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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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被告也罷,竟是個個篤定。沈夢河病痛纏身,只顧得上呻||,四夫人已命人將其抬回去照料。
沈翎幼時嬌生慣養、少年不學無術,哪怕娶生子,也整裏花天酒地。紈絝了一世,如今情勢複雜,他愈發滿腦子漿糊,看不出半點端倪,頭痛不已,望着長得愈發與沈青鵬有幾分相似的沈月檀,難免懷念起他那處事明的兄長來。
沈四夫人轉身坐下,對身邊一個裝扮利落的婦人略略頷首,那婦人便走上來,依次提了人詢問。點滴線索編織錯,便漸漸指向了沈月檀。
而其中最有力的一條,便是害沈夢河落入如今慘狀的毒香殘留物裏,發現了龍髓的痕跡。
一提龍髓,眾人的目光便下意識落在了沈月檀身上,沈月檀卻視若無睹,反倒品起了奉送上來的茶點。
第68章入獄那負責詢問的婦人終於按捺不住,續道:“龍髓是何等稀世罕見之物?我宗門也不過存得半壇,但凡取用,需登記在冊、有據可查。不過據奴婢所知,十年前離難宗夏左護法擊殺應龍王時,曾將一瓶龍髓贈與月檀公子——”她轉過身去,再開口時,便有些咄咄人的氣勢,“不知月檀公子,有什麼話要説?”沈月檀慢條斯理喝口茶,這才説道:“龍髓三年前就用光了。”那婦人道:“可有證明?”沈月檀笑起來:“這要如何證明?難不成取個空瓶給夫人老爺過目?”那婦人福了一福,又傳了人來作證,指正在煉香居沈月檀常用的卧房暗格中搜到了以碧玉管封裝的龍髓。
證據證詞模稜兩可、似是而非,若是放在平常、對付的是旁人,這便已儘夠了。
然而沈月檀如今身份不同,單憑這些近似臆斷的證據,斷然定不了罪的,哪怕糊塗如沈翎也是清楚的。
不等沈翎提出質疑,沈四夫人又道:“賊子狡詐,遺留的蛛絲馬跡不足為證。然則妾身追查到這一步已盡了全力……”沈翎為難道:“可這……”沈四夫人早有成算,從容笑道:“這些證據雖然不足以定罪,卻可以送呈宗門,請諸位長老共同定奪。”沈月檀由始至終氣定神閒,直到此刻才微微動了動眼皮,看了沈四夫人一眼。
沈四夫人見他動搖,嘴角微微上彎,終於出些許暢快之。
沈翎沉不語,微微意動,能將這燙手山芋丟給宗門,自然是再好不過,便遲遲疑疑道:“夫人言之有理……”沈四夫人立時道:“老爺果然賢明——來人,先將嫌犯押送至斷罪堂。”沈月檀一言不發,起身跟着侍衞走了。
沈翎見人走了,這才鬆口氣,灌了半杯茶才道:“總算如你的意了,但夢河中毒之事也不可輕忽,夫人……”沈四夫人目送沈月檀離了大堂,只覺心底隱隱不安,她也起身理了理衣袖,回道:“老爺放心,葛長老已診斷過,夢河看似兇險,卻並無命之虞。”沈翎聽了此言,不由多看了沈四夫人一眼,沈四夫人沉下臉:“怎麼,老爺也以為是我栽贓陷害他不成?”沈翎連連搖頭:“你們做事,我向來看不懂,索就不猜了。罷了罷了,既然無事,我就出去走走。”沈四夫人心中騰起怒火,又生生壓了下去,冷聲道:“老爺萬事不心,自然看不懂,我總歸不會害自己的骨……只望老爺謹言慎行,給家人留點顏面,聽濤巷……也少去幾次。”沈翎早聽膩了這些嘮叨,擺了擺手,只當耳旁風:“是是,我省得、我省得。”他心中記掛新進樓的小雛兒,急急忙忙也走了。
斷罪堂底層監牢一如既往陰暗沉悶,難見天,時隔多年,沈月檀故地重遊,心中到底有些波瀾。
才邁入監牢大門,一個嘶啞嗓音就自牢獄深處遠遠傳來:“快放爺爺出去!葉鳳持!你這詐小人!卑鄙無恥!殺人魔頭!爺爺要殺你全家!!”開門的獄卒不掏着耳朵咋舌:“這猴子怎就不會疲累?叫囂了多少時,還是這般中氣十足。”年長些的獄卒笑道:“一個畜生罷了,哪裏知道收斂……可惜上頭有令,任他叫囂。不然早拔了他舌頭。”沈月檀置若罔聞,一言不發,跟隨幾個獄卒走入監牢深處,被關進了內裏倒數第二間牢中,同那叫囂不休的囚徒只有一欄之隔。
關押在最裏層牢房裏的,正是當初在十絕陣裏,與沈月檀等人有一面之緣的混血種少年。
只是如今矇頭垢面、指甲又黑又髒,且長如獸爪。外加一身衣衫破破爛爛,在外頭的竟無一塊好,血模糊粘連,傷勢觸目驚心。
見了有人靠近,那少年不顧電光噼裏啪啦燒灼,用力抓着鐵欄搖晃,怒吼道:“快放爺爺出去!爺爺不殺光你宗門誓不為人!”在隔壁鎖門的年輕獄卒呵呵一笑:“混血魔種生下來就不是人,你這小畜生,以此為誓倒是狡詐。”那少年暴怒至極,如山猿般嘶吼,張嘴出四尖鋭犬齒,霎時間監牢之中隱隱騰起了陣陣陰風。
幾名獄卒彷彿看見少年身後有巨大黑影陡然現身,山嶽傾塌般壓迫而來,駭然之下驚叫出聲,接二連三逃了出去,一面逃一面罵罵咧咧,“妖……妖孽!一個牲口罷了,註定爛死在牢獄中!”罵得雖兇狠,卻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