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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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兒子。”顏諾走回沙發,低頭看手機,餘光向着病牀:原來如此。
原來在等出院的,不止隱瞞了真相的眾人,還有以他寫書人的鋭察力、全局觀,早就看出不對的從煦。
出院,所有人,都在等出院。
次。
從煦的幾個近親,堂妹、表哥,舅舅、阿姨,魯達達、費鵬程,全都來了。
一羣人幫着忙活出院,前呼後擁、浩浩蕩蕩,就跟太上皇避暑結束回行宮似的。
最後從煦回家,坐的是從媽的車,一輛五十多萬的中配奔馳。
從媽負責開車,從爸副駕,從煦後排,其他人要麼駕車跟在後面,要麼幫完忙就走了。
這一路,從醫院到家其實不遠,從媽卻開得極其謹慎,從爸在旁邊做指導。
“後面沒車,變道,變道。”
“你看地上的白線,是不是有個直行標誌還有個右拐,這條路就能直行,可以走。”
“要跳黃燈了,別過了,紅燈等等吧。”從煦好笑,傾身往前:“媽,你能不能開?”從媽扭頭:“怎麼不能開?我開得蠻好的,這車我一直開的。”提到車,從煦:“這車我爸給你買的?”從爸:“哪兒啊,你買的,去年你媽生,你買了當禮物送她的。”從煦“嚯”了一聲:“這車幾十萬要吧,我可真有錢。”從爸忽然噤聲。
過了一會兒,從媽:“小陸給你的錢,他在這方面對你一直很大方。”從煦坐回後排,靠着椅背,沒説什麼。
從爸卻對從媽道:“當初説了讓你不要收。”陸慎非的錢買的,“家裏又不是沒錢。你要我給你買輛一樣的好了。”從媽爭辯:“那怎麼一樣?兒子買的就是兒子買的。”那是兒子的心意!花陸慎非的錢又怎麼樣?不配嗎?
鬥完兩句嘴,夫倆沒再繼續説下去。
從煦道:“收都收了,開都開了,沒什麼。”又説:“真是陸慎非的錢,就當是我的心意,他孝敬你們的。”從爸沒再説什麼,從媽應和:“對嘛。”回了住處,從煦終於見到了家裏現在住的房子。
三室,客廳很大,裝修雖然簡單,傢俱都是實木,很有質。
按照家裏的習俗,住院回來進家門之前,都要先剪一撮頭髮,丟在門外,去晦氣。
從煦的這一小撮頭髮是從爸親手剪的,剪完從媽丟進了特意擺在門口的垃圾桶,一丟完,兩口子眼裏都是淚花。
命大,真的是命大。
從煦一手摟一個,安撫着,一起進門。
樓道角落,幾個圍觀的鄰居低聲討論着:“唉,這次真的,也不怪老從他們要哭,兒子差點就沒了。”
“是啊,那麼大的車禍,聽説車都翻了。”
“我老公還説,幸虧是輛七系,好車扛撞,我就覺得他胡説八道,這是車扛撞的問題麼。”
“是啊,撞得那麼嚴重,再好的車也不住。”魯達達已經跟着進了門,顏諾豎着耳朵默默地聽着,只覺得後怕,不遠處的電梯廳,消防門一開一合。
陸慎非在樓道里了煙,費鵬程站在旁邊。
車禍有多嚴重,之前去車場見了那輛報廢的七系,就已經可以猜出來了。
費鵬程都要慨:“這次真是命大,幸好沒事。”陸慎非神斂盡。
出院,回來了,離婚的事就要捅破了,費鵬程:“你要等説破再走?要看從煦什麼反應嗎?”説完嘆氣。
陸慎非滅了煙,推開步梯間的窗户,看着窗外,散着身上的煙味。
都已經離婚了,費鵬程提議:“要不現在就走吧。”屋子裏,從爸在洗水果,從媽把從煦醫院用的一些水杯、碗筷放進水池。
合上門,兩口子低聲嘀咕:“直接説?”
“要不然?寫封郵件?”
“先吃午飯吧,這麼多人,大家一起吃個午飯。”
“也行,那就下午説。”卻本不用下午。
從煦進了家門,知道哪間是自己的卧室,就推門進去了。
和他想的一樣,除了牀、衣櫃,還有一個書桌。
桌子上擺着兩個文件袋,一個裝着從煦車禍時摔碎的手機、錢包、其他一些瑣碎物品,一個裝着繫着白繩的牛皮紙袋。
魯達達整天忙東忙西到處跑到處飛,沒來過這邊,第一次來,進了房間東瞧瞧、西瞄瞄,盯着牀頭櫃上從煦十八歲時的照片看。
從煦站在書桌邊,打開文件袋,看了一眼屏幕摔得粉碎的手機,接着,打開了錢包。
錢包裏有身份證、刻着他名字的銀行卡,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另外那個裝着牛皮紙袋的文件袋,從煦暫時沒動,先在桌前坐下,拉了拉桌子左手邊的幾個屜。
總共三個屜,最上面、最下面的都沒有鎖,中間的屜,上了鎖。
從煦一點不意外,因為這就是他從小到大的習慣,鎖屜只鎖中間一個,因為這點空間,足夠放一些他不想讓別人看到的私人物品了,而他爸媽一直很尊重他,從不亂翻他的東西。
至於鑰匙……
從煦起身,打開了書桌側上方的書櫃櫃門,第二排,一摞書後,摸出了一把鑰匙。
魯達達看完照片,溜達過來,見從煦拿着鑰匙在開一層屜,探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