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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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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被數不清的符紋環繞。他隨手將金印拿在手裏把玩,只覺極重又極輕,他把玩片刻,又開口道:“程空,若是隻為達成目標而窮盡手段,這與被你鄙薄之人有何不同?”程空生硬回道:“陛下問這句話,究竟是為大義還是為了私心?”沈雁州不擅口舌之爭,更何況他確有私心,便只得苦笑起來,好在此時門外侍從稟報道:“攝政官求見。”這是正事,二人便打起神應對。

房門開啓,映入沈雁州眼中的,卻是穿着一身深灰泛青、其上繡有暗銀月袍服的沈月檀。

那青年容顏俊麗,笑容難得温和動人,邁步進來,恭恭敬敬行禮道:“參見陛下。”沈雁州下意識和程空對視一眼,卻見程空比他還要驚訝混亂,這才若有所思地仔細打量那人:“攝政官不必多禮,我……咳,孤初領天恩,多有仰仗攝政官之處。”那青年笑容愈發璀璨,説道:“二位想必驚訝下官的面貌,其實下官沒有臉。”他頓了頓,又斟詞酌句更正道,“實則下官也沒有名字,下官的臉……毋寧説是一面鏡子,能映照出兩位心目中最重要之人。”他笑嘻嘻來回看沈雁州與程空,“下官更好奇,二位都看見了誰?”程空板着臉道:“難怪我瞧見兩個羅睺羅王,還當攝政官這是要弒主篡權、取而代之,正謀算着如何殺了你。”攝政官拍着膛連道後怕,“先前也遇見過,還好我機靈先説出來了。程先生倒是……實誠人。”沈雁州抬手掩面,愈發搞不清自家軍師到底真實誠還是假實誠。

第73章調查而繼任這數月以來,沈雁州得攝政官助益良多,見他進來,愈發和顏悦

攝政官一如既往笑嘻嘻行禮,説道:“下官時無多,這就要走了。”沈雁州一愣,隨即道:“天人不能在五界久留,倒是我疏忽了。攝政官這是要返回天人界?可要做什麼準備?”攝政官卻搖頭道:“六界隔絕,下官來了便走不了了。如今大限已至,就要魂飛魄散,是以特來辭行。”他又頓了頓,摸着下巴道,“不對……下官並無魂魄,這個詞用得不好。不如改成香消玉殞?也不對,這是形容女子的,下官非男非女,不如改叫死於非命?還是不對,下官順順當當到了大限之,倒不如叫壽終正寢?”沈雁州終於按捺不住,問道:“攝政官,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攝政官回過神來,停止了喃喃自語,訝然道:“陛下原來不知道?是下官的疏忽……下官乃是乾達婆王的一道識。”佛雲人人皆有八識心王,眼、耳、鼻、舌、身、意乃前六識,隨身而生滅。而第七識名末那識,第八識名阿賴耶識,則是悟道至天人境後方可觸及的神奇領域,是以修羅界人雖然略有耳聞,卻無人知曉要如何掌控、修煉八識。

沈雁州素來覺得此人舉止怪異,如今便更確認了。攝政官由始至終,非但無真面目,亦無真情,笑容滿面而覺不出愉悦,無論下屬犯了什麼錯亦含笑糾正,從不曾發過脾氣,是因他不知道何為脾氣。

攝政官又道:“下官原本功能單一,只不過輔佐統治,權做個不時之需的保險之用。然而上次乾達婆王降臨,將眼識徹底剝離留在修羅界,才成就了下官,得以通曉知識,並傳授於陛下。”天人術法玄奇,遠超修羅眾所知,沈雁州愈發覺得自己不過井底之蛙。多追問幾句,然而攝政官對天人界修煉之法亦是一無所知,沈雁州問一句,他便笑嘻嘻搖一次頭。

直到沈雁州問及:“既然是剝離眼識,乾達婆王往後如何視物?”攝政官這才不搖頭了,回道:“自然是看不見了,不過想必乾達婆王另有應對之策,陛下不必擔憂。”他又再度咧嘴笑,站直了身,略躬身行了一禮:“下官這就告辭了,為人一場,倒也頗為有趣。”沈雁州還要説什麼,卻見這青年身形起了漣漪,彷彿石子落進水面,青灰袍服也褪一般由濃轉淡,隨後便消失無蹤了。

沈雁州站起身來,繞過烏木桌案,在攝政官先前所站之處伸出了手,卻分毫察覺不到任何異樣。儘管如此,他中仍是燃起了灼熱火焰,如野望燎原。

期來算,乾達婆王剝離一識,付出目盲代價也是為了幫他。其犧牲愈大、其圖謀愈大,而沈雁州身處其中,所能把握的機遇之大,只怕遠超他如今想象。

這模糊的可能與若有似無指向宏偉之處的線索,將沈雁州的野心再度煽動了起來。

雨陽城中,沈月檀正坐在茶樓裏品茶,突然沒來由一陣惡寒,忙喝了口熱茶壓抑下去。

他與劉昶二人就坐在大堂中,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還有説書先生在講故事,環視一圈也未見異樣,就只當是錯覺。

受隱形印干擾,他連喚了幾聲,才叫來一名小二,換了兩杯“上好的碧螺”,付賬時給了三倍的銀子,一面説道:“拿去不必找了,不過要同小哥打聽件事。”小二笑逐顏開收了銀子,自然拍着膛道:“公子這是問對人了,這雨陽城裏就沒有我吳老四不知道的事。”沈月檀道:“家父生前,曾結過一位好友,據説是光輪派的弟子。為何我照着地址去尋,卻只尋到了善律派?一問起來,臨近居民又個個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