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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366-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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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幹什麼!?”張雄霍地站了起來。

“原來張老伯在府上,且容丁某拜見。”還未分清狀況的丁壽笑着起身。

“轟出去!若還不走,就亂打出去。”張雄暴喝。

“且慢,張公公,你與令尊間可是有什麼誤會?若是些微齟齬,在下願代為説和,何必連面也不見?”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丁壽此時倒真秉着一番好心。

“你想見他?!”張雄尖着嗓子衝丁壽高喊道。

這太監吃火藥了,敢對自己這麼説話,本待發怒的丁壽瞅見張雄那對瞪得通紅的眼珠子,明智地選擇了不跟他一般見識。

怎料張雄反倒按捺不住脾氣了,仰天一陣慘笑,“好,那便見見。”

“垂簾。”張雄吩咐一聲,“將人帶進來。”一道藤絲竹簾由隔扇門間垂下,張雄大馬金刀端坐正中,自斟自飲,也不與丁壽客氣。

不多時,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被人領了進來,頭上不僅沒帶帽子,連束髮網巾也不見,滄桑的面孔上掛着幾縷帶有髒灰的花白鬍子,畏畏縮縮地打量了一番堂內佈置,待見到竹簾裏間隱隱約約透出的人影,混濁的老眼中頓時亮了起來。

“雄兒,是你麼?”老頭不向前跨了一步。

“哪個是你兒子!”張雄在簾子後面切齒冷笑,“來人,給我打!”幾個下人一擁而上,將張父摁倒在地,舉杖便打。

張父不住掙扎,悲聲道:“雄兒,我是你爹呀!啊~”

“爹?你從小對我拳打腳踢時可記得你是我爹?我缺衣少穿躲在羊圈中過時可記得你是我爹?將我得淨身入宮時可記得你是我爹?”張父被打得痛聲哀嚎,已經無言辯解。

張雄仰脖飲盡一杯酒,猶自恨恨地道:“打!狠狠地打!”這是對有故事的父子,丁壽坐在一邊沒有説話,只見張雄一杯又一杯地飲酒,嘴翕動,默默唸着數字,“五,十,十五……”手中酒杯已被張雄捏碎,鮮血由掌心汩汩出,張雄淚滿面,渾然不覺。

丁壽輕聲一嘆,起身道:“張公公,切膚之仇可報,骨天緣不可斷啊。”

“爹!”張雄悲號一聲,破簾而出。

被打得傷痕累累的張父無力呢喃道:“雄兒,爹對不起你……”父子二人相抱痛哭。

***孝順衚衕,楊府。

“內相蒞臨寒舍,不知有何見教?”楊廷和同張雄沒什麼情,奇怪這位怎麼突然到訪,仔細一打量,嗯?這位張公公的眼睛怎麼腫得和桃子似的。

“宮端是當今學問大家,咱家哪敢有什麼指教,説來是咱家有事相求。”張雄説話細聲細氣,十分客氣。

“不知何事楊某可略盡綿薄?”

“錦衣衞指揮使丁大人宮端想必知曉?”這還有不知道的,文華殿鬥過嘴的,張雄明知故問,楊廷和靜待下文。

“丁大人前在教坊為一名樂户贖了身,按説這籍入了丁府,該是一躍枝頭成鳳凰,偏偏這女子受人蠱惑,有福不享,和人奔去了。”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男女各得其所也。”楊廷和斜眉輕挑,嘴角噙笑,怎麼聽説丁南山府中有女子出逃,心中還有點小竊喜呢。

“各得其所,呵呵,此語出自朱子的《詩集傳》,看來宮端與朱子所見略同,不以野合為説啊。”張雄在內書堂讀過書,論起引經據典難不住他。

捻着青花蓋碗,撥動香茗,張雄抿嘴淡笑,“常言有其父必有其子,難怪令郎能做出拐帶逃人的事來。”

“誰拐帶逃人?用修?”楊廷和終於無法安坐,厲聲變

“府上幾位小公子,除了這位大才子,還有誰在京城啊。”張雄翹着蘭花指,揾吃吃一笑。

這副不陰不陽的樣子起楊廷和一陣惡寒,當即大喝道:“來人,去把慎兒喚來。”

“是要尋公子問個明白,拐帶逃人罪名可是不輕,別再連累了宮端您。”楊廷和冷哼一聲,“吾兒雖説不才,可素來修身持正,處事端謹,若是加之罪,少不得要到御前去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