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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竄至此的惡徒,在北境沒有任何際,身份無從調查。而現場唯一留下的線索只是幾道難以辨識的帶着元嬰氣息劍痕。
這案子難查,而且危險。
但另一方面,因為長期的不作為,“北境主”的威信在不斷下降,子民們遇到事也不再寄希望於他們的庇護者,這是天澤城那兩年來收到的唯一一份訴狀。
不過比起衰微的家族、與平民的命,老管家更在乎少城主的安危。
他的少城主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年,還如同早剛出來的柳條,一折就斷的嬌矜脆弱,哪能去與窮兇惡極的匪徒廝殺。
所以他對剛接觸天澤城事務的裴雨延提出建議是:盡人事,聽天命,少城主千金之軀,絕不可以身犯險。
裴雨延沒有回答他,獨自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趁着夜未散負劍離開,一去三月。
這三個月他深入雪原一千多里,找到了那個兇手,並越階將他斬於劍下。
當眾人都覺得少城主遭遇不測,在為其哀悼之時,裴雨延回來了,並將賊寇的頭顱懸於城樓,立下誓言:自此以後凡在北境為禍者,殺無赦。
此後兩百多年,他恪守誓言,未讓北境留下一樁未解冤仇。
北境從過去各地兇徒藏身的樂土,變成了他們避之不及的“刑場”,而天澤城也在北境擁有了過往歷代所不及的絕對權威。
一聲“北境主”實至名歸,萬民敬服。
沈雲與聶清玄是一輩的,足有七百餘歲,是修界正道泰山北斗般的人物。裴雨延的所作所為雖不凡,但並不值得他恭維,如今特地説出來是明顯的好之意。
沈雲嘆息:“只可惜沈某目不能視,不能得見裴城主尊容。不知裴城主可願讓沈某摸摸身骨?”他的眼睛完全失明,平能行動自如、生活如常全靠合體期非凡的知與靈的神識。
若遇到晚輩,他用神識把人裏外“摸”一邊也無妨,實力與地位在此,他們不敢有意見。但這種行為放在同等修為、同等地位的人身上便不行,神識太過侵犯隱私,也太冒犯了。
這時候只能用官。
不過沈雲也不是遇到一個就要伸手摸,他沒有摸人的癖好,願意摸,是真心想與這人朋友。
裴雨延接收到了沈雲的示好,但還是無法接受陌生人的觸碰。
猶豫片刻,他將裁雪劍遞了過去。
對劍修來説,劍就是本人,沈雲若能讀懂他的劍,那也差不多明白他的人了。
手裏落進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沈雲怔愣片刻,意識到那是什麼。他微微一笑,也不介意,雙手捧過裁雪,細細“觀摩起來”。
入手他便給出了第一印象:“這是一把很內斂的劍。”身為劍修頂峯的本命靈劍卻氣息平和、温順,沾了那麼多血卻不見半分戾氣,絕佳劍,絕佳心。
他試探着去拔劍。到了這個修為的劍修,他們的本命靈劍只有主人能使喚。但裴雨延之前同意過,所以沈雲很輕易便拔開了。
劍身初,一股凜冽的寒氣在雅室內盪開。
沈雲伸手去觸碰劍身,只是懸空擦過劍鋒的方向,他的指尖便被劃了一個口子。光潔的皮膚上瞬間凝出紅珊瑚珠似的血珠,順着指節下淌。滴下的血在空中消散、蒸發,沒能墜到儒修的青衫上。
——劍雖內斂,但依舊暗藏鋒芒。
傷口的血也眨眼就止住了,沈雲也不在意。他不再繼續往外拔,將劍歸入鞘中。直到最後一點劍身被劍鞘沒,縈繞在屋子裏的那股寒氣才消散。
將劍奉還,他問了一句:“裴城主還修無情道嗎?”還?
裴雨延疑惑。
他從未修過無情道,何來的“還”?
不過裴雨延這幾年實力進階太快,又情愈發冷淡,漸寡言少語,外界的確有許多人認定他修了無情道。事實並非如此,此間另有緣由。
裴雨延也只當他是聽到外間言生出誤會,並不在意,只回道:“不修。”沈雲輕輕笑了笑,低嘆:“好的,無情道也沒什麼好修的。”裴雨延微微怔愣,這是出聶清玄外第一個説他修無情道不好的人。不過他對陌生人素來缺乏好奇,便也沒有去追究沈雲這樣説的原因。
撇開那些客套話,他直入正題:“沈院主要與我談青崖的什麼?”沈雲遣人去請裴雨延的時候,説的是要請他談談與黎青崖的事。
沈雲一怔:“哦,是這樣的。靜虛禪師他們對青崖放走妖皇頗有微詞,希望能夠對他施以懲處,以儆效尤。不過裴城主放心,我已經安撫了他們。後面對青崖的處置也一定會經由太一仙宗同意。”他並沒有追究的意思,除了顧念情分,就是知道追究了也沒用。聶清玄是定要護着他這個寶貝徒弟的。而衡鈞道尊要是個講規矩的,修界就不會“談聶變”了。
他嘆:“青崖此次的確太胡鬧了。”不料裴雨延嚴肅糾正:“青崖不胡鬧。”他是個懂事的孩子,那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沈雲:“……”沒想到一句嘆也會招來裴雨延一本正經的反駁,竟是容不得旁人説半句他師侄不好。
身為讀書人,他的脾氣還算好的,主動退讓:“抱歉,是沈某失言。”裴雨延只是糾正他的説法,並無責備之意。見事情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