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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狽的姿態暴在光天化下。
少年看着有十三四歲,容貌昳麗,眼球烏黑瞳孔晶藍,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頭頂上一對貼着腦袋生長的“山羊角”——再明顯不過的魔族特徵。
只在繪本上見過魔族的黎青崖話都不會説了:天,他看到活的魔族了!
驚訝過後,他才發現少年的手上有紅的血跡,細看去,那對山羊角的部也在血。
——他剛才在拔自己的角?
黎青崖心下微震。
本該離去之人的突然迴轉也讓少年驚愕不已,他手忙腳亂地捂住魔角,紅着眼怒吼:“看什麼?閉眼!”黎青崖忙移開眼。
這裏只有他,殷血寒和夏戎三個人,殷血寒還在屋裏昏,這個少年是誰再明顯不過。
夏戎果然也是魔族,而且看着血脈純度不低。聽説有三成以上魔血的魔族在受傷後能退化成幼年形態,以節省能量,加快復原,如今看來是真的了。
繼續推理下去,他還能猜出夏戎還在這裏生活過,所以才會對這個地方如此悉,甚至不需要照明也能找到機關。
黎青崖慌得一比,越緊張腦子越活躍,腦子一活躍想的就多,然後就發現了更多他不該知道的事情。
慘了,這下沒辦法活着出去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裝睜眼瞎:“那個,我找不到出去的路。”等了半晌,瑟縮在牆角的夏戎有了回應:“走出巷子左拐,路過十三個岔道後右拐,見到魔女像順着台階往上……剩下的路你認得。”他最後似乎還説了一句,但黎青崖沒聽太清,道過一句“多謝”後,又離開了。
不是他沒有同情心,見夏戎如此悽慘也毫不關心。只是對方是魔尊,驕傲如山高,強行給予憐憫反倒可能惹怒他。
但過了一會兒,黎青崖還是折返回來。
面對夏戎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那個,我怕出去剛好撞到追兵,還是在這裏等等吧。”其實是他走到半路,想明白夏戎後面説的是“不要走,留下來”。一開始不是沒聽清發音,是腦子不信魔尊會説出這樣的話而沒有朝這方面解讀。
而他也的確不放心把一個不斷減齡,情緒還極不穩定的夏戎和重傷的殷血寒丟在這裏。要是夏戎失了智,殺了殷血寒再自殺怎麼辦?後來的人怕是連他們屍體都找不到。
躲在牆角的少年版夏戎沒有説什麼,將臉埋回雙膝之間,任由黎青崖去了。
黎青崖將夜明珠放在離夏戎較遠的地方,照亮屋子的同時,也保持着那塊角落的昏昧。
他掏出玉簡,試圖給裴雨延發消息,但距離太遠,信號太差,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小師叔應該能發現他的暗號,與冒着與小師叔半路錯開的風險千里迢迢跑回去,不如在這裏等小師叔來。
收起玉簡,黎青崖翻出藥水與繃帶,回頭看了一眼瑟縮成一團的夏戎,硬着頭皮走了過去:“那個……我暈血,氣味也暈。”夏戎沒有説話,只冷冷看着他。
黎青崖蹲下來,像觸碰受傷的猛獸般,一面盯着夏戎的反應,一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安全觸碰到夏戎微涼的皮膚後,他鬆了一口氣。
在默默無言與膽戰心驚中,他完成了對夏戎傷口的包紮。然後迅速收起東西,溜進卧室找昏的殷血寒去了。和夏戎呆在一起,他怕。
不過殷血寒也有醒來的時候,他第一句話便是問:“他在哪?”黎青崖探出身悄悄看了一眼:“在外間休息。”
“是他將你留下來的?”
“倒也不是。主要原因是不認路,次要是怕外面有埋伏,再再次要是擔心沒人看着,你會撞牆尋短見。”殷血寒被他調侃得俊臉一紅,接收到了話語裏婉轉的關心。黎青崖為人體貼周到,但給的關心又從不逾越界限,與他做朋友一定會是非常舒服的體驗。
只是,已經動了心又怎麼可能退回朋友的界限,只能在平常的相處中,心跳不止。
“放心,我不會尋死。”既然已經活過來了,殷血寒便不會自尋短見,自殺在他看來是軟弱的逃避行為,要死也不會以這種方式死。至於與夏戎的糾葛,再尋其它解決方式就好了。
黎青崖笑了笑,沒有再説話。在鬧過“婚約”烏龍,而殷血寒明顯還依舊對他有意的情況下,談什麼都覺得尷尬。
但出去又會面對自閉的夏戎,現在可謂進退兩難。
殷血寒閉上眼,長嘆了一口氣:“我不是一開始就這麼恨他的。”黎青崖明白這話裏的“他”在指夏戎。
受傷似乎也會使人內心變得脆弱,平時決不會説的話,也有了説出口的可能。
很久很久以前,殷血寒也對夏戎有過期待。對自己的創造者有好,是人的本,最初的殷血寒也將夏戎當做最親密的人。
但不管他多努力,都只換來夏戎否定、斥責……長此以往,再多的期待與好也會被消磨乾淨。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不夠好,後來才意識到,是夏戎不好。但他已經形成了極度缺乏認同的人格。
黎青崖寬:“世間的緣分,若求不來也不必勉強,這不是你的錯。”殷血寒很想問一句“那你我有緣分嗎?”但估摸着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沒問出口,而是道了一聲“多謝”。
安過殷血寒,黎青崖找藉口溜到外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