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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明白了。接下來包在我身上。”沈月檀便不再追問,只守在石缽邊,判斷時機,適時加入原料,又時不時拿起香大師的信函仔細對照一番。
沈雁州道力渾厚,控穩定自如,待得最後一盒樹皮倒入石缽中時,仍未出過半點差錯。
沈月檀也鬆口氣,不愧是他的雁州哥哥,果真從未曾令他失望過。
最後一樣原料要融合尚需些時候,沈月檀聽見那俱摩羅童子獸在窗外咪咪叫,便走出去查看。
卻見那小黑貓愜意趴在程空的懷裏,伸展着前肢,前掌張開,金燦燦的利爪自黑漆漆的墊中冒出來又縮回去。
沈月檀微微一愣,忙上前行禮道:“程先生來了,雁宗主一時不開身,請程先生稍候片刻。”程空沉聲道:“不必驚擾宗主,我來尋你説幾句話。”沈月檀頭皮發麻,不知這智者看出來什麼,只得佯裝出毫無心機的笑臉道:“程先生有何指教?”程空屈膝,放下童子獸,又朝沈月檀走近兩步。他身量尋常,卻也比這小孩高大太多,低頭説話便難免有以勢壓人之嫌,他卻全然不放在心上,只冷着臉道:“我不管你是何方神聖,有什麼居心,一旦做出對宗主不利之事,無論有心無心,必將你誅殺。”這青年也是個人才,寥寥數語就將沈月檀怒了。
沈月檀怒極反笑道:“程先生言重了,我一個小孩,也當得起程先生另眼看待、不顧身份出言威脅。”程空道:“我自拜別恩師下山以來,謀略算計從未落空,靠的就是從不輕視任何一點微不足道的隱患。沈雁州是我此生最大的賭博,自然容不得分毫閃失。沈月檀,沈氏子弟當中,唯獨你的容貌與先代月宗主最相像,僅憑這一點,便足以成為沈雁州的軟肋。偏生他不肯殺你也不肯將你帶回離難宗拘起來,只怕後患無窮。沈月檀,你好自為之。”沈月檀若有所思道:“最大的賭博?程先生不像個賭徒。”程空轉過身去,極目遠眺,透過鬱鬱葱葱的樹林,遠處仍能見到湖水波光粼粼,羣山層巒疊嶂,正是山河壯麗、氣象萬千。他沉聲道:“修羅界有數百宗門,分別由四位阿修羅王統領。在四位阿修羅王之上,還有一位大阿修羅王。”沈月檀眨了眨眼睛,訝然道:“程先生好大的野心。”程空道:“我空有謀略,卻並無容人的度量、用人的眼光、服人的本事。能夠成為大阿修羅王的人,當世之內除了沈雁州,不作第二人想。”沈月檀怔怔望着那如冰雪清冷的青年,出前所未有的熱烈神,滿眼的嚮往與堅定,宛若化身一輪刺目的白,照得他無所遁形一般。
程空又道:“沈月檀,你若肯做盟友,自然往後攜手同心。你若阻了路,縱有十個沈雁州也保不住你。”第32章勸架這二人大眼瞪小眼,爭鋒相對寸步不讓,彷彿眼神能碰撞出火星來。正當此時石屋門吱呀一聲響,沈雁州走了出來,見了二人略略一怔,遂又揚眉笑道:“程空怎麼來了?何事?”程空若無其事收回視線,淡然道:“那殺蟲香效力絕佳,彈蟲清理已經告一段落,安慧捉了幾隻鬼面蜂關在前面山中,我便來瞧瞧宗主有什麼吩咐。”沈雁州緩緩行了個禮,笑道:“先生有心了,一切順利,萬事俱備,只等沈香師動手。”程空便頷首道:“既然如此,我先告辭。”竟當真説走就走了。
沈雁州一面目送那青年背影走遠,一面柔聲道:“五年前,我與程空結識於聽濤巷。”沈月檀猛然甩頭瞪他:“聽、聽濤巷??宗主竟去過那等……那等……混亂之地。”他説得委婉,實則那聽濤巷由巷頭至巷尾都開滿了勾欄院,原本喚作牛欄巷。因百年前有位蕩不羈的才子常愛光顧,有一來得遲了,平常作陪的姑娘接了別人,他也不願另尋旁人,便獨自在房中飲酒,臨近天亮時,醉意醺醺,喚人磨了墨,在白粉牆上寫下八個字:酒殘香盡,一夜聽濤。
這才子半是自嘲半是調侃,其後深藏的苦澀心酸不足為外人道。然則世人於表面,只為附庸風雅,便將牛欄巷改成了聽濤巷。名字雖然改了,實則仍是勾欄院一家臨着一家,前門新後門送客,數百年如一屹立不倒。
沈月檀只知道那等地界藏污納垢、低俗不堪,自然想不通沈雁州去了能幹什麼好事,一時間竟有些天塌地陷的悲涼襲來。
沈雁州渾然不覺,只笑道:“煙花柳巷,君子不齒;魚龍混雜,正好藏身。若想避人耳目,如那等地界則再好不過。”遂又嘆道,“那地界個個都是人,知道你另有所圖,獅子大開口毫無顧忌……去了不嫖,比嫖還貴!”沈月檀這才明白過來,放下心時又有些心酸,卻又有些哭笑不得,怔然道:“那、程先生也是……”沈雁州嘆氣聲愈發重了:“唉,他是被騙去賣身的。”沈月檀只覺嘴角止不住搐,不由掩面嘆息:“程先生號稱修羅界第一智者,如何竟被騙去了勾欄院?”二人一面閒聊,一面轉身回了石室,那童子獸偷偷摸摸往沈月檀腳邊蹭,然而到了門口,仍是碰了個灰頭土臉,被結界彈得在地上連滾兩圈,遂恨恨喵了幾聲,重又爬上了樹。
沈雁州遂同他説起了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