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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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天雪地,刺骨寒風呼嘯肆,死意蔓延,而温桐便是這片死地之中唯一的活物。彷彿連天地意志都要抹殺這活物的存在,寒冰細細密密包裹,點點滴滴削減着温桐護身的紫光。
另一名姓黃的長老訝然出聲:“年紀輕輕,竟修成了極寒地獄?”那森冷得彷彿連神魂都要凍結的死寒之氣太過霸道,一時間眾人竟不敢靠近。唯有一個紅髮少年毫不畏懼,趁機再出一,這次竟學聰明瞭,貼地橫掃,正正砸在温桐未曾被寒冰遮擋的小腿上。咔擦一聲宛如骨裂的脆響雖然刺耳,卻叫眾人心頭一鬆:雖然魔紋纏身,這人畢竟還是會受傷的。
公孫判施展了絕招,臉都有些發白,手足近似力,只冷冽注視着層層寒冰包裹中的隱約人影。
果然不過片刻,那冰層被轟然炸裂,當中人影紫氣騰騰,連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眸也隱隱泛出紫,先與侯贇過了兩招,護法杵與玄金長撞在一起,頓時紫氣爆裂,侯贇只覺手中的子纏滿雷電,刺得他雙手鮮血淋漓。身軀反震開後退了十餘尺,咬着牙強忍痛楚未曾將長放開,然而卻雙手顫抖,一時間使不出力來。他瞪圓了眼,一時因遭遇強敵興奮莫名,一時又為對手太過強悍、殺人毫不手軟而畏懼。
温桐這才橫過護法杵,冷笑道:“什麼極寒地獄,本座在處,就是地獄!”他周身紫霧濃得近乎發黑,突然自其中竄出了無數陰魂般的黑影來,凝成一個個人頭形狀,朝着四面八方的活人撲去。
第89章戰後四散的人頭黑影有如鬼魅,遇上活物便張口咬住,拼命走血氣,眼見得被咬的眾修士健壯飽滿的肌膚就乾癟了下去。不過十餘息功夫,便化作皮包骨的枯屍倒在地上,不剩半絲生機。
那人頭飽了血食,當即折返,沒入温桐周身紫影中。
然而温桐卻反倒略略皺眉,疑惑地“嗯?”了一聲。
雖然有幸運者避開襲擊,亦有強者將那幽紫鬼影一舉擊散,然而除去這些損失,俘獲到血食的鬼影,卻還是太少了些。
温桐神識一掃,便看出了端倪。
塔中一角騰着八縷細細青煙,將約莫十餘丈方圓的一片範圍護衞在內。除了逃出塔外、與正協同廝殺的人外,其餘倖存者盡皆集中在內。
那鬼影無知無覺穿過青煙時,便倏然一閃,化為點點殘煙,四散而去不留半分。青煙升騰處則放置着八個紫銅蟠龍香爐,又有八人專心守護在香爐邊,一旦青煙轉淡,便往其中加入香錠。一時半刻,防守得綽綽有餘。
温桐望向防禦陣中,穿過層層人羣,目光鎖定了始作俑者。
那青年察覺到温桐的視線,抬頭與他對視,在遠超境界的壓制下,卻仍是寧和平靜,看不出分毫情緒變化。
温桐在四位長老與二十二名鋭聯手下,依然輕易奪取了數十條人命,那青年不見畏懼、憤怒、緊張,一雙清冽眼眸竟好似剝離了情,不受當下危機影響。
温桐倏然間看明白了,那人竟是在研究他。
如同農夫遇上新奇糧種、鐵匠遇上陌生礦材,恨不能將其握在手中百般驗看,做出種種嘗試,鑽研個透徹。
温桐角微勾,面嘲諷,手中的護法杵突然再次紫光暴漲,尖利如箭矢的一頭幻化無數分|身,宛若一陣金剛暴雨迸。温頌安首當其衝,僅憑直覺便察覺到那尖矢隱藏的恐怖力量,他暴喝一聲:“走開!”周身衣袍如漲滿風的船帆,道力獵獵盪,一股狂暴風壓則是將他身側、身後之人全數拋到了遠處去。先發的尖矢被他護體寶光擋住,竟轟然炸裂,刺目光芒、震耳轟響中,温頌安護體寶光終被炸燬。伴隨噗噗噗一陣猶如石子打進泥地的悶響,這老者的血之軀被貫穿數不清的血,然而那些尖矢穿透身軀、餘勢依然強悍可怖,又朝着香爐陣裏衝去。
剩餘黃、宋、梁姓的三位長老都不必言語商議,眼神錯間心意已決,便撲身前來阻擋,先是祭起法寶阻攔,一輪猛烈轟炸之後又以血之軀硬抗。
如此那尖矢接連穿透阻隔,終於抵達了香爐陣前。幾名青年不顧眼前慘烈景象,也是越眾而出,紛紛祭出金傘、銀盾、犀角鼎等各類防禦法寶。那尖矢餘威猶存,輕易穿透青霧,再度炸開防禦。
一層、兩層、三層……接連轟響了七八次後,終於銷聲匿跡。
這才算擋了下來。
徘徊在防禦香陣外等着有人逃竄出來的眾鬼影見狀,也只得悻悻飛回温桐身側,沒入紫霧之中。
碩果僅存的四位長老,竟就此隕落。
人羣中有人失聲痛哭,或是喚爹爹、或是喚伯父、亦或是喚祖父,一時間塔中愁雲慘淡,悲聲四起。
温桐手中的護法杵恢復了原本尺餘大小,握着護法杵的右手上,紫紋消退,延伸到隱沒袖中的手腕,也回覆了原先的白皙如玉,他嗤笑了一聲,説道:“四個老不死,竟耗費我三成魔紋,得不償失。剩下的索一起上。”摔到塔中各處的眾多青年一躍而起,一名硃紅錦袍的青年兩眼通紅,悲憤得聲音嘶啞,厲聲道:“魔物納命來!”他手持三尺金刀,刀路朗闊強橫、大開大合,如今拼盡全力一擊,金光如瀑傾瀉,又似水銀漫地,將對手全身籠罩在刀鋒之內。
然而温桐卻微微一笑,足下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