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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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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夜裏伺候着媳婦兒。

可眼瞅着,自己地裏炕上就都沒用了。長貴不敢想,一想起這個心裏一下子就像被掏空了。

他有些後悔了,後悔不該出那個主意,那樣起碼他覺得自己還幹了點兒男人該乾的事,起碼隔三差五地還能用手用舌頭就活着幫一下大腳。儘管大腳從來沒有滿足過。但是長貴轉念又想,不那樣子就熨帖了?不滿足的大腳還不是要去偷人。

長貴一時間亂了腦子,像倒了一鍋熱粥進去攪成了一團,左不是右也不是。

看來,讓自己的病好起來是唯一的希望。不過,自己想得那個法子行麼?長貴還真就沒什麼底,扭頭又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大腳。

大腳出去了一天,此時的身子雖然疲憊倦懶,但腦子裏卻沒來由的興奮。本以為躺到炕上就可以馬上入睡,但翻來覆去地半天卻越躺越來了神。

身後長貴“吧嗒吧嗒”地聲音在耳邊鼓譟,濃重的煙霧燻得她透不過氣來,大腳終於氣急敗壞地轉身,嚷嚷了一嗓:“!你還個沒玩啦?屋裏都成煙囱了!”長貴悶聲悶氣地“哦”了一聲兒,探身子在炕下捻滅了煙頭,回頭看大腳,卻見大腳蹬了雙亮亮的眸子不錯眼地還盯着他,盯着盯着竟“噗嗤”一下笑了,笑得長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忙用手胡嚕了一下臉,可除了滿臉的胡茬也沒有惹人笑的東西,又看了看膛,那裏黑黢黢的和往常也並沒有兩樣。見長貴懵頭懵腦的一幅憨樣,大腳的臉上笑意更濃,戲謔的問:“被窩裏冷不?”

“不冷啊?”長貴説。

“我咋那麼冷。”

“嗯?”長貴依舊是一臉的詫異。

“傻啊你!”大腳忽然瞪圓了眼,被子卻開了一道縫兒,“過來!”

“啊?哦!”長貴這才醒過悶兒來。忙蹭着往大腳的被窩裏鑽。大腳的被窩裏並不冷,卻有一股暖暖的久違的香氣。那是大腳身上的味道,對長貴來説,竟有好長時間沒有如此真切撲鼻了。

長貴還在不知所措地忐忑,大腳卻把個暖烘烘香噴噴地身子拱了過來,見長貴張着手卻不知道往哪裏放,不由得輕輕地捶了他一拳:“自個的媳婦兒咋不知道抱呢?抱着!”長貴忙惶惶地一把把大腳攏在懷裏。大腳的鼻子卻忽然地一酸,紮在長貴懷裏再也不動了。

曾經這個懷抱是自己每天盼着念着的,那麼寬厚那麼有力又曾經讓自己那麼的亂。那是多好的子啊,每個夜裏自己賴在這個懷裏遲遲不願意挪窩,撒嬌耍賴羞紅着臉一遍遍地息……大腳嗅着來自長貴身上的味道,那種混合着煙草混合着汗酸的味道充溢在暖暖的被窩裏,瀰漫在大腳痠楚的心裏。大腳忍不住撫着長貴那依舊壯實的脯,陡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長貴的鬢角竟添了成片的白髮。

“看你,這麼多白頭髮了……"大腳疼惜地伸了手指在長貴的白髮上摩挲,長貴下意識地躲,被大腳攏住,摘了一”唰“地扽下來。長貴”嘿嘿“的笑,帶着一種謙恭一種不自然。大腳定睛地端詳着自己的男人,無意識地開始從眉眼中從笑容裏分辨着長貴和吉慶的不同之處。長貴樸實憨厚吉慶卻意氣風發,但畢竟是爺倆,那神態五官活地只有大小號之分。大腳油然一股柔情意,似乎好多年前的那些個夜晚又回來了,於是更緊地貼緊了長貴,心裏面像了一把酸棗又夾了兩片苦麻兒。

