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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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或是被方才的動靜引過來的。
眾人矚目所在,七八位男女將一個青年圍在中間。站着的皆是修界叫得上名號的大佬,佛儒道齊備。他們看着中央的青年神情或淡漠,或厭恨。
宴笙簫已經撤去化形,出了俊美妖異到不似人的真容。他身上掛了彩,金紅的鮮血沿着垂下的白玉般的指尖滴落,砸在灰黑的岩石上,蜿蜒出一道“溪”。
御凌恆手持着自己的法器長鞭,凌風立於虛空之上,冰冷地看着他。他周身“勢”已積聚到極致,衣袂與髮絲狂舞。似宴笙簫只要有一句不對,便會傾軋而下,將其當場誅殺。
他怒斥宴笙簫:“孽障!你到底知不知錯!”宴笙簫咬牙,悲憤道:“我有何錯?終歸不過是他們要找藉口殺我。”靜立於一旁的各派大佬們聽聞此言,紛紛蹙起眉頭,似是看到了一塊難以雕琢、死不足惜的朽木。
御凌恆更怒:“你再説一遍!”站在右後,一直垂眸撥念珠的老僧抬眼,話道:“御道友,宴笙簫既執不悟,那不如將他與老衲,讓其在摩訶山鍛佛台修行三百年,待其洗心滌再放其出來。”黎青崖擰眉。
這老禿驢慈眉善目,一開口卻是最狠毒的話。
三百年咋聽不太長,但要知道,地點是鍛佛台。此為摩訶山聖地,佛修趨之若鶩的修行寶境,但不具佛骨之人上去,會遭受極大的痛苦。
宴笙簫現在是妖。
而妖魔皆為鍛佛台剋制之物。在那兒呆三百年,宴笙簫不死也廢了。
果然,御凌恆聽了臉一冷,不悦回道:“禪師,不是説好讓太一仙宗自行清理門户?只是逆徒不聽話嘴硬,打一頓就好了。”打一頓?要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御凌恆與宴笙簫,一個是老固執,能動手的事情絕不好好説話;一個是悶葫蘆,服軟怯像是會要他的命,心裏一點事能憋到入土。
何況旁邊還有一羣巴不得宴笙簫和御凌恆鬧個魚死網破的人。
黎青崖愁得不行。
而夏戎這個狗賊卻悠然掏出一壺酒和一個酒杯,自在悠閒地喝起酒來。
見黎青崖看他,他舉起酒杯,彎眼笑問:“要喝嗎?”黎青崖:“不了,怕叉染。”夏戎:“……”場內,御凌恆舉起鞭子,微不可查的猶豫後,長鞭狠狠落在宴笙簫身上,留下一道豔麗又猙獰的紅痕。妖皇不閃避,不還手,不吭聲。御凌恆愈發被怒,一鞭接着一鞭,鞭鞭如驚雷作響。
如白玉的皮膚開綻,鮮血紅珠似地迸濺。殘忍,卻又詭異地綺麗。
一個悶頭打,一個悶頭捱打。
這倆真不愧是師徒,都在倔誰先服軟。
夏戎指尖落進盛了酒的酒杯,沾了一滴瓊漿,翻手彈出。就在此時黎青崖捉住了他的手,質問:“你做什麼?”魔尊毫無下黑手被抓包的愧疚,坦然回道:“打破僵局啊,一直看他們在這兒鞭子有甚意思?”就在他們説話的片刻,本來筆直立的妖皇突然失聲痛嚎。黎青崖轉頭看去,宴笙簫跪到在地,似是受了極大痛楚,但是御凌恆下手有輕重,不可能突然這麼狠地來一下。
只是暗處下手之人手段極為巧妙,旁人雖覺有異,卻也找不到追尋的方向。
夏戎衝他輕挑眉角,彷彿在説“你看,沒我也有其他人”。
見到宴笙簫痛苦的樣子,御凌恆遲疑了片刻,但還是繼續揮動鞭子。再這樣打下去,只怕宴笙簫會就在這裏被打死。黎青崖心下一急,身子比腦袋快,衝上去捉住了御凌恆的鞭子。
對上御凌恆陌生又含怒的目光,反應過來的他急忙撤去易容,單膝跪下。另一隻手不忘將試圖爬起來的宴笙簫繼續摁着跪在地上,順便給他上了一個言術。
“晚輩黎青崖,見過御峯主!”御凌恆冷笑:“哼,你還知道出來。”黎青崖清楚,這件事他不必攬過錯,御凌恆的態度只是對他師尊和他慣有的。
“御峯主,宴師弟知道錯的。但你清楚他是個鋸嘴葫蘆,説不來什麼好聽話的。所以這件事,你還得聽我陳説。”御凌恆沒有説話,但黎青崖覺到手上鞭子力道鬆懈,他微微鬆手,御凌恆走鞭子,沒再落下來。
黎青崖鬆了一口氣,抓緊機會解釋:“當時宴師弟生死一線,唯有接受妖皇傳承才能活命,如此作為也是沒辦法的事。再説了,誰説獲的傳承就一定會危害修界?宴師弟出來後,可未曾幹過壞事。”
“誰都知道,獲的傳承的條件是振興妖道魔道,其必然為禍修界,不得不除。”一個手持拂塵、仙風道骨的法修掀起眼皮,他是雙極門的掌門,分神前期。
“孤成子前輩此話差矣。魔的本是掠奪,所以才會在發展的過程中拼命侵入正道地盤;但是妖天地所藴,生於靈秀之中,情並不如魔暴烈,未必會為禍修界。”這些話都是黎青崖編的,他想説的真話是:這羣所謂大佬,修煉多年無寸進,卻眼高於頂,拼命作死,要真把男主到與人類決裂,那才是修界的不幸。
不過真等到把男主黑化了,他們多半又一個二個不認賬了。
他好累,明明是條鹹魚卻要拯救這羣執意作死的正道,孱弱的肩膀承擔了這個修為不該有的責任。
眾大佬中,那位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