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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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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來忙問啥時候再來?

巧姨這才想起,今天要有話説的。

巧姨停下身子,卻並沒回頭,沒頭沒腦的説了一句:“咱倆算了吧。”寶來蹭地竄了起來,問:“咋了?”

“沒咋,就覺得應該算了。”

“咋就應該算了?你有人了?”巧姨回過身,看了一眼寶來,忙又低下頭,手在炕蓆破損的邊兒上捻着:“哪有人,就是覺得孩子們都大了,再這樣不好,傳出去咋當娘呢?”

“咋傳得出去呢,不會讓人知道的。”

“瞎説,哪有不透風的牆,還是算了吧。”説完,巧姨沒等寶來説話,順着梯子一跳便下了地,任寶來在後面緊着嗓喚,卻再沒回頭,一溜煙的消失在盡頭的小徑深處。

望着消失的巧姨,寶來懊惱的呼出口氣,狠狠一拳砸在鋪上。

第十三章巧姨匆匆的往家趕,慌忙中還要避諱着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乘涼的人。走路帶起的風絲兒吹散了一身的汗,卻又黏糊糊的滷得難受。

還沒到家門口,黑乎乎的見有人從裏面閃出來。看身影像吉慶,忙招呼了一聲。吉慶卻並沒有停下,只是扭頭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更緊走兩步進了自家院子。巧姨攆上了幾步,又叫了一聲,竟再沒有回應。

進了院子,見大巧兒端了盆水正往院子裏潑,忙問:“慶兒是咋了?看樣子是生氣了呢。”

“誰知道是咋了,問你幹啥去了,我説不知道,又等了你半天,這才走了。”巧姨疑惑的哦了一聲,見大巧兒要進屋,忙要過了她手裏的盆,走到院子裏的水井邊壓水,心裏還在嘀咕着。看東屋裏還黑着燈,又和大巧説:“你妹還沒回來?”

“沒呢,去姥家她就不願回來,且住呢。”巧姨又哦了一聲,心不在焉的壓了一盆水,讓大巧兒挑着門簾,進了堂屋。

正摸索着要洗洗,身後門簾呱噠一響,見吉慶又回來了。

“你幹啥去了?”吉慶靠在門邊,氣哼哼的問,一雙冷眼就那麼瞪着巧姨。

一邊兒正要説話的大巧兒,見吉慶這樣,又看了看娘,也不知道説些什麼,吐了吐舌頭,忙閃身躲進了自己的屋。

巧姨拿着手巾在盆子裏投着,衝吉慶笑笑,問他咋了?生氣了?吉慶卻還是瞪圓了眼,又問:你幹啥去了?

巧姨這才知道今天沒法善了,估摸着吉慶是不是看見了自己和寶來鑽了瓜棚?

張嘴想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只好訕訕的笑,一臉的尷尬。又怕大巧兒在那屋聽見什麼,衝吉慶努了努嘴,端臉盆進了西屋。

吉慶跟了進來,沒坐在炕上,還是直繃繃得立在那裏,看巧姨不緊不慢的扭着手巾,掏着衣服在身上擦,擦一下還扭頭衝他笑笑,更是生氣,一股火拱着往上竄,卻又對巧姨打不得罵不得,一時間憋屈得竟然眼淚汪汪。嘴也一抿一抿的抖動,看樣子就要哭出了聲。

這一下,竟真嚇壞了巧姨。

“咋了這是,真生氣啦?”巧姨忙扔下手巾過來,一把將吉慶攏在懷裏,柔聲的安撫。一低頭,見吉慶眼淚連珠似的滾下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摸樣,撲哧一聲,又笑了。

“咋就哭了呢,”巧姨手捻着袖子幫吉慶擦淚,一時間竟心疼的緊:“姨就在村口,和人説了會兒子話呢,咋就哭了呢。”吉慶抬起淚眼看了一下巧姨,又緊緊的抱住:“我知道你幹啥去了,去見寶叔了,是不?”巧姨心裏咯噔一下,以前就懷疑着吉慶大概知道些什麼,現在終於得到了證實。想掩飾一下隨便着找個藉口,卻發現也實在沒有個啥理由,囁嚅着張了張口,只好更緊得把吉慶箍在懷裏。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的抱着,誰也沒再説話。大巧兒中間聽屋裏沒有動靜,挑門簾探了探頭,見兩人抱成了一個人,忙縮回去,又覺得有些發酸,便很大聲的咳嗽了一嗓兒,兩個人這才驚醒。巧姨捧了吉慶的臉,柔美的笑着,又親了吉慶一下,説:“好了好了,乖,姨再也不去了。”吉慶梗了梗脖子:“你得保證!”鄭重其事的樣兒,把個巧姨得一時間哭不得笑不得,只好點頭,翹起一截小指,説:“好了好了,保證。要不拉鈎?”吉慶這才破涕為笑,重又扎進巧姨懷裏,臉蹭上巧姨前的兩團煊騰騰的,伸了舌頭貪婪地在上面。巧姨身子一哆嗦,忙推開他,説:“別了,姨受不了,一身的汗。”轉身抄起手巾,遞給吉慶,一隻手解着褂子紐扣:“來,幫姨擦擦背。”吉慶很認真的幫巧姨擦着背,眼睛卻不老實的透過兩臂的縫隙,瞄着巧姨前晃哩晃盪地子。看得實在眼饞了,便伸手過去掏上一把,巧姨便格格的笑,躲閃着回身杵上吉慶一下,一來一往的,把個悶熱的屋子一時間倒意盎然。

