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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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蓮奉命“請沈殿主前往遮宮問話”,蔣翊卻是奉命“捉拿沈月檀前往遮宮問罪”。
目的雖然一致,其中微妙則差異巨大,各有背後主子的授意,是以誰也不肯讓步,反倒騎虎難下……
眼見得內訌一觸即發,司香殿大門轟然打開,門內有淺金霧氣凝而不散,有若實質地擴展出來,堪堪停駐於台階之下。
司香殿殿主帶着一眾部下現身了。
蘇芳華美製服更襯得這青年容鋭利,威壓迫人,舉止之間卻自有一股瀟灑從容,説道:“香陣開時,司香殿主不得離殿,既然有急事,不妨請陛下與各位殿主移步到我殿中敍話。”這正中目蓮下懷,便即刻抱拳告辭,帶領黑曜衞撤走,臨走前只意味深長掃了蔣翊一眼。後者略略皺眉,卻也別無他法,只得跟着撤退,回去覆命。
諸多人心思各異,來得也是極快。
司香殿大殿寬敞,本就是平常會客之用,容納數十人綽綽有餘。甫一坐定,有一名中年男子便率先發難,指控沈月檀殘害忠良。
這人名喚公孫鴻紋,正是公孫判、公孫光兄弟二人的生父。
沈月檀冷冰冰掃了那人一眼,突然轉了念頭,手腕一翻,取出一條青金長鞭在手,説道:“既然令郎是被利劍重創而死,恐怕閣下並不知曉,我的兵器是這條鞭,並不曾練過劍。”公孫鴻紋卻有成竹,兇惡瞪着沈月檀,厲聲道:“休要砌詞狡辯,當初在餓鬼界中,沈殿主一手連環矢技驚四座,可見殿主天才絕豔,對武器一道頗有專研。如今説不擅使劍,如何令人信服?”沈月檀不由失笑,這些人倒也認真,發難之前做足了功課,這些心思若是用在正途上,魔獸如何猖獗得了這許多年,“你這麼誇我,我可受不起。”公孫鴻紋冷笑道:“殿主恐怕為掩人耳目,這才對外宣稱只用長鞭。這鞭子素來殺傷力微弱,用以自保有餘,殺敵則不足,殿主以此做武器,倒能換幾分仁博的美名。至於真相如何……哼哼。”他卻不知如此一説正中沈月檀下懷。
那青年便離了座,來到八仙椅環繞的大堂空地中站定,對公孫鴻紋做了個請的手勢,“既然如此,閣下何不親自試試,我這長鞭究竟能不能對敵?”公孫鴻紋雖然也有三脈輪頂峯的修為,如今要他動手,卻不太樂意,只皺眉道:“大堂之上,諸位長輩、王上都在座,大打出手成何體統!”沈雁州卻大笑起來,“有何不可?公孫鴻紋,你既然質疑司香殿主慣用的兵器是幌子,總不能信口開河,説完了事。你放心,眾目睽睽之下,諒沈月檀也不敢對你用什麼詭異香。”沈月檀橫了他一眼,全然忘了先前二人尚在冷戰之中。視線錯時,冰雪消融,墜在心頭的鬱結又點滴化解。
當真是……太過輕易。
若是喜歡,再多怒氣怨憤,也是能輕易原諒的。
沈月檀不由怨起了自己太過心軟,等同情用事一般,只冷冷應道:“不過是切磋,何須用香。”眾人瞧着沈月檀不知為何滿臉不悦,沈雁州卻突然心情好了起來,愉悦笑道:“正是如此,公孫鴻紋,朕準你在御前出劍,快些速戰速決。”公孫鴻紋騎虎難下,只得起身領旨。
他是武修一道,自然不將沈月檀放在眼裏,反倒打着算盤,不如令這青年受點重傷,免得整與他公孫氏作對,也趁此落一落沈雁州一系的面子。
主意一定,眼神便愈發陰狠,公孫鴻紋在沈月檀面前兩丈開外站定,拔出佩劍,説道:“沈殿主請……”他到底是託大,不料話音未落,面前驟然起了一陣狂風,強烈威壓如凜冽罡風,令他連祭出防禦法寶也來不及,只堪堪橫劍一擋,他那柄融合了天晶砂岩,堅無不催的強韌仙劍竟咔一聲折為兩段。
公孫鴻紋駭得面無血,只見鋪天蓋地俱是鞭影,將他退路全數鎖死,猶如成羣殺氣騰騰的毒蛇緊追而來——温頌安先前作壁上觀,眼觀鼻鼻觀心,如今終於變了臉,緊緊抓着座椅扶手,揚聲道:“劍下留人!”卻仍是遲了一步,沈月檀鞭梢已如巨蟒出,將公孫鴻紋狠狠掃翻在地。
沈月檀卻在原地動也未動,輕輕捲了長鞭收起來,還柔聲道:“温殿主此言差矣,你若叫的是鞭下留人,我還來得及收回。方才卻不由分心一想,這是叫誰劍下留人?哪個使的劍?一時走神,反倒耽誤了時機。唉,温殿主,你這是……”他一臉惋惜,也不知是惋惜傷了人,還是惋惜傷得不夠重。
第103章反咬温頌安臉鐵青,怒道:“沈月檀!你竟如此狠毒!”沈月檀卻一反常態,顯得格外恭順,行禮如儀道:“晚輩着實冤枉……只是被前輩一聲喚,便不由自主分了心,以至手底失了章法。到底是修行不夠,慚愧慚愧。”已有隨從上前將公孫鴻紋攙扶了起來,他本命寶劍被折斷,左邊面頰一道血痕蜿蜒到口,被得皮開綻,外翻的皮仍在汩汩冒着血水,十分瘮人。
不過一探脈象,卻並無不妥,便只是一點皮外傷,痊癒了便無大礙。
沈月檀恨極此人心冷漠,對自己親生的子嗣竟毫無迴護之心。雖然情勢所迫不能傷他命,下手時便專朝他臉上去,絲毫不留顏面,叫他灰頭土臉,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