長貴回身拽了燈,屋裏面頓時漆黑一片。皎潔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映在炕上,罩在夫兩個團成一桶兒的被窩上,像撒上了一層銀霜。長貴和大腳長長久久地這麼抱着,誰也沒主動開口,似乎都怕驚擾了這難得的温馨。

大腳仍沉浸在對往昔的追憶中,長貴卻即忐忑又惶恐。大腳這突如其來的温順柔美讓長貴着實地不適應,這樣的大腳似乎好多年沒有重現了,冷不丁的這麼一下還真是讓長貴沒着沒落的。懷裏抱着大腳柔軟豐腴的身子,長貴的手幾乎要僵了,既不敢實實在在地摸了那,也不敢用了力氣緊緊地樓,那覺竟不像是摟着自己的媳婦,到好似偷了別人家的女人一般。

一個姿勢架在那裏半天,長貴的膀子痠軟得實在堅持不住,終於顫顫微微地挪動了一下,見大腳並沒有任何的反應,才又壯着膽子把搭在大腳上的一隻手放得更熨帖一些。剛剛放好鬆了一口氣,卻聽見大腳紮在他懷裏“撲哧”一聲兒笑了出來。

長貴囁嚅地問:“咋啦?”大腳仍是“格格”地偷笑,等笑夠了,才説:“看你咋那麼彆扭呢?一個炕上睡了快二十年了,你現在咋跟摟新媳婦兒似的?”説完,接着又“格格”地笑。

笑得長貴竟有些不好意思,掩飾着索放開了手腳,一把便更緊實地把大腳攏在懷裏,本來還搭在她上的手順勢卻蓋住了大腳渾圓的股。

“對了麼,就該這樣。”大腳這才滿意,把頭靠在長貴前,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

“今兒個你是咋了?”長貴終於問出了口。

“沒咋啊。”

“那咋不對勁兒呢。”

“有啥不對勁?對勁呢。”大腳在長貴懷裏鼓悠了一下,仍是閉着眼美美地蜷着。

長貴無聲地咧嘴笑,心裏美滋滋地暖和。這才是自己那個漂亮温柔的老婆呢,這麼多年,大腳那曾經讓他酥了身子的那股風情終於又回來了,這讓他欣喜不止繼而竟有些蠢蠢動。要是擱往年,還沒到這時候長貴早就槍上馬,在大腳的身子上馳騁了,不把大腳幹得體似篩糠叫成一串本不算完。可是現在……長貴突然地一陣慚愧,剛剛升起的一股滿足歡欣一下子又被狠狠地澆熄了火兒。

那種自卑沮喪又悄悄地冒了頭兒,這種在他心底裏紮了的悲哀讓長貴一下子又回到了冰冷的現實。現實的殘酷而又無情讓長貴剛剛還暖暖的心一下子哇涼哇涼的。!長貴不由得在心裏罵了一句,罵自己,又罵自己這不爭氣的身子。那一瞬間,突如其來的幽怨和煩躁幾乎讓他絕望,他甚至不敢再這麼抱着大腳,甚至認為自己這樣的男人本就沒個臉再這樣抱着女人,哪怕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媳婦。

情緒的跌宕起伏,讓長貴下意識地抖動了起來,儘管輕微但大腳還是覺察到了長貴的異狀,睜了眼問:“咋了?”長貴沒有説話,把個牙咬得“咯嘣嘣”直響。

大腳卻怕了,抬頭就着微微的亮光望向長貴的臉,竟見到一臉的猙獰。大腳心裏一緊,難免做賊心虛竟不敢再問,一個姿勢就僵在了那裏,心裏面“撲通撲通”地跳。

長貴毫無察覺大腳的心思早已經和他南轅北轍,閉着眼卻還是滿腔的沮喪懊惱,直到忽然脯上沒了大腳,這才睜了眼,正對上大腳一雙驚恐不安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他。他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失態打擾了這份久別重温地温情意。忙抱歉地一笑,伸了胳膊示意大腳過來。大腳卻再不敢靠近,見他沒事索轉身給了他一個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