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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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正,對明劍打了個招呼:“嫂子好!嫂子越長越漂亮了!”説話的聲音驚動了雲去閒,劍修微微掀開一半眼皮。黎青崖一驚,以為自己對“嫂子”瞎説話要被抓包了。
但云去閒只是惺忪地看了他一眼,又合上了眼。
黎青崖鬆了一口氣。
扭頭看了一眼現出霞光的天際,他打了個哈欠,略微整理了睡皺的衣衫,打算打道回府。
“師兄,我回去了!”
“嗯。”雲去閒模糊地應了一聲,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第3章酒只醒了一半的黎青崖搖搖晃晃地回到問道峯,天昏暗,樹影幢幢,前方有個岔道,左邊是去的是大師兄的府“青雲端”,右邊則是回他老窩的路。
黎青崖在路口停下,望着青雲端的方向躊躇許久,轉身朝右走去。
他的府在問道峯以南的參天壁上,數座閣樓依着嶙峋的斷壁而建,僅有幾株枯瘦的勁松相伴,一條狹窄的石階是唯一的道路。
他給這裏取名叫“臨崖當風”,但是師兄弟們更喜歡戲稱它為“四面漏風”,因為黎青崖修覺得以他府的地理位置完全可以夜不閉户,所以就真的沒有裝門和窗户。
他們覺得黎青崖腦子有,黎青崖覺得他們沒品味。
黎青崖在門口蹬掉鞋,一頭撲在鋪了涼蓆的地板上,抱住地上的軟枕,再一路滾到卧室牀腳,打算就這樣睡個回籠覺。
但剛睡下他就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不用睜眼也知道是住在隔壁松樹上的那隻松鼠在偷堅果。
它們家族也算黎青崖養的寵物,從他搬到這裏算起,這隻已經是第三代了。
終於“咚”的一聲,它扳倒了桌子上的堅果罐子,接着響起了細碎煩人的啃咬聲。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實在睡不下去的黎青崖坐起來,想把它趕到外面去,但一睜眼卻對上八隻豆豆眼。
瞬間他驚得睡意全無,一臉懵地看着多出來的三隻四五十天大的小松鼠。瞧它們尾巴尖上那抹雪白的,一看就是他家的血脈啊!
他指着小豆丁們問大松鼠:“它們是誰?”沒開靈智的畜生當然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呆呆地看了他兩息後繼續低頭啃堅果。
黎青崖痛心疾首、捶頓足:“你……你你,我就一段時間沒管你,沒想到你居然在外面找了野男人!連孩子都生了!”就説自己平時也沒少給它留吃的,不至於餓到半夜來偷東西,結果是帶崽兒了。
母松鼠繼續哼哧哼哧啃着堅果,有隻小松鼠啃完一個還跑到黎青崖腳邊重新撿了一個繼續。
黎青崖指着母松鼠痛斥:“真是敗壞門風!讓你不聽我的話,輕易信了男人的甜言語,跟人私奔,果然被拋棄了吧!現在養不起孩子就知道回來找我了。”在幻境裏看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小説後,本來就有些戲的黎青崖愈發中毒了。
母松鼠不管他説什麼都只顧吃東西,從某種角度來説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搭戲對象。
陷在“女兒被男人始亂終棄的老父親”戲份裏的黎青崖又氣憤又心疼看着幾隻小松鼠:“唉!乖,餓壞了吧。別急,慢慢吃。”見它們三兩下就把掉到地上的堅果完了,他準備給它們添點。
裝堅果的大瓶子放在客堂,準備拿堅果的時候黎青崖覺得有些不對,一回頭,只見屋子中央本來乾乾淨淨的的案几上面不知何時多了個藥瓶。
他拿起藥瓶,認出這是與上等靈石等價的頂級傷藥玄金丹。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留下的。
身為杜家嫡子的杜行舟平十分低調簡樸,但對自己師弟從不吝嗇、處處周到。
看來他不在時候,大師兄來過了。
杜行舟説晚些時候來找他,他其實聽清了,但還是留在滄瀾峯喝酒,放了杜行舟鴿子——他在躲杜行舟,理由自然是因為小師弟宴笙簫。
宴笙簫的確沒有出現在選徒大典上,但這不代表他會一輩子不出現。
這小子是在十五歲時被杜行舟帶回問道峯的,算來差不多就是這段時間。在相伴的過程中,他會對温柔的大師兄漸生情愫,長大後唯一在乎的也只有杜行舟。
只是杜行舟礙於種種原因不願接受他,而他也只能壓抑自己的情思,兩個人保持着若即若離,不可明説的關係,直到後來宴笙簫黑化,強硬地佔有了杜行舟。
黑化後的宴笙簫如同惡狗護食半地仇視一切佔據杜行舟內心位置的人和物,比如宗門,比如師兄弟,首當其衝的便是就和他一直不對付的黎青崖。
杜行舟不接受他,他找黎青崖的茬;杜行舟不許他傷黎青崖,他就偷偷教訓;後來杜行舟和他徹底鬧翻,他就破罐子破摔,把黎青崖抓起來打,把杜行舟抓起來艹……
最後杜行舟被他折騰得遍體鱗傷、心灰意冷遠走,太一仙宗被他折騰得青黃不接。終於清醒過來的他卻把這些爛攤子丟給好運沒被他折騰死的黎青崖,自己追對象去了。
對宴笙簫黎青崖只想説髒話,如果不能説,那他沒什麼好説的。
但對杜行舟他的情就複雜了,尷尬、愧疚、埋怨織在一起,他也説不清那種更多。
他尷尬於自己在杜行舟與宴笙簫情中的位置;愧疚於自己無力阻止杜行舟因宴笙簫受到傷害;也埋怨杜行舟就那樣把太一仙宗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