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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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媒積累修為。然而人力有限、大道無窮,若囿於一具軀殼,以身為洪爐則難成大道。第八輪在體外,可得真知真見、再無虛妄障目,便是以天地為洪爐的修煉之道。”自乾達婆王提及第八輪,降神香突然加速燃燒,一句話之間就燒到了不足一指長,且越燒越快,眼見就要燃盡。
乾達婆王似也察覺了,語速也隨之加快,説道:“破而後立、無中生有;一法既通,萬法皆可;積惡行則結業,積善行則結果……我言盡於此……”線香燃盡,煙雲消散,漫天天花自然也散了乾淨。沈雁州攤開手,降神香燒得絲毫不剩,連灰燼都未曾留下一星半點,一切恍若夢境。
只是乾達婆王的一字一句,都盡數記在了二人心中。
沈月檀總以為自己雖然少時多舛,大體還算順遂。既得遇名師,又幸獲至理,卻想不到人外有人,如今看在眼裏,委實有氣。
沈雁州雖然幼年時顛沛離、少年時受盡壓迫,卻換來離難宗、問道宗兩宗的支持;雖為救人而自毀道種,卻反倒因禍得福,得天人親授第八輪修行之法。
如若一路只需闊步前行,這世間再無任何阻礙他之物。氣運之強,天下無雙。
沈月檀不由生出了幾分嫉妒與慌亂來。
彷彿他耗盡力氣追奔,那人依然越行越遠,只留下一個冷淡漠然的背影。總有一,就連背影也追不上。
——憑什麼?
沈雁州一心想着乾達婆所言,未曾留意沈月檀神陰鬱,只沉重複道:“破而後立、無中生有;這一句出自大五經中。積惡行則結業,積善行則結果;這一句我也見過……”他去靠牆的書架上取了本破舊的書冊,門路,顯是平裏取慣了的,則是攝政官往裏不離手的一本閒書。那書冊封面空白,書頁發黃陳舊,頗有些年頭。沈雁州小心翻至中間某頁,快速一掃,頷首道:“果然是這裏。”他遞給沈月檀看,那卻是個近似於胡謅的野史逸聞,不足千字,喚作《天帝除魔説》。提到六萬年前,曾有一名強大天魔作亂六界,荼毒蒼生、殺人如麻,更企圖噬六界。天帝與其大戰百,將其斬首。那天魔卻是個不死之身,天帝便將它雙手雙腿也一道斬斷,頭顱鎮於天人界,身軀鎮於修羅界,左右手臂、左右足則鎮於其餘四界,以那天魔永世不得超生,換來六界安寧、功德無量。
倒有大半篇幅在為天帝歌功頌德。
唯有“一法既通,萬法皆可”這一句,沈雁州自嘲讀書少,倒是不知出處,少不得要去請教程先生。
沈月檀敷衍應了幾句,只低頭去將八角香爐、佛牌等物收回囊中,沈雁州這才見到他臉不好,上前按住他雙肩,柔聲道:“難得修煉有了頭緒,圓圓為何不高興?”沈月檀道:“我自然是為雁州哥哥高興的,只是這提示模稜兩可、不知所謂,降神香一月又只能用一次,若要追問,還需忍耐足足一個月,且還不一定問得到頭緒。這樣一來,難免……心浮氣躁。”沈雁州安撫幾句,取出一枚白玉地鎏金令牌放到他手裏,説道:“這幾暫且歇着,稍後我命人將庫房賬冊來,你瞧着有什麼得用,只管去我私庫中取……”沈月檀反手將那令牌進沈雁州帶裏,板着臉道:“蒙陛下錯愛,卑職愧不敢當,斷不敢從命。”沈雁州暗暗嘆氣,雖然尚不明緣由,但這分明就是不高興了。
他待要追問端倪,卻聽見門外傳來動靜,有貼身侍從急急前來稟報道:“葉鳳持公子與温桐公子起了衝突。”這消息未免匪夷所思,縱是沉穩如沈雁州也難免呆然:“誰?”沈月檀問道:“温桐是何許人?”二人由侍從領路,帶着一隊黑曜軍前去糾紛現場時,沈雁州嘆了口氣,苦笑道:“温桐在羅睺羅王域的名氣,與葉鳳持在勇健王域有些相似:五脈輪資質的少年天才,悟絕佳,情穩重自持,且他出身名門,祖父任九司之一,多位父輩在軍中擔任要職,母親則是羅睺羅排名第一的宗門——清淨檀宗黎宗主引以為傲的三名親傳弟子之首。”此人天資與葉鳳持旗鼓相當,起步點卻令這農家子望塵莫及,謂之人中龍鳳、天之驕子,端的是金尊玉貴,令人豔羨不已。只是葉鳳持也好、温桐也罷,這等千金之子,素來行事四平八穩,為何見面第一,二人就生了矛盾?若出來闖禍的是那小猴兒,反倒令人想得通。
沈月檀跟着一羣人行匆匆,一面若有所思道:“這樣的人才,做個阿修羅王也足夠了。”沈雁州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心中微暖,哪怕他心中生着氣,卻也不妨礙擔憂着自己,於是嘴角不覺彎了彎,抬手在那青年後腦撫了撫,果然被一掌拍開。沈雁州不以為意,笑道:“圓圓有所不知,羅睺羅王域有一則神諭,七大世家與修羅九司的血脈,都是不能當王的,此其一。”他見沈月檀出好奇神,這才續道:“其二就更簡單了,正如乾達婆王所言,四大阿修羅王,各司其職。羅睺羅王則司衞戍之職,若有大戰,必定身先士卒,風險最高。一言以蔽之,不過是勇健王、羅騫馱王與質多羅王合力供養的金牌打手罷了。世家求穩為上,若以温桐換王權,代價過高,得不償失。”沈月檀暗中嘆氣,沈雁州耗費多少年月心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