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誰欲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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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公公接在手中一掂份量,臉上頓時出幾分笑意,呵呵笑道:“王府裏這幾樣珍貴的補藥,都快讓我們掏光了。下回你就是有錢也沒得買了,怎麼樣,你那親戚的病好些了麼?”崔鶯兒把補藥揣進懷裏,陪笑道:“好多了,再吃了這幾服就能痊癒,多謝公公了”趙公公拍拍口道:“哎喲,那就好,咱家也算做了件善事,呵呵,你那親戚雖是有錢人,可這幾樣補藥都是天下間難得掏得到的好東西,這是先帝爺賜給咱們王爺的,大內的寶物呀,收了你們這麼多錢,要是還治不好病,咱家心裏也過意不去。”崔鶯兒又千恩萬謝一番,這才退出來趕着空車出宮離城了。一輛普通的驢車,一個看起來最普通貧窮的送菜小販,能有什麼人注意呢?驢車慢悠悠的出了城,順着鄉間小路緩緩行去。
摸摸懷裏的物藥,崔鶯兒心中動不已,這些皇宮大內的寶物,民間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她花了重金找到趙公公這條門路,總算從王宮裏分批的把這些物藥都了出來,把這些藥再吃完,他就能完全好了。
想到這裏,崔鶯兒抑止不住心頭的興奮,刷的揚了下鞭子,挽了個漂亮的鞭花,鞭花炸響,尤如一聲爆竹聲起,可是兩頭老驢仍然不慌不忙,悠然自若,本不理會她。崔鶯兒這才省起自己一時忘形,竟以為是乘着駿馬而行了,不由苦笑一聲。
鞭花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他們是成綺韻安布在青州城各處的內廠番子,趕大車的大多能耍得鞭花,可是這裏邊門道也不少,驢車上那小夥子幾乎不見手臂動彈,就能揮得響這樣漂亮的鞭花,那手腕得多大力氣?尤其是她趕的是輛驢車,用地鞭子也不是那種長長的烏梢大馬鞭,奇怪!
只是一點點疑問,但是對於苦無任何線索的番子們來説,這一點線索就值得查個明白,兩人互相使個眼,遠遠的輟了下去。
黑瓦、青磚、紅欄、白牆,這幢民宅在這個村落裏看起來還是比較富裕的。車子趕到門前,崔鶯兒急急的在門口木樁上拴好繮繩,然後匆匆的進了院子。
一個青布袍的五旬老人正推着一盤石磨,看見她回來,忙拍拍雙手,一瘸一拐的了上來,欣笑道:“鶯兒,回來了,藥…’。
崔鶯兒一笑道:“三叔,藥取回來了,咱們回屋再説”
“那就好”老漢一聽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屋裏炕頭上一個老婆婆正逗着一個孩子,小傢伙兒大眼睛尖下巴,白白淨淨的,頭戴虎皮帽,身穿百家衣,躺在被子圍成的護欄中間。
雖説看起來比較瘦,可是小傢伙力卻旺盛,正奮力的伸出小手,抓着老婆婆的手指,一抓住了就不鬆開。兩手指被他一雙小手握住的話,往上一提,就能把他帶起來,只是孩子脖頸尚軟,不敢把他提高罷了,這麼小的嬰兒,有這把力氣也極少見了。
看到崔鶯兒進來,老婆婆也笑眯眯的直起來。
“三嬸兒”
“噯,回來啦,藥回來了?”三叔嘴笑道:“拿回來了,這下好了。這孩子命也達苦了點兒。多俊的男娃兒呀,就是早產了個把月,胎裏帶了點病。父母就狠心給丟了,虧得遇到鶯兒,給拾回山來,要不然,嘖嘖,還不餵了狼啊”崔鶯兒臉不太自在,轉口問道:“三嬸,快到晌午了,水燒了麼?”
