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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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坑外人聯絡不上坑中人,固然焦急萬端,坑中人聯絡不上坑外人,則更是摧折心神、走投無路。
卻説當聚靈塔中變生肘腋,連帶拖累了數十位德高望重的世家宗門長老、成千的英俊傑陷落塔中。那些桀驁不馴,未曾前來參與大會典禮的少數人,與因各種原因與名額失之臂的青年反倒因此逃過一劫。
待沈月檀自那宛若天地攪成一團的混亂靈壓中清醒時,正巧聽聞頭頂有老者怒喝,聲若雷霆,震得身下地板都微微顫動:“温桐!你竟如此喪心病狂!”温桐手持護法杵,依然被紫霧層層包裹,竟懸停在空中,然而臉灰敗,嘴角蜿蜒血痕,染紅了前襟,只怕受傷不輕。縱然如此,他卻神愈發瘋狂,從前那温文爾雅的面具早已粉碎,白玉雕琢的面容染着殷紅鮮血,竟透出幾分令人不敢直視的妖異狂亂。
那紫霧纏繞,漸漸化作數不盡的靛紫符紋,沒入他瑩白如雪的肌膚,猶如散發魔氣的紋身,漸漸覆蓋了他半邊面容。周圍威壓愈發令人膽戰心驚,浩瀚莫測,以沈月檀三重境界巔峯的修為,已經無從窺測他的實力。
温桐望着自己紫紋密佈的手,分明是觸目驚心的扭曲紋路,他卻彷彿欣賞到了絕世的美景,眼神如痴如醉,大笑道:“爾等鼠目寸光之輩,暮西山的老不死,只求安穩、故步自封,落到今地步,不過是咎由自取!我……我將是天下第一的強者!”那怒喝的老者不是旁人,正是温桐的祖父温頌安,他袍袖鼓滿靈壓烈風,立在一牆壁裏倒塌出來的木柱上,汗水卻順着面頰淌。看得出已是強弩之末,卻仍是領着僅剩的幾名長老咬牙榨取自身道力,拼盡全力施展術法,將温桐困在其中,勢要奪他命。
漫天雷轟、飛矢、落石、風刀織得密不透風,全無躲閃的餘地。若是換個人在場,恐怕就要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然而那温桐肌膚上的紫紋泛起粼粼波光,護法杵陡然擴展近一丈,竟硬生生將大半攻擊撥開,剩餘少部分攻擊,也被那紫紋盡數阻擋了下來。
周圍塔牆、立柱本就如強弩之末,如今被術法轟炸,頓時又簌簌掉落下破碎磚石,温頌安喝道:“還等什麼!快走!”他嗓音恢弘,依然如驚雷炸響,更多青年俊傑驚醒過來,有人只稍稍遲疑,回過神便縱身加入對戰行列;有人聽了提醒,轉身便拔足狂奔離開殘塔;有人卻茫然不知所措,竟呆坐原地,左右四顧,至今未曾回過神來。
由此也足見這些所謂俊傑,彼此之間差異巨大。
沈月檀才略略遲疑,侯贇已同他擦身而過,躍至半空中,甩着一玄金長往那通身魔紋的青年當頭砸下去,一面怒罵道:“狂妄!不知羞恥!小爺我才是天下第一強者!”沈月檀待要捉他已是不及,温頌安眼見愈多人加入,幾個長老頓時壓力減輕,卻半點不見釋然,反倒愈發惱火,一面連連打出攻擊符文,一面怒道:“小子們不知天高地厚!此人入魔已深,爾等不是對手,還不速速退去,不可白來送死!”一名持劍的白衣青年冷笑道:“温世祖未免太小看人,如我等受家族庇廕,磨劍十餘載,為的就是除魔衞道。這温桐欺世盜名多年,坑害了無辜修羅眾,我等豈有靠着幾位世祖、世伯的命臨陣逃,苟全命之理?”幾名青年男女轟然應和,人人竟都出視死如歸的神來,氣得温頌安吹鬍子瞪眼,只怒罵這些年輕人不知輕重。
塔門口也有個身形微胖的青年去而復返,對着對峙的兩撥人急得跳腳:“公孫胖!你這大傻子!什麼時候了還逞能!你不跑我可跑了!”那白衣青年充耳不聞,兩指在長劍上一抹,掐了個劍訣,白光如練,劈斬而下。
温桐反倒在陣陣箭雨刀風中笑起來,以護法杵撥開當頭砸下的玄金,左臂微揚,寬闊袍袖翻卷,將公孫判的劍光捲入衣袖絞得粉碎,單手握着護法杵挽了個花,輕描淡寫一橫掃,握着兩柄短匕首欺身前來偷襲的年輕女子正中腹,一股大力險些將她撞成兩段。好在那女子身柔韌,最後被長挑得飛起半空,如個沙包一般砸在橫樑上,一聲清脆折響令人牙酸,而後無聲無息跌落地面,生死不知。
眾青年失聲喚她名字,憤怒之際,愈發看出強敵可怖。冰冷恐懼戰勝大義與熱血,有幾名青年悄悄撤退,離開了聚靈塔。大部分青年卻仍是握緊各自的武器法寶,指節陣陣發白,卻再也不後退半步。
温桐方才柔聲笑道:“説得好,你們是當世的俊傑,豈有説退就退的道理。逃得四散了,我往後追起來也麻煩。”竟是要將眾人斬盡殺絕的意思。
温頌安臉鐵青,險些連掐訣都出了岔子,顫聲道:“桐兒……桐兒……你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祖父大人,”温桐仍是柔聲道,只是他如今魔壓節節攀升,連嗓音都帶着偏執般的尖鋭,刺耳得很,“力量並無正之分,我追求強大到極致,天下無敵的力量,正是秉持祖父大人的諄諄教誨。”公孫判按捺不住,往前跨了幾步,進到最裏側的戰圈,長劍上雪白鋒芒更強盛幾分,不等温頌安開口,便怒道:“一派胡言!力量不分正,人卻要分善惡!温桐,你戕害同胞,惡貫滿盈,死不足惜!”話音才落,長劍往前一送,頓時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