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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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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別這樣想,”蘇十三耐下子勸道:“花老闆,您今年也就二十七八歲,犯不着……”

“二十七八,在這行裏頭已經是塊老臘了!”花老闆笑着搖搖頭,打斷了蘇十三的話。

“你還小,別跟着我糟蹋子!這裏有些錢,”他遞給蘇十三一串鑰匙。

“這是我的養老錢,怕叫他摸走,我特地存在銀樓裏頭了。你拿着鑰匙,叫他們取了給你。”

“我不要你的錢!”

“哎喲,跟我還犯什麼倔呢!”花老闆笑了一聲。

“你既然喊我師父,給我磕了三個頭,又奉了一杯茶,我這心裏頭就拿你當兒子看!我這一輩子,無兒無女,也就這樣了。我可以爛掉,但是不能拖着你一起死!”花老闆開口閉口就是“死”字,蘇十三覺得不祥,幾次打斷他的話。但那天的花老闆就跟着了魔似的,只顧自説自話,硬着蘇十三拿鑰匙去寶豪銀樓取錢。

蘇十三拗不過他,捏着那串鑰匙去寶豪銀樓,取出來的除了五百塊大洋,還有一對翡翠鐲子。那對鐲子成特別好,一看就是老坑玉,糯種冰紫。蘇十三當場臉就變了。

寶豪銀樓的人送他出門前,特地叮囑道:“這對鐲子,花老闆若是想留着,咱就不説了。若是想出手,記得回頭來咱們銀樓。估計開價得有一萬大洋,保證能手。”蘇十三胡亂應了一聲,懷裏揣着那隻匣子,像是貼藏了塊燙手山芋,烙的心疼。

他奔回花老闆那裏,誰知還沒有到花老闆住的地方,門前大片濃煙滾滾,圍着許多人。

他張皇失措地往裏頭衝,卻每次都叫人牆擋了回來。

“小蘇老闆,這裏頭去不得了!”蘇十三不聽,拼了命地往裏頭鑽。耳內閒言碎語繽紛,嘈雜的很。

“聽説沒,咱這兒住的那個唱戲的……”

“花老闆!”

“對,之前傲的很!隔壁冀城的大悦明生,那兩家可是老字號了吧?幾次下帖子都請不着他!最風光的時候,被人包場子,整個印城有頭有臉的人都被請去聽他唱戲!”

“那場我知道,《貴妃醉酒》嘛!是給咱印城那位……的姨太太慶生!”

“那都是從前啦,説是這一年落魄的很。這不,人一窮,就想不開,好端端的在自家院子裏點火。戲子就是戲子!死了都是個禍害!呸!”蘇十三心裏一片拔涼,再抬起頭,臉上已經掛滿了淚。那天他就跟提線木偶似的,懷裏藏着花老闆的五百塊錢和一對翡翠鐲子,在眾人散開後,半夜跳牆頭進去,撕下門前貼的白封條。

走進去一片斷瓦殘垣。腳下是燒得焦黑的木頭,花老闆的屍體早叫人抬走了。

據説花老闆死之前,曾喝過一杯毒.酒。蘇十三不知道花老闆在火燒起來的時候,是否還有知覺。若是還沒斷氣,那火焰在身上,嗤啦嗤啦,活生生灼燒皮的痛苦……蘇十三想着都替他覺着疼。

那夜,蘇十三一個人藏在老宅裏,哭得幾乎不上氣。最後拿手刨了個坑,把那匣子埋了。

他就跟前世在東安寺送走明溪老和尚一樣,在廢宅裏又躲了七天。第八天,他被人扒拉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形,下巴尖尖,滿臉黑灰。

“喲!小蘇老闆,可算找着你了!”那人大約三四十歲,中等身材,微胖,説話和煦。

“小蘇老闆,花老闆是上個月就捎信讓我來這兒,將你帶走。可恨我來遲了一步,花老闆已經……”那人説着從口袋裏取出塊素紋手帕,擦了擦眼角。

蘇十三不言不語地望着他,隨後轉頭,拿手遮住外頭太過刺眼的陽光。

那人又對他道,“你別怕!鄙人與花老闆是十來年的情,他就託這麼一件事兒,鄙人必定不負所托!”那人一把拽住蘇十三的手,擦過眼淚的手帕隔在兩人手中間,黏噠噠的。蘇十三掙了掙,沒掙掉。

“你別怕,鄙人絕對不會害你!”那人攥緊蘇十三的手往外走。臨走的時候,還花了三個銅板,僱了兩輛黃包車。

可是黃包車停下來,蘇十三抬起頭,看到門前掛的卻是洪公館的門牌。

“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蘇十三跳下車,憤憤然地罵道:“要不是這姓洪的傢伙,花老闆也不會死!”

“洪少説了幾回了,説是花老闆不在了,就你這麼一個徒弟,他心下不落忍。”那人依然笑眯眯的,不慌不忙地按響洪公館門鈴。

敢情這人轉手又將他賣給渣少了!就姓洪的那個破德,蘇十三猜着大概是又沒錢鴉片,想將他轉手賣給別的戲班子。

他轉身就跑。那人跟在後頭追。

蘇十三人小腿短,又幾天沒吃飯,奔了幾百米就叫人追上了。那人雙手死命按住他肩膀,他雙腳亂蹬,張嘴去咬那人手腕。

那人卻靈活地避開,隨後一把將他按在懷裏。

獵物到手,那人立刻就變臉了。冷笑一聲,對蘇十三道:“老實點!要不是看你這小子還值幾個錢,你以為洪少看得上你?”就這樣,蘇十三被推進了洪公館內。

*在那之前,蘇十三以為他對人心黑暗早有了解。畢竟經過大唐平行小世界,魔頭崔彧和神經病魏王李泰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

可他到底還是低估了人心險惡。

那位洪少不僅看上他姿,想將他轉手賣錢,更是對他這個年紀的小孩兒有某種不可説的興趣。蘇十三被關進洪公館後,幾次逃跑,都叫洪少打得遍體鱗傷。洪少打了他,又叫人尋上等傷藥給他敷,務必不讓留下疤。説是破了相,就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