜子的煎餅餜子來着……
這看來還得整點趁手的工具啊!
嚴墨戟乾笑着把還算不錯的幾片煎餅放在盤子裏,端給一直坐在飯桌旁邊默默地看着他的紀明武:“武哥,嚐嚐,香不香?”紀明武接過盤子,有些稀奇的看了看盤子裏那薄如皮紙、散發着濃郁的焦香的所謂“煎餅”,用手輕輕捻起一塊,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怎麼吃,然後撕下一小塊放進了嘴裏。
剛攤出來的煎餅又香又脆,在嘴裏“咔嚓”一下咬碎之後帶着濃濃的麥香,雖然沒什麼別的油鹽味,但是也着實不錯。
嚴墨戟看紀明武吃過了,期待的問:“怎麼樣?”
“還可以。”紀明武想了一下,沒有出什麼讚賞,只是淡淡的提醒,“只是少些滋味,怕是隻能做主食,配佐菜一起吃。”
“嘿嘿,這你就放心吧!”嚴墨戟眉飛舞的比劃了一下,得意的道,“煎餅攤只是第一步,後面不論是做塌煎餅還是煎餅餜子,都會加料的!”然後他順勢坐下來,自己也拿了一塊煎餅咬着,期待的看向紀明武:“武哥,你覺得賣這個怎麼樣?”紀明武猶豫了一下,輕輕摸了摸放在身旁的枴杖,才回答道:“我對生意之事一竅不通,你若真想賣這個,那試試也無妨。”嚴墨戟等得就是這句話,聞言大喜,三兩口吃完手裏的煎餅,笑容變得有些諂媚,還帶着一點不好意思:“那個……武哥,要賣這個的話,可能還得你幫幫忙。”紀明武沒想到竟然還能從自己這個一貫不知道客氣怎麼寫的男媳婦嘴裏聽到“幫忙”這兩個字,不由得又是一怔:“什麼?”嚴墨戟也懶得去刻意模仿原身的言行舉止——原身那樣他自己看了記憶都覺得臉紅,按着他頭讓他模仿也學不來,反正原身嫁過來才一個月,還是天天喝酒賭錢不着家的樣兒,這邊的人其實也不算了解他。
估計真正對原身悉的也就是養父母喬家人了。
那一家子看記憶裏也不是什麼好貨,不然也不會把原身養出這個爛人品出來,還讓原身跟着染上賭癮,以後不來往就行了。
他拍掉手指間的煎餅碎末,順勢一把握住了紀明武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努力讓自己笑得誠懇一些:“我打算早上去買塌煎餅,得需要一個能拖出去的火爐、還有一些工具……哦對了,還有面啊菜啊雞蛋啊之類的原料……所以那個……”——媽耶,武哥這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摸起來真是舒服……
紀明武與他的雙眼對視了一下,沉默了起來,過了半晌才微微嘆了口氣,右手伸向了衣襟內,用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道:“又要多少錢?”嚴墨戟正努力剋制着自己在那隻完美的左手上來回揩油的衝動,聽了紀明武這話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他家武哥,這是懷疑他是用這個由頭騙錢再去賭?
不會吧!他明明展現了這麼十足的誠意了!
原身到底給武哥留下了一個什麼印象啊?
另外武哥你就這麼實在的掏錢了?這也太慣着了吧!
嚴墨戟哭笑不得的鬆開手,擺了擺,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要錢……呃好吧,確實需要錢,但我真的是打算去賣煎餅的,不是要去賭!”紀明武手頓了頓,漆黑如同墨玉的雙眸看着他,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嚴墨戟想了想,清清嗓子,換了個説法:“武哥,我想請你幫忙的主要其實是想請你幫我雕刻幾個木頭工具——你也瞧見了,剛才我攤煎餅的時候沒趁手的工具很不方便,你會雕木頭,能不能幫我整兩個?形狀是這樣……”他找了塊木炭,在地上簡單畫了一下。
紀明武這次真的怔了一下,輕輕皺了一下好看的劍眉,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前這個看起來非常誠懇的男媳婦一眼。
——難不成,這人當真轉了子,不是變着花兒拿錢出去賭,而是真的是有出門做事的想法?
見紀明武似乎還有些猶疑,嚴墨戟又補充道:“還有,我瞧今早外面的早點攤子上不少能用拖車拖拉的爐子,武哥知不知道哪兒能買這種爐子?”紀明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嚴墨戟看了半天,直把嚴墨戟看得臉上的笑都快堆不住了,才掏出懷裏的錢袋,倒了一小塊碎銀子出來,慢的道:“鎮北的老徐燒泥匠那裏,似乎有這種爐子。”
“好嘞!我去問問!”嚴墨戟知道紀明武已經有些相信他是真的改過自新了,接過碎銀,不由得高興的捏了捏自己的左手大拇指,站起身來,“武哥你先休息!”出了門,一路打聽着,很快到了鎮北。
也是巧了,老徐燒泥匠那正好有個現成的燒好的爐子,好像是有哪家攤子在這訂了,後來又換了更大的,這個已經燒好的就放着了。
於是嚴墨戟高高興興的付了錢,對比了一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很有自知之明的僱了個腳伕,借了燒泥匠的拖車,把那個看起來就很重的爐子拖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