大巧兒聽見這屋裏笑聲不斷,終於也耐不住寂寞,悄摸兒的進了屋。進來後見兩人鬧成了一團,便倚在門邊笑滋滋的看了一會兒。見娘和吉慶只顧着嬉戲竟本沒注意到她,一時間又有些鬱憤,拿起個掃炕笤帚,攥實了往炕沿上一敲:“嗨嗨,注意點影響好不好?!”兩個人聽見大巧兒這一聲兒斷喝,這才發現身邊竟然站了個人,忙慌里慌張的分開。吉慶這些子早就慢慢地適應,練得臉皮也厚了許多,也不着惱,嬉皮笑臉的湊過來往大巧兒身邊擠。巧姨的一張老臉卻變得緋紅,雖然大家心照不宣,但畢竟當着閨女的面,還是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不自在,更何況還半着個身子。

忙抄起褂子穿上,端了水要出去,走到門邊這才想起,鬧了半天剛洗了上身。

看那邊湊在一起擠來擠去的大巧兒和吉慶,想幹脆了褲子擦上兩把,又實在有些抹不開。只好繃了臉,走過去推搡着要把他們轟出去。

大巧兒聽話,轉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吉慶卻還在扒着炕沿扭着身子。巧姨知道吉慶的心思,思量着要不洗完了和吉慶上一回兒?卻覺得下身一陣陣的不適,被滲出的汗水一醃,更是火辣辣的疼。知道是剛才被寶來乾得很了,那裏應該是擦破了皮。只好坐下來,攏着吉慶的肩膀,輕聲細語的問:“姨出去的時候,是不是和大巧兒了?”吉慶點了點頭,又説:“也想姨來着,誰讓你不在家。”那話裏倒有幾分埋怨。

巧姨並沒在意吉慶話裏的意思,卻耐心的講起道理來:“和大巧兒過了,今天就不能了,知道不?”吉慶梗着脖子:“不知道!”巧姨笑了笑:“這事兒不能貪的,你正長着身子,這事兒多了就毀了,知道不?”見吉慶仍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樣,只好又説:“這樣,姨跟你打個比方吧,這事情,不能不做可做多了也不行。就像那燒火的風箱,使着勁兒去拉,火倒是大了,但會把飯做糊,可要是不拉呢,那火又會慢慢地滅掉,是不?”吉慶點點頭,聽巧姨接着説:“所以啊,風箱要勻着勁兒地拉,這樣才不温不火。做那事兒也是一樣,懂不?”吉慶聽了個大概,卻還是有些不甘,抬眼看看巧姨,見巧姨那麼堅決,倒也不好意思再去糾纏了。被巧姨哄着勸着,又磨嘰了半天,這才戀戀不捨的回了家。

夜深人靜,一盞昏黃的路燈孤零零的立在街口,成羣結隊的蚊蟲聚攏了那一點點光,前撲後擁地上下飛舞,一眼望去讓人忍不住的渾身起麻。

吉慶悄悄地溜出門,頭也不回的轉身又進了自家,卻沒發現,就在街角的僻靜處,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隱在那裏。看吉慶關上了大門,這才閃出來,一臉的疑惑。

那是寶來。

自巧姨走後,寶來越想越是不甘。咋就説斷就斷呢,這麼多年的情分難道一句話就完了?寶來一萬個不想。

自打上了巧姨的身子,寶來就算徹底地陷了進去。不僅是因為巧姨風韻猶存的身體,更多的是巧姨那股騷勁,讓寶來一想起來就慾火中燒五積六受的。除了自己的媳婦兒,寶來不是沒沾過別的女人,但哪個女人也沒有巧姨那股騷勁來的利。每次做起那事兒,那股子瘋勁兒活像條常年沾不着一口葷腥的野狗,冷不丁的叼到一口肥,便再也捨不得撒嘴。解了饞還不夠,着舌頭還是那麼虎視眈眈的。好幾回,寶來都有些怕了,身子骨被巧姨折騰得痠腿痛,但過了那股勁,一想起巧姨那副猙獰得俏臉,先耐不住的倒是他自己個。

就這麼沒了?寶來願意,寶來下面的物件也不願意啊。那巧姨就是那冒着泡的大煙,上一回這輩子都戒不了。

寶來躺在瓜棚裏,翻來覆去的難受。一閉上眼,腦子裏巧姨豐滿白的身子就在眼前晃,晃着晃着,便支起了帳篷。手伸下去捋了半天,把殘存的那點東西又噴湧地在了斑駁的棚壁上,東西出去了,但巧姨的影子卻仍留在那裏。

,一骨碌起了身。

她一定是有人了!

