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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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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絕了追求裴城主的心思。”女弟子乙笑了:“你以為自己追求了就有用?你還是想吃吧!”兩人後面的打笑黎青崖沒再聽下去,他的全副心神都被她們方才的話攪亂。

——無情道?小師叔修了無情道?

他之前從未聽説過。

難道是在他在山海界的這二十年發生的事?

對了,鹿師侄也説過小師叔很冷,像個冰塊。

莫非也是這個緣故?

一想到表面寡言少語,但實則內心温柔、周到體貼的小師叔變成了一個由內冷到外都冷冰冰的人,他的心就忽然空落落的。

第49章避開看守弟子的耳目,黎青崖找到了被羈押在天香樓後山鎖魂塔的宴笙簫。

如今的妖皇渾身是傷、衣衫襤褸,如瀑的青絲也因髒亂失去了光華。

這還不算結束,回太一仙宗後,才是他真正的苦難。按照劇情裏的情況來看,不管如何力爭,終究不過是將宴笙簫其關在天上還是地下,判無期還是一兩千年的區別。

一兩千年,縱使是分神期出來也燈枯油盡了。

而宴笙簫身上還揹負着與妖族的誓言,他是不可能也也不會願意接受這個判罰的。去這一趟不過是遭罪,再像劇情裏一樣九死一生地逃出,這樣豈不是一切又回到原點。

所以不管是出於對宴笙簫的承諾,還是避免其與正道水火不容,黎青崖都不會讓他被抓去審判。

聽到門口的動靜,宴笙簫掀起眼皮。

看清來人的他眼中重新湧現光澤,他不明白黎青崖為何要在那些正道人士面前為他説那番話,也不知自己為何就順着他,放棄了抵抗。

他慣於將遇到的人分為三類:對他好、對他不好,以及無關之人。

但獨獨黎青崖,他不知道該分在哪一類。

若説黎青崖對他好,卻待他極為冷漠疏遠,每每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若説對他不好,又一次次在生死關頭救援、袒護。

這種矛盾叫人猜不透、想不通、放不下,意難平……

妖皇並未將心中的困惑表出來,儘量保持着一份即使蓬頭垢面也不悽惶的從容氣度。

他幽幽道:“讓我與太一仙宗斷絕干係的是你,方才堵住我的嘴,我磕頭認錯的也是你。你這麼做到底圖什麼?”黎青崖丟給他一瓶治外傷的藥,反問:“對御峯主磕頭委屈你了?”為了給他求情跟着半跪的自己才吃虧好吧。

聶清玄的師承並非太一,地位又超然,衡鈞道尊名號振聾發聵遠在太一仙宗宗主之上。所以哪怕他做了宗主也沒人敢給他論資排輩。

在算黎青崖三師兄弟的輩分時,也只從十九代開始算,與同一代弟子稱師兄弟,前面的跟着聶清玄那邊算。對仙宗內十八代以前的長者都只叫尊號,不執弟子禮。

以前不管什麼場合,彎打揖就算大禮了,如今彎膝蓋算御凌恆佔大便宜。

説完那句話,黎青崖走到陣法前,起衣角,在陣法面前蹲下,低頭似在琢磨什麼。

宴笙簫被他的話噎住,不知如何辯駁。

這頭磕得,但他又不是在計較這個。

他重新組織語言:“你讓我發了心魔誓,如今又讓他們帶我回太一仙宗,豈不是要我悖誓?”黎青崖長嘆一口氣:“我忽然好擔心妖族的未來。”宴笙簫疑惑。

他補充:“攤上你這麼榆木腦袋不懂變通的妖皇也是可憐。”聽出他在諷刺自己,宴笙簫不悦:“你——”黎青崖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陣法材料,並打斷他的話:“你吃過太一仙宗的飯,喝過太一仙宗的水,和太一仙宗的弟子稱過師兄弟、師姐妹,還有個真心護你周全的太一仙宗的師父。這因果你斷得乾淨嗎?”宴笙簫無言以對,而黎青崖低頭擺着那堆材料,也不做聲,塔室內安靜下來,只有陣法運轉發出的規律節奏的細微聲響。

宴笙簫與太一仙宗的因果斷不乾淨,但他也不再是太一仙宗的人。他是妖皇,以後凡事都要站在妖族立場上,能顧念一份舊情誼,不將麻煩牽扯到太一仙宗頭上,就算好的了。

這番道理黎青崖沒有説出來。讓宴笙簫發誓,是讓他在明面上不要攀扯太一仙宗;方才的話則在提醒他暗地裏不要忘了太一仙宗對他的情分。

雖看似有為宴笙簫考慮到,但處處都是在為太一打算。

他好卑鄙,真是個做渣男的上等材料。

都是老東西教的。

過了一會兒,一直有條不紊運轉的陣法忽然發出一陣卡殼的聲音,在閃了幾下之後,徹底熄火。

宴笙簫看不明白黎青崖方才做了些什麼,但他知道,這是特地給他準備的陣法,甚至能困住合體期的大能。

這麼輕描淡寫地就被破了?

莫不是買到小商品市場批發的假冒偽劣產品了?

黎青崖拍手起身,注意到了宴笙簫落在他身上的複雜眼神:“看什麼看?我身為你同門師兄,問道峯嫡系三弟子,會破個陣很奇怪嗎?”修界鎖陣不分家。

他畫陣完全不行,唯破陣“略懂”。都是少時與老東西“鬥智鬥勇”時磨練出來的。

聽到他的話,宴笙簫的心情更復雜了。

他實在搞不明白這人,要把他與太一仙宗撇清干係的是他,對他自稱師兄的也是他,讓他想丟到腦後又丟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