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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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身後傳來童子獸咪咪嗚嗚的哼聲,他轉過身去,見那小黑貓模樣的小獸將嘴裏叼的東西放在地上:一把各雜草,混合幾樣野果。沈月檀翻了翻,失望已極,皺眉道:“虧你還會用幻眼騙人,食人神魂……全都白吃了。”那童子獸委屈哼了幾聲,轉過身又跑了。
這次耽誤得久一些才回來,又帶回了幾樣藥草、香草,唯獨沒有夜明絲。
那童子獸察言觀,見沈月檀搖頭,第三次折身跑進了叢林。
沈月檀也未曾閒着,時不時進屋去查看沈雁州的狀況,那青年卻始終眉頭緊皺,如塑像般紋絲不動。
如是往返了四五次,藥草花果堆了小小一堆,沈月檀眼前一亮,終於在一甜蘭雪白的草葉莖部發現了幾夜明絲的蹤跡,他小心翼翼取出來,喜道:“就是這個,多取些來。”童子獸喵喵叫了幾聲,這一次格外興奮,眨眼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又過了一陣子,叼了滿滿一把的甜蘭回來。
沈月檀也忙碌起來,刮出夜明絲,烘乾磨製,與其餘原料混合,又煉了十二個如黑玉的香錠出來。
他忙得滿頭大汗,回過頭見童子獸直勾勾盯着香錠看,不覺心頭柔軟,摸了摸它的後頸:“你身為魔獸也如此百折不撓,實在難得。我説話算話,收了你吧。”童子獸聽懂了一般,喉嚨裏呼嚕嚕地哼着,下巴擱在爪子上,享受般任沈月檀撓完後頸撓耳,眼睛仍舊盯着香錠。
沈月檀到底按捺不住炫耀之心,索點了香錠一個放在石頭上,仍是隻有一點紅光靜靜燃燒,無無煙,無臭無味。然而童子獸卻好似嗅聞到了什麼極為舒適的氣味,將整個茸茸的獸頭湊近香錠,舒服得四肢鬆散,唯獨尾巴尖時不時彎一彎,顯示主人此刻心情上佳。
這便是夜明琉璃香的滋養功效了。
沈月檀也不打攪它,起身回了石屋,先前點的香已經燃盡了,他便換上了夜明琉璃香。燃了少頃,就見沈雁州緊皺的眉宇間略微鬆開,沈月檀鬆口氣,也了鞋爬上牀,盤腿坐在一旁看着沈雁州發愣。
這人既是他記憶中的雁州哥哥,又不是他曾記得的雁州哥哥。
不過分開兩年有餘,就已經物是人非,雁州不是從前的雁州,月檀也不是往昔的月檀了。
沈月檀悄悄湊得近了,伸手摸摸那人臉頰,觸手處光滑微涼,彷彿玉雕一般。他記得沈雁州總是很暖的,如今卻……遂又不死心摸了摸,手腕便被攥緊了。
沈月檀聳然一驚,卻被人拽着手腕猛然一扯,雙雙跌倒在牀鋪上,那男子一雙眼幽深無光,尚帶着幾分矇昧混沌,顯然未曾清醒。只是他個頭龐大,居高臨下壓制着沈月檀,這小孩哪裏掙扎得開?
也不過是習慣了而已,他也全然沒有防範警惕之心,反倒又摸了摸沈雁州額頭,問道:“宗主?可有不妥?”沈雁州低笑,緩慢低頭湊近,啞聲道:“圓圓回來了,一切都妥得很。”沈月檀瞪圓了眼望着他,心頭宛若掀起了驚濤駭。
他名喚月檀,並非僅僅是因為月檀木尊貴,也因為他生於月圓之夜,是以小名喚作圓圓,此事只有雙親同沈雁州知曉。
不過他嫌棄這名字稚,沈雁州也極少喚他圓圓,若是隨口喚了,沈月檀必定要不依不饒同他生場氣的。
此刻卻生不出氣來,滿腔的又驚又喜,亂了方寸。
驚的是若是如今羽翼未豐就身份,被沈鴻等人查到了蛛絲馬跡,往後行事就更為艱難。喜的卻是沈雁州到底是認出他來了。
他正混亂得不知如何是好,誰知沈雁州卻摸了摸他的頭,嘀咕道:“圓圓怎麼變成小孩了?”滿腔的驚喜頓時被潑成了黑炭,沈月檀翻身就要下牀,卻被這廝攬住了身,掙不得,他怒道:“鬆手!”身後卻傳來幽幽嘆息:“又要趕我走。”這幾個字如錐子般刺入心,沈月檀疼得不過氣來。
隨即沈雁州卻當真鬆了手,翻過身去,不一會兒便傳來勻長呼聲,竟睡得了。
沈月檀反倒趴在牀邊,捨不得走了。
停了片刻,見那青年睡得沉,便遲遲疑疑地翻過身去,小心抓着他的衣袖,略微靠近了些。
沈月檀自幼被嬌慣,最受不得冷落,後來魔獸猖獗、雙親出征頻繁時,總有沈雁州陪着他,出則同行入則同寢。
上一世直至十三歲時,才被長老以未來宗主當立威,不宜與人太過親近為由,強行命沈雁州搬離棲陽宮,去了山擇府另居,由此兄弟倆才開始生疏起來。
如今回頭想,分明就是沈鴻的離間之計。
沈月檀愈發覺得鼻尖酸澀,扯着沈雁州的衣袖擦鼻子眼睛,低聲道:“我哪裏趕過你走?往後也不趕。”他又暗暗下了決心,繼復仇、奪宗之後,發下了第三大願,事成之後,就要同沈雁州坦白身份。管他接受也好,拒絕也罷,哪怕當真要被他提劍再斬殺一次,也要叫他大吃一驚。
不覺一夜安眠,沈月檀再度醒來時,是被門外咪咪嗚嗚哼個不停的童子獸吵醒的。
沈月檀着眼睛出門,那小獸如黑貓一般撲到腳邊,一個勁地歪頭蹭。沈月檀將它抱起來,四處張望,就見沈雁州打着赤膊站在齊深的溪水裏洗浴。
朝陽耀目,照在他一身修長勻稱的肌理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