“嗯,燒開了,放着呢”三嬸起身,撣撣前襟,拿了個大木盆放在炕上,然後慢的去提水,嘴裏嘮叼道:“老頭子,也別這麼説。我看是這孩子有福氣,才讓鶯兒給撿到了,要不然就這早產帶的胎裏病,尋常人家治得起嗎?現在呀,百姓們都活不下去了,大人都顧不上,誰還顧得上孩子呀”三叔沒搭理她,他彎着逗着孩子,嘿嘿笑道:“瞧這孩子多俊吶,長大了可不得了,不定倒多少大閨女呢。棄仇啊,給三爺爺笑一個,嘿,瞧瞧,瞧他笑了,這孩子,一笑起來喜眉喜眼的特招人喜歡。”他颳着小傢伙的臉蛋兒,逗他道:“呵呵,你這個小鬼,一説給你娶媳婦兒就樂啦。噯,鶯兒呀,還別説,這孩子和你是有緣,越長和你越有面緣呢,這眉眼兒…”他在炕邊坐下,説道:“不過話説回來,乾兒子總歸是乾兒子,你和虎子倒底鬧什麼彆扭呢?以前不是好的?打從去年去了京師,瞧你們倆鬧的,上次回來,老大也跟虎子吹鬍子瞪眼的,是不是。…他在外邊捻花惹草了?”崔鶯兒煩惱地道:“三叔,您別説了”
“不説不説,有時候啊,該睜隻眼閉隻眼,就裝糊塗算了,看你三叔老實吧,年輕的時候,哼哼,那也是一隻偷嘴的貓兒!夫之間,可使不得子,這都鬧了一年多了,俗話説牀頭打架牀尾和,這都鬧了快一年的彆扭了,也該和好了。三嬸還盼着替你抱孩子呢,女人吶,總得有個自己親生的不是?”三嬸一邊嘮叼,一邊提着只大水壺往大木盆裏倒着熱水,大水壺注足了水足有十多斤重,在她手中卻輕若無物。別看她慈眉善目,走起路來也慢的,這老太婆當年也是崔家山寨的一隻母老虎,手中使一對寒光閃閃的獵叉,武藝絕不在她丈夫之下。
崔鶯兒母親死的早,是三嬸把她帶大的,她和這對夫的覺實不下於和親生父母,明知她不喜歡聽,可是也只有這夫倆才敢在她面前嘮叼。
三叔一聽老婆又提起他年輕時候的往事,忙把脖子一梗,擰到一邊不説話了。
崔鶯兒嘆了口氣,也沒有搭話。她知道三叔三嬸是一番好意,可是她和楊虎之間還能和好麼?最初,她不肯説出楊虎對不起兄弟義氣的事,只是因為自己**在先,覺得有虧於他。
後來楊虎利慾薰心,造反之念越來越烈,不過在崔老大嚴令之下,崔家老宅的人馬已經全部退了出去,紅娘子獨處舊閨樓,時而下山走動,獨來獨往,儼然是未嫁時的作派,和他斷了來往,也就更懶的再理會他的事。
孰料,霸州指揮周德安奉聖旨剿匪,由於楊虎的山寨主力已經聞風遠遁,沒有多少山賊可剿,為了建功立業,他開始株連無辜,使了誘降計攻破崔家大寨,殺死許多婦孺,毫無防範的崔家大寨被攻了個措手不及,連崔老大也中了利箭送了命。
如此血海深仇怎能不報?朝廷背信棄義如何不恨?倖存下來的崔家老宅人馬一致決定加入楊虎義軍,起兵造反,為崔家大寨枉死的千百條命報仇。事情到了這一步,崔鶯兒無法阻止。只好對二叔把楊虎的醜行説了。
可是崔家山寨現在滿心仇恨的就是官府、就是那個身負山寨裏上千條人命的周德安,至於楊虎,他害死的是他楊家山寨的人,崔老五畢竟只是被楊虎使了調虎離山計引開。以方便他滅口,卻巧遇彌勒教主送了命而已。
真要算,這份仇怎麼比得了山寨被毀、老大被殺,千餘兄弟婦孺棄屍山野的大仇?老三早年受傷致瘸,早就不大理會寨中事務,老五又死了,所以二叔和四叔秘密商量了一下,決定對此消息秘而不宣,利用楊虎起兵造反之勢,達成自己報仇的心願。楊虎要的是天下,他們要的是周德安的人頭,正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崔鶯兒萬般無奈,長輩和兄弟們一心要為父親報仇,她做為女兒難道能為了一己之私置身事外?楊虎勢大,元氣大傷的崔家老寨在楊虎面前已經沒有了往那種鎮懾威力,她實在放心不下把崔家老寨的人馬送到這看似虎王、實則豺狼的楊虎身邊。
可是要儘量保全他們,那就唯有做他們的頭領,牢牢控制住這支力量。只要崔鶯兒願意留在山寨,那她就是這支隊伍理所當然的首領。沒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因為這份情誼、這份牽絆,她只能隨着報仇心切的部屬們一同來到了青州。
然而另一份牽絆呢…
她輕輕撫摸着孩子滑的臉頰,幽幽的嘆了口氣。
水放好了,崔鶯兒從痴怔中清醒過來,試了試水温適宜,她取出調製好的物藥倒進盆中化開,然後解開那小傢伙的衣服,把他輕輕泡在温暖的水中。
三叔咂巴咂巴嘴,説道:“你小時候,你爹就是開了這個方子,讓你三嬸每天子午用這種藥水給你浸泡,這樣練功夫底子好。唔,這孩子骨比你還好,就是有點先天不足,胎裏帶了點病,等吃了你抓回來的藥就好了,這孩子好好教,將來比你還高明幾分。”崔鶯兒心中喜悦,笑微微的抿了抿嘴兒沒有作聲。孩子躺進温水很舒服,他的頭枕在崔鶯兒的手中,四仰八叉的躺在水裏,時不時的蹬踹幾下,一雙烏亮的眼睛看着人,總象是帶着三分笑。
水温漸漸涼了,崔鶯兒把孩子温柔的抱出來,放在早鋪好的墊褥上,用巾擦着他身上的水滴,柔聲哄道:“不要哭呵,給你擦乾身子,抱你到門口兒曬曬太陽,好不好?”這時,院子裏騰騰騰的腳步聲響,一個青布包頭的漢子急急閃了進來,喊道:“三爺!”三叔一個箭步閃了出去,問道:“什麼事?”那人急道:“剛剛有人尾隨大小姐的車子回來,還在村中和人聊天,打聽咱們這户人家搬來多久,做何營生,我看他們舉止動作,極象是鷹爪孫”三叔麪皮子一緊,急道:“人呢?”