想到這些,寶來便再也躺不住,瓜也不看了,漲着腦子走了出來。走着走着,一抬頭,便到了巧姨家門口。

烏嗆嗆的大門緊緊地閉着,踮着腳往院牆裏瞅,卻只看見一點昏黃的燈映出來。寶來像熱鍋上的螞蟻,焦躁的在巧姨家門前轉圈,冷不丁的聽見腳步傳來,忙閃身躲在了角落,瞪大了眼睛盯着門口看。

當發現出來的是吉慶,寶來一陣失望。

大腳家和巧姨家的關係哪個不知道?那吉慶是巧姨定下來的姑爺,就等着成人後定親了,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兒。大晚上吉慶從這個門裏出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算睡在這裏,一個半大小子,誰又能説出個什麼?

那到底是誰呢?寶來竟一時的愁壞了腦子。

發愁的還有那大腳。

自打後晌和他巧姨嘀咕着把吉慶的事情定了,大腳便緊着和長貴合計了一下。

長貴三杆子打不出個來,就會翻來覆去的一句話:你説了算。倒把大腳氣了個夠嗆:“合着那慶兒就是我一個人的?不是你做下的種?”見長貴仍是個悶葫蘆的樣兒,索不理他了,思量着再和吉慶説説。

大腳是心裏裝不住事兒的人,心裏惦記了就要麻利兒的辦完,否則再沒個安心。強撐着眼皮等着吉慶回來,卻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就在糊糊要睡着了,這才聽見院門吱扭一響,緊着爬起來喊住了吉慶。

籠統着和吉慶説了一下,大腳也沒想着啥結果。畢竟吉慶和二巧兒還小,也不是那馬上要辦的事兒。只是思量着和吉慶打個招呼,讓他惦記着有這麼個事情就成了。

沒成想,剛一説二巧兒,吉慶一句話就給頂了回來。

“不要二巧兒,要大巧兒!”

“大巧兒?!”大腳一下子竟沒反應過來。一直説得是二巧兒啊,咋就變成了大巧兒?睡意一下子飛得無影無蹤,眼睛立時瞪得比燈泡還要大。

要論起摸樣,那大巧兒倒真是比二巧兒要俏上幾分,就是那歲數比吉慶要大了,雖然只是相差一年,但到底還是大了。農村可不比城裏,雖説是“女大三抱金磚”,但説歸説但沒個去做的,娶個大媳婦那平白裏不是讓人笑話?再説了,大巧兒俏倒是俏,但大腳咋看咋覺得大巧兒還有股子狐媚勁,那股勁兒説不上來但就是讓大腳打心眼裏不放心。雖説他巧姨和自已是打小的姐妹,但巧姨的那股子騷,卻讓大腳既羨慕又有些擔心,怕就怕那股子騷遺傳到了大巧兒身上,那可就真的崴了泥。

隔了一堵牆,大腳無話可説,但真的娶到了家裏,卻咋想咋擔驚受怕。再説了,二巧兒咋辦呢?每回見到二巧兒,那大腳可每回都摩挲着閨女腦袋,讓人家閨女叫自已娘呢。二巧兒那一聲“娘”,叫得可着實的脆生生清凌凌,一嗓子能喜到大腳的心窩子裏。想起二巧兒要進不了這家門,大腳從心眼裏覺得疼。

本來不大點兒的事兒,到了大腳這裏,卻真真兒的犯了愁,一宿就像是犯了病,翻來覆去的再沒個瞌睡。吉慶卻不管這些,一頭倒在炕上,呼嚕呼嚕的一覺就到了天明。

第十四章九月一到,忽然間便有了秋意。瓦藍瓦藍的天高高的掛着幾片雲彩,被水洗過了似的白得炫目。吹來的風再沒有了那種燥人的烏塗,清宜人,徐徐的吹來,便又隨着南飛的大雁輕巧的掠過,漫不經心的在下運河兩岸遊蕩。所到之處,染紅了葉子,拂黃了成片的莊稼。陽光依舊的明亮,卻再不灼痛人的脊背,變得更加寬懷更加清澄,彷彿終於的乏了力,再沒有了氣神去蒸融大地。

城裏的學校應該開學了,但在農村,還要過了九月,這叫秋假。這一個月裏,指望着孩子們或多或少的幫家裏幹一些活計。家家都要收稻子,還要割成片的玉米。

收穫的季節,從來都是兩家人一起做的。長貴帶着吉慶,巧姨家也叫來了孃家兄弟,一起乘着秋宜人的好天氣,把兩家的莊稼收割了,捆成捆兒堆在場院。

大巧兒和二巧兒跟在後面拾着麥穗,又歡天喜地的掰着子,巧姨和大腳便在家裏做飯燒水。大傢伙各司其職,倒也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