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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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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可是好不容易請來的角兒!盼了一年,就盼今兒個這場戲了。”劇院前,來往的兩位鄉紳見到人,相互拱了拱手。米老闆穿着長袍馬褂,頭戴紅玉帽,前用銀鏈子掛着塊琺琅懷錶。另一人則是西裝皮鞋,短髮梳的神,前左口袋了塊摺好的方巾,淺灰呢子西裝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兩人笑嘻嘻地拱手敍舊,還未談上幾句,就聽到裏頭鑼鼓響。

“哎喲,開鑼了!”

“米老闆請!”

“請請!”門口嗞啦一聲,停下一輛黃包車。拉車的車伕甩了下掛在肩頭的白巾,扭頭陪笑道:“大悦劇院到了!”車上人約二十來歲,頭上戴着頂黑禮帽,亞麻細條紋的三件套西裝楚楚,黑皮鞋鋥亮。他彎從車上下來,手裏小心翼翼地捧着把紅玫瑰,往車伕掌心裏頭扔了塊銀元。

“哎?先生,給多了!”車伕忙跟在後頭招手喊。

那人走了幾步,走到劇院門口,回頭夾着眼角一笑。

“本少爺今兒個高興!多出來的,賞你買頓酒吃!”車伕喜出望外,忙抬頭看去,卻見那人立在劇場前凝神細看海報上的花旦蘇蝶衣。不知看了多久,突然歪着腦袋,痴痴地笑了一聲。

車伕也順着那人目光瞧去,忍不住咋舌。這幾年,蘇蝶衣老闆的名頭響徹大江南北,各地方都有為他痴狂的少爺公子。

眼見着他剛拉的這位,也是對蘇老闆的不行!

*“蘇老闆,您先喝杯蜂水,潤潤嗓子。”西洋水晶鏡面上映出貼着金翠花鈿的一張臉,珠冠還沒戴,身上的戲服卻已經穿了。兩鬢長垂,頰邊點着胭脂,眼角勾出一抹緋紅,當真是粉面含宜喜宜嗔。

一舉手,一投足,能將人的魂魄都勾走。

“不想喝。”聲音也清甜,如同黃鶯出谷。

“蘇老闆,您這兩天身子不舒服,喝點水潤潤喉吧?怕到時候,倒了嗓子就不好了。”

“你就這麼見不着我好?”素白的手往妝台上一拍。蘇十三赫然站起,柳眉倒豎,轉向説話那人。

那人立刻慫了,瞪眼張,卻一個字都不敢吱聲。

“班主,咱們醜話可説在前頭的!我在你家唱戲,也就搭這一年的夥,你須管不着我吃什麼喝什麼!”

“是!蘇老闆説的是!您消消氣,怪我這嘴不會説話!”班主點頭哈,抬起左手,啪!甩了自個兒一個耳光。

蘇十三冷眼覷着,角微勾。也不知是笑,還是諷刺。

“蘇老闆,洪少來了!”看門的阿水打開簾子興沖沖地進來,嚷了聲,打破了一室尷尬。

蘇十三噌地自妝台前站起身,一拍桌,怒道:“説了多少次了,不要放他進來!”

“又怎麼了?蝶衣,是誰又惹你不開心了?”話沒説完,深藍棉布簾子已經叫人掀開。洪金明穿着筆的細條紋三件套西裝,手裏捧着一束紅玫瑰,笑的見牙不見眼,正站在門口望他。

蘇十三冷笑一聲,沒好氣道:“呵!真是甩不掉的牛皮糖!”洪金明與蘇十三兩人視線相逢,叮地一下,四下裏火花四濺。不過,洪金明眼神充滿痴,蘇十三一雙黑白分明的圓眼裏卻滿是恨意。

“蝶衣!”洪金明痴痴地笑。像是一眼見到了妝台前的那人,連路都走不動了。再看不見其他人。

只會捧着花呵呵傻笑。

班主忙陪着笑上去。”洪少,坐!請坐!”

“勿啦,”洪金明眼角一夾,捧着花走到蘇十三面前,輕聲輕氣地道:“蝶衣,今兒個是你第一次在冀城登台。我來給你捧場子,你歡不歡喜?”蘇十三懶洋洋地乜了他一眼,砰的一下,將他遞過來的玫瑰打落在地。

“誰稀罕你來捧場!”

“好好好,你不稀罕!”洪金明渾不在意,六七塊大洋買的一束玫瑰,足夠普通人家一個月的花費,叫蘇十三打落後,他卻看也不看一眼。只覥着臉,從後頭一把摟住蘇十三,又輕喚了聲:“蝶衣!”班主覷得洪金明神,忙悄無聲息地招招手,後台一眾正在化妝換衣服的全都拎着裙子袍角出去了。

棉布簾子掀開又落下,風聲寂寂。

蘇十三背對着門,站在妝台前淡淡地道:“把爪子拿開!”

“嘿嘿,不就是當年咱們打過一架嗎?”洪金明下巴擱在蘇十三肩頭,嬉皮笑臉地道:“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我門牙都叫你們揍掉三顆,你看,”他説着齜牙一笑,出鑲的三顆金牙。

“我不也從不説什麼?可怎地我回回來見你,你都不給我好臉。真小氣!”

“小爺我就這麼小氣!”蘇十三身子繃的硬梆梆的,話語也僵硬的很。

洪金明不以為意,隻手下微微用力,將蘇十三轉過來,他仰臉對上自己。

蘇十三比洪金明略矮半個頭,四目相對,得略微揚起臉。這一抬頭,就恰好對上三顆金牙。

嘭!

蘇十三一把推開洪金明,因為氣憤,手下力道便沒收,噔噔噔將洪金明推出五六步遠。

“我就小氣!怎麼啦?不高興,你可以不來。”洪金明叫他推出老遠,站在那裏定定地看着蘇十三。半晌,笑容漸漸收起,臉上現出痛苦的神

“蝶衣,你到底要怎麼樣?這兩年我跟在你後頭,無論你到哪兒開場,我都第一個來。我在倭國商行那邊做事,也是為了你……”

“別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蘇十三冷哼一聲,隨後漫不經心地重新坐到妝台前補妝,只從水晶玻璃鏡中看着洪金明的側影,淡淡地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