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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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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真宜——”紀真宜從繁瑣的花繩中探頭出來,睜着眼睛茫然四顧。

田徑隊的瘦猴擠眉眼地跟他説,“有人找。”他一站起來就看見了門口的謝橋。

藝體班雖説紀律和成績遜了點,幽默指數和凝聚力説句很高不過分,紀真宜往門口走的時候,班長還語重心長地拍他肩膀,“多虧有你,這是本班自創立以來,教室平均分最高的一次。”

“你怎麼來了?”謝橋默不作聲地把提着的書包拎到他眼前。

紀真宜一時有些尷尬,其實他至今還沒發現這茬,但他絲毫沒表現出自己的尷尬,“其實書包裏沒什麼東西,我故意不帶的,當然你送過來也不算添亂。”得,一句謝沒落着,還差點給人添亂了。

謝橋“嗯”了一聲,轉頭要走。

身後人叫住他,“就走了?”謝橋回頭,實在想不清還有什麼事,“嗯。”紀真宜沒話找話,“嗯……不留下來吃個飯?”像兩家人串門子似的。

謝橋還認真回答了,雖然他為這無厘頭的話攢起了眉,“不了,謝謝。”紀真宜回到座位上,圓臉妹妹探頭問他,“你怎麼認識謝橋的?”紀真宜也不説緣由,只故作高深地反問道,“怎麼樣?哥牛吧?”圓臉妹妹點頭,指了指左前方兩組外正摔書發火的女孩,低聲説,“桃樂絲追他兩年了。”桃樂絲本名樂陶,學播音主持的,是個盤靚條順的漂亮女孩,經常擔任學校晚會活動主持人的角,以家境好,眼界高,脾氣傲聞名學校。

紀真宜想了想,由衷稱讚道,“那他是真的牛。”晚上吃完飯洗過澡,謝橋受祝琇瑩所託,端着水果盤去紀真宜房裏一起學習,這項活動讀作共同進步,寫作幫他輔導。

事情起因是前陣子的摸底考試,考完回家,祝琇瑩殷切地問謝橋考得怎麼樣,謝橋沒什麼表情,只説,“一般。”又如法炮製問了紀真宜,紀真宜笑眯眯,很自信很篤定,“很好!”結果謝橋全校第一,紀真宜藝體班倒數十七。

紀真宜洗澡總是很拖拉,一般情況下得磨蹭大半個小時,也不在乎讓謝橋等久了。

他走進紀真宜有些凌亂的房間,把水果盤放他書桌上,看見上頭放着一盒煙,硬殼的黑蘭州。他好奇地拿起煙盒打開嗅了嗅,煙草有種乾燥苦醇的香,又瞥見煙盒下面壓着一摞簡筆畫。他隨便出來一張,沒畫背景也沒畫臉,只簡單勾勒出了人物線條,兩個人一架機車,前頭那個高高大大提着罐飲料斜倚着機車,後邊個子小點的坐在機車上,下巴磕在前頭那人肩上,雖然什麼表情也沒有,但看着也覺得意氣快活。

他看着這張畫也些些的出神,又看了兩張,房門口冷不丁響起一句,“你在幹什麼?”謝橋毫不驚慌,他坦坦蕩蕩地拿着那幾張紙,平靜地對着紀真宜表示,“看看你的畫。”紀真宜剛洗完澡,穿着白短袖,巾大咧咧地掛在肩上,頭髮也沒吹,蒼白的皮膚被熱水蒸得有些泛紅,渾身漫着股浸潤空氣的清新水汽。他大步走過來,輕飄飄走了謝橋夾在指尖的那張畫,“仰慕我的才華不早説,改天把哥壓箱底的鉅作拿出來給你長長眼,也充實充實你枯燥無聊的靈魂。”轉頭不聲不響把那摞簡筆畫都收進屜裏。

謝橋看着他,隨即冷漠地轉開了視線,“嗯。”紀真宜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越湊越近,越湊越近,嘴角惡劣地翹着,“帥哥,真來給我補習啊?”他左手食指輕輕點在謝橋短袖外的肘彎,葱白的手腕上繫着差明顯的紅繩,一個沒了鈴的銀鈴鐺啞鈍的掛在上面,無聲無息,冒尖的指甲沿着手臂內側迂緩地往上滑動,慢慢滑進謝橋袖口裏。

他話説得很輕,“這麼夠意思,怎麼謝謝你呢?嗯?”紀真宜的指尖很涼,點上皮膚的那一刻卻燙得驚人,謝橋甚至覺得自己的後腦都被燙麻了。紀真宜又近了幾分,近得謝橋再躲不過去,他氣息飄忽,半啞的聲線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你看着我呀。”謝橋喉頭攢動,和他眼神對上的那一瞬間,紀真宜半墊起腳一股勁吻上了他。雙相觸的那一刻,謝橋一把摟住紀真宜的把他狠狠上箍進懷裏,抵死纏綿似的吻得難捨難分。舌纏繞的水聲清晰而火辣,紀真宜房門還敞着,謝橋嚐到他嘴裏清新冷的薄荷牙膏,掌心在他後背動情地撫摸着,彷彿要把這個放的婊子摸化在懷裏。

祝琇瑩端着兩杯牛進來時,紀真宜正坐在書桌前,一手撐着頭,並不怎麼老實地在玩筆。謝橋靠在一旁的衣櫃上,慌亂間手裏隨意拿了本公式小冊裝模作樣地在看,整間屋子洋溢着某種做賊心虛的安靜。

祝琇瑩一進來就開始數落紀真宜,“你怎麼手裏拿支筆都不能好好學習呢?坐的是書桌,看的是書本,你在這轉筆?你看看人家小橋,站在這都知道拿本書看,你怎麼就不知道跟人學學?”她又絮絮叨叨唸了紀真宜一通,轉頭笑着對謝橋説,“阿姨不吵你們了,牛現在還燙,你們再學一會兒,睡覺前喝。”謝橋有一個禮貌的笑,“謝謝阿姨。”祝琇瑩對他可太滿意了,“謝什麼呀?是阿姨麻煩你了,他不好好學你就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