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蜂巢中,鬼面蜂不下數百,若是再算上往高處投擲的距離耗損、驅趕的範圍與蜂羣大小影響,合計要……”沈月檀接口道:“若是六重香,合計需五十五粒;若是四重香,效力不過四分之一,則需二百二十粒,僅煉製下限之數目,未免捉襟見肘,還是煉個二百五十粒較為妥當。”程空略詫異看他一眼,應道:“正是。”沈雁州笑道:“難得有人算得比程空快,程空,我這小朋友是不是聰明得很?”程空神平靜,説道:“而慎,很好。”沈雁州便笑逐顏開,彷彿沈月檀得了軍師誇讚是天大的喜事,連他也與有榮焉一般。
沈月檀難得見沈雁州如此看重一個人,心中頗不是滋味,卻仍是禮數周到行禮道:“不敢當,程先生謬讚。”沈雁州又問道:“月檀煉香可有什麼困難?”沈月檀又取出信紙,配方中的原料尋常,他信手配置不在話下,只是煉製手法頗多麻煩,便皺眉道:“請宗主撥個人幫我,我如今道力微弱,只恐煉製途中難以為繼。”沈雁州頷首道:“好,我留下幫你。鏡蓮,你帶幾人巡邏,順帶捉幾隻落單的鬼面蜂回來實驗用。程空,你帶人回去協助夏禎……總不能拖得太久。”程空眉頭微皺,突然抓住沈雁州一隻手,探了探脈,聲音便更冷了幾分,凍得連在場的沈月檀也察覺了寒意:“宗主受了傷?”沈雁州混不在意笑道:“輕傷罷了,睡一覺就能痊癒,無足掛齒。”程空沉片刻,取了個青玉瓶給沈雁州,囑託道:“宗主切要以大局為重。”沈雁州接過瓶子道謝,又正道:“若是搶到準提花,本座修為如虎添翼,誰還能有本事害我?這自然是以大局為重。”程空嘆道:“你總能找出道理。”沈雁州大笑,眾人遂各自別過,分頭行事。
沈月檀跟隨沈雁州尋了個林中僻靜之處,仍是以石丸開闢石室,俱摩羅童子獸卻進不去,急得扒在門檻上咪咪叫。沈雁州站在門口,兩手抱冷笑道:“咬了我還想進屋,做夢。你,往後就做只看門狗,有事切記大叫。”俱摩羅童子獸憤怒不已,後背黑倒豎,朝着沈雁州喵喵嗷嗷地叫了幾聲,卻一直等不到沈月檀出面撐,只得沮喪垂下尾巴,爬上距離門口最近的一棵樹,無打采趴在樹枝上打盹。倒當真充當起了看門的。
沈雁州這才關了門,房中一時清涼靜謐,令人覺出無限安祥之意。原來沈月檀又點燃了夜明琉璃香,站在書桌前全神貫注讀信。
他便盤坐在牀榻上,服了程空給的丹藥,凝神調息。
待沈月檀將香大師所寫的種種煉製事項牢記下來,沈雁州也打坐完畢,便起身道:“可有頭緒了?”沈月檀已經取出所需的各原料,林林總總擺放了滿桌,應道:“要請宗主幫手。”他將研磨用的石缽石杵放在地上,石缽足有半人高,石杵比他個頭高,沉得險些扛不住。沈月檀吃力將石杵靠在牆邊,先將滿滿一盒妄言之種倒進了石缽中。那種子呈灰白,粒粒如芝麻大小,散發出略顯油膩的味道。
沈雁州面容有些僵硬,問道:“所謂幫手,就是幹苦力?”沈月檀未曾察覺他面有異,又朝石缽裏倒進一盒石縷果的種子,這種子則是黑中透紫的顏。他用一長柄的玉勺將兩類種子充分混合均勻,一面應道:“正是……二百五十粒香錠所需原料眾多,若是多次分批製作,未免差異太大,難以控制,不如一次完成。可惜我如今修為不足,用不了超大的磨杵,只得有勞宗主動手了。”他混完了種子,這才抬起頭來,仍是滿臉無辜純良的神,問道:“宗主?”沈雁州抬手掩面,緩緩走了過去,説道:“給我就是,如何動手,你教我。”沈月檀便將煉香道內秘傳的手法教授給了他,説起來不過是搗碎研磨的簡單處理,然而只有一面研磨、一面往石杵中注入道力,充分滲入各原料之中,才能將其研磨得細膩勻稱,且也是第一道煉製,用以引出香料的藥、效用。是以手法細膩繁複,頗為考驗人。
然而沈雁州何許人?只需沈月檀言傳身教,帶動他的手縱石杵運作,不過一時半刻便已盡數掌握了訣竅。
為了方便作,他立在石缽前,兩手持石杵,沈月檀便被他兩手圈在懷中站立,兩隻小小手掌按在他手背上,道力細弱滲透過來,令肌膚升起了異樣的覺。
那小孩全神貫注、侃侃而談,沈雁州的心思卻早飛去了別處。嬌小身軀摟在懷中,卻偏生不帶稚齡孩童的幼,反倒比尋常成年人更穩重沉着,就連自衣領中出的纖細脖頸也自脆弱裏透出堅毅。
生死磨難、命途多舛都是磋磨,遇朽木則摧之,遇金玉則琢之。如今他懷中這位沈月檀,眼見得就被琢磨成了美温良的寶物。
是以不知不覺間,連沈月檀一本正經傳授技藝的言辭,落在他耳中也變了滋味:“這處要用力……放心,這石缽結實得很,只需盡全力搗下去。再順着紋路徐徐轉磨,次數不拘,直至觸滑膩即可……”沈月檀正講解得用心,那人卻突然鬆了手,後撤到一旁,他險些扛不住石杵,險些同往一般口而出埋怨他。
不等他開口相詢,沈雁州突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