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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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很有邏輯,有些人很混亂,你無法推測他們的下一步行為。”有邏輯等於行為可以預測,所以簡單。
“你是説我很理智?”
“不是,你有時——”藍天然略停了下,他在找詞,“也很。”徐贊失笑,摸了把山路旁邊的植物,藍天然本來應該是想説他有時很意氣用事,但覺得他不會喜歡那個説話,就換了個詞。
“把人比作畫皮不恰當,我覺得人更像洋葱,是由很多層構成的。”藍天然説。
“是嗎?我只聽説過生活像洋葱,一層一層地剝下去,總有一層會讓你淚。”
“人也一樣。”
“嗯。”徐贊忍俊不,大笑出聲,“大家都不容易。”他笑得過於開懷,藍天然看向他,看到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蒙着一層淚意。
藍天然心中莫名微動,似喜也似悲,像水輕柔地捲起花瓣,他的目光在徐贊身上打了個轉,然後才淌開。
兩人走到山下,藍天然看看天,天邊的晚霞已經黯淡了。
“你現在上山,走到半路天就黑了。”徐贊朝天空仰了仰頭:“不會,有月亮。”天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白月,等會兒天暗下來時,它就會變亮。
附近的一個穿復古麻布衣裳的年輕人走過來:“藍先生?”他手上拿着一個帆布袋,上面印着水墨山水畫,這袋子應該是山水田園出品的,而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山水田園的工作人員。
“是我,謝謝。”藍天然伸手接過對方的一個帆布袋,打開看了看,轉給徐贊,“一些零食,你帶上去吃。”
“你對我也太好了。”徐贊接過帆布袋,隨手翻了翻袋中的小零食,揀出一包乾,戲謔地道,“然兒,你是不是忘了上面是吃素的。”
“……是忘了。”藍天然低頭翻看那些小包裝,“都是嗎?”年輕人趕緊説:“還有果脯,純天然無添加。”藍天然和年輕人一起把乾從帆布袋裏挑出來。
徐贊笑看着藍天然忙活,用眼睛代替錄像機把眼前的情景錄下來。
這是一段相當美好的回憶,一定得記下來。
-分別時,藍天然讓徐贊帶上他的手機:“到山上後給我發個信息。”徐贊不想帶,説:“你怕我出事?那你明天再上山來看我,就知道我有沒有事了。”藍天然把手機放進裝果脯的帆布袋裏:“帶着,我明天上山找你要。”月光如水,把夜染成了一張動態的水墨畫卷,徐贊悠悠地走在月光下,走在山風中,飄飄揚揚地上了山。
走入寺院大門,踩上院中的青磚路,徐贊從布袋中摸出一袋果脯,拆開,取了一塊放進嘴裏,邊吃邊給藍天然發信息:我到了。
他還拍了一張月下寺院圖發過去。
藍天然回他:明天要早起吧?早點休息。
“你好,你是徐贊先生嗎?”突然有人説話。
徐贊了口氣,嘴裏的果脯差點嗆進氣管,他看向發聲的方向,一個人從黝黑的樹影中分離出來,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不是和尚,也不像是寺院中的義工。
“對,我是徐贊。”
“你有空嗎?嶽先生想見你。”會像這樣召見別人的嶽先生,徐贊只認識一位,他叫嶽峙,是項往表舅。
徐贊被帶到他下午曾經路過的那個別院中。
引路人問:“徐先生,你的手機方便讓我暫時替你保管嗎?”徐贊手機放進帆布袋中,把袋子遞給對方。
嶽峙在房間裏坐着,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台大尺寸的筆記本電腦,上面正在播放明城的新聞:一羣領導在開會,上面有嶽峙本人,還有他的幾位同事。
徐贊快速回憶了一下明城時事,據説現在的一把手馬上就要退了,不知道嶽峙有沒有機會接任。
嶽峙的呼聲好像很高,但他的一個李姓同事也聲勢不小。
電腦屏幕上,嶽峙和他那個同事並排坐在一起。
兩人差不多年紀,在他們那個普遍德高望重的高齡羣體中屬於年輕有為型,也都儀表堂堂,發言講話也都鏗鏘有力,充滿號召力和染力。
光看表面,很難看出他們最終誰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嶽峙看完那段新聞才抬頭看向徐贊:“快坐。”除了嶽峙面前那張方桌旁有椅子外,沒其它地方可坐。
徐贊便在桌旁坐下。
嶽峙説:“你的公司最近發展得不錯,好好幹,説不定明年能拿個全國互聯網企業獎。”徐贊微低着頭,像上學時聽教導主任訓話一樣沉默地聽着,然後附和地點頭。
點評完徐讚的事業後,嶽峙説:“項往把你當哥哥,他要是亂來,你這個當哥哥的要嚴格管教他。”徐贊:“他沒有亂來,他知道分寸的。前陣子那事怪我,他是因為幫我的忙才會被牽連。”他知道嶽峙今天見他,為的是之前項往被請去公安局作客那事,是要敲打他——表面上是説項往亂來,其實是在説他亂來。
“你和項往,還有那個學生……”嶽峙沒有説下去,他在等徐贊自行領悟。
徐贊不是嶽峙那個能解讀他所有微表情的秘書,無法解讀他的內心戲,只能猜測着説:“我和那個學生簽了保密協議,他不敢再亂來了。就算他還敢做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