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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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便陸陸續續有部屬自請離去,只有不足十人留在殿中,以邢簡為首,説道:“我等受殿主恩惠良多,豈能臨陣逃?更何況……”他繼而笑道,“若非有殿主提拔,我等不過是被排擠的無名小輩、遊兵散勇罷了。在旁人眼中,早就是殿主的心腹,離了司香殿也無處可去。”另一名少年也跟着笑道:“就算派不上大用……跟在殿主後頭壯壯聲勢也好。”沈月檀略略一怔,原想板起臉訓斥幾句,嘴角卻不住上彎,只得握拳遮擋在嘴前,輕輕咳嗽一聲。
他當初不過是因着世家子弟敷衍刁難,這才挑了些不受干係的人來做事。然而杯水能救千萬蚍蜉命,上位者舉手之勞、滴水之恩,足以成為下位者一生的機遇。
如今受過恩惠的弟子,泰半都留了下來。
沈月檀便抬起頭,望着急匆匆自殿外趕來的侯贇,展顏笑道:“既然如此,就託付給各位。”他遂着人去大殿門口守候,安排巡邏,而後叮囑侯贇如此這般行事。
香陣初成時,司香殿上空有乾達婆法相隱隱凝成形,雖然與九重香相比尚欠些火候,卻足以令煉香師大驚失。
公孫鴻信早已離了司香殿,此刻眺望法相,聽見周圍人慌張絮語,臉也是陰晴不定。
一名神穩重的青年走近,他才低聲問道:“濯文院那邊如何了?”那青年做足了禮數回道:“十二弟不肯……七叔去處置了。”公孫鴻信略略頷首,那青年小心打量父親神,低聲道:“父親,十五弟才去世幾,十二弟難免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多關些時也就是了……”公孫鴻信神冷淡下來,“若論當機立斷,你連你七叔也不如。”那青年面上便是一僵。
為着抹去公孫光配方、勾結沈雁州一系之錯行,不惜取那少年命。
只是七叔動手時卻正好被公孫判撞上了,這才又要殺公孫判滅口。公孫鴻紋一房何其不幸,連喪兩子,竟都是自家人動的手。
若這叫當機立斷……他倒不如做個優柔寡斷的庸才。
卻只得在心中苦嘆一聲,垂目認錯,“父親教訓得是,孩兒知錯了。”二人説話間,那稀薄法相突然動了。
乾達婆王突然伸出一隻手,手臂眼見得延長,自天頂探了下來,宛如一層淺金光幕籠罩而下。
那青年失聲道:“這……這是朝我們家來了?”公孫鴻信突然道:“不好!”一衣襬便急匆匆往關押公孫判的濯文院趕去。
抵達時卻只見滿屋狼藉,藥盞翻倒,瀰漫着濃濃藥味。
七弟公孫鴻益臉鐵青,見兄長前來,不等開口便稟道:“……公孫判被一陣金光捲走了,連同我身邊兩名侍衞。”公孫鴻信黑沉臉問道:“藥呢?”公孫鴻益道:“灌了一半……理應起效。”公孫鴻信緊皺眉頭,然而事到如今,卻有些束手無策。他行事素來以温氏族長温頌安馬首是瞻,如今公孫判被搶走,若是不幸存活,先前攻訐沈月檀的藉口便不攻自破。他不敢耽誤,急忙前去拜會温頌安。
那金光捲了人,最後落在司香殿後殿的庭院中,公孫判被五花大綁,嘴角殘留着藥汁,兩名健壯如鐵塔的侍衞將他牢牢壓制住,落地之時連姿勢都未曾變過。如今周圍景象驟然轉換,兩侍衞略略一愣正要行動。
沈月檀早就候在一旁,冷着臉下令道:“拿下。”侯贇身形一晃,一人一手刀便將侍衞敲暈,其餘人一哄而上,反倒將這兩人五花大綁,關押起來。
公孫判躺在滿地月檀花瓣中,望着沈月檀吃力一笑:“沈殿主……我欠你一條命。”劉崇急忙上前為他鬆綁,沈月檀探他脈象,又以食指沾了他嘴邊的藥汁,自己略略嚐了嚐,皺眉道:“噬魂蟲、絕緣斷意花、鐵圍山樹葉……這不只要取你命,還要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公孫鴻信竟當真下得了手。”公孫判氣若游絲,咳出一口混合了藥汁的鮮血來,一面慘笑,一面嘴開合,到底説不出話來,唯獨眼角有淚痕。
沈月檀也不知如何安撫他,只道:“我盡力救你。”遂命人將公孫判送往房中安置,點上七品安神清脈香。又叫來邢簡等四名經驗老道的煉香師,一口氣報了近百種香草藥草、花果藥材,各自提煉準備、煉香制湯,先行救助。
這般才叮囑完,一名少年急匆匆跑了進來,稟道:“殿主!外頭有兩支黑曜衞……要打起來了!”沈月檀仍是面沉如水,安然道:“總算來了。”他最後囑咐侯贇道,“小猴兒,你巡守此地,決不能讓任何陌生人靠近。若是有人執意要闖,本座準你殺無赦。”侯贇連連點頭,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月大哥放心,有小爺我鎮守,蟲子也進不來!”沈月檀沉少頃,又叮囑一句,“若……我不開身,你就先去鬼鳴山尋葉鳳持。”侯贇聽不出他話語中的隱憂,反倒笑嘻嘻應了,又道:“我要和月大哥一道去!”沈月檀摸摸那少年硬得扎手的頭髮,便帶着劉氏兄弟與幾名隨從,離開了後殿,前往大門處。
司香殿外,七階台階下有一片空地,此刻有兩隊黑曜衞彼此對峙,劍拔弩張。
一隊由目蓮率領,另一隊則由蔣翊率領,二人言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