“他們機警的很,我們剛剛注意他們,兩人就藉故離開,奔青州城去了’。
三叔略一沉,揮手道:“去,村口看着”説完一閃身進了屋。
崔鶯兒已將孩子包好到三嬸手中,説道:“我聽到了,追蹤的人未必知道我的身份,不過以後不需要去王府求藥,這個身份也用不上了,不必留在這兒冒險,我們回山上去,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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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您的威望如中天,如今不但太行羣盜唯您馬首是瞻,就説這青州百姓也是人心所向,不但許多獵户、佃户、貧民上山投奔,這不,最近有三位地方豪紳也傾盡家財投到您的麾下,人心所向、大勢所趨呀”木雲對坐在虎皮椅上的楊虎恭維説道。他是新近投靠上山的,帶來了十幾個兄弟。他原是青州諸陰縣的獵户,由於儀表堂堂、武藝不凡,為人明又能言善道,所以沒多久就穎而出,甚受楊虎看重。
楊虎臉上掠過一絲得,不過想想目前局勢,卻搖搖頭道:“在青州人心所向是不假,在這太行山上是大勢所趨也不假,不過要讓天下人心所向,卻大不易呀。我們北有邊陲要,西有京師重兵,東臨無邊大海,在這太行山上稱王也罷了,一旦揭竿而起,朝廷大軍雲集…”他搖搖頭,喟然長嘆道:“這一年多來連受挫折。若再失了這片基業,那就真的一敗塗地了,不可不慎。”楊虎鎖起愁眉道:“可是一直不起兵。就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這麼多人,原來各自分開打家劫舍的還能生存,如今為了起事聚在一起,上萬大軍要吃要喝。咱們的錢糧支撐不了多久,而且這麼多兵馬聚在一起,也很難保持秘密。再這樣下去必被官府發覺異動,唉,難呀”木雲微笑道:“大哥,東面,北方,西邊都去不得,那麼南方呢?萬里江山花花世界,自太行山俯衝下去,一縱千里,還不是予取予求?投靠您的三位財主攜全部家產上山,您也看到了。在這貧瘠之地,他們有多富有,長江南北,比他們富有十倍、百倍、千倍的富紳比比皆是,如果到了那裏,大哥要籌措軍費,要招兵買馬,還不易如反掌?”楊虎搖頭道:“木老弟,此言差矣,盡起太行之兵,有多少人馬?不過萬餘,一旦起事,從青州各縣治估計頂多還能招起三萬人馬,以四萬之眾深入中原?呵呵,泥鰍入海,能掀得起什麼花麼?”木雲眼中閃過一絲詭秘,低聲説道:“大哥,您是光明磊落的大英雄,行事講究光明正大,有些事兒就不如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窮獵户們看的明白了。”他湊到楊虎耳邊,竊竊私語一番,楊虎聽得雙目大張,一臉驚駭的道:“這…這也太毒了,這計策可行麼?”木雲微微一笑,説道:“大哥,自古道‘一將功成萬骨枯’,何況是做皇帝?古往今來哪個開國帝王的寶座不是用壘壘白骨堆砌起來的?大哥若用此計,百萬大軍瞬息可得,那時大哥便是下山的猛虎、入海的蛟龍,這大明江山説不定就這麼換了主人,大哥,咱們局於一隅,地窮人稀,除此一法,你還另有妙計與朝廷抗衡麼?”楊虎臉一連數變,閃爍的目光終於漸漸穩定下來,慢慢凝起一片殺機,他緩緩點頭道:“如今之計,也唯有如此了。木兄弟,加緊招兵買馬,積蓄錢糧,再籌備一個月,然後…”他霍的立起,並起手掌,斜斜在空中一揮,一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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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冷嗖嗖的,站在城頭手搭涼蓬看着楊凌的車隊漸漸遠去,梁洪長長吁了口氣,一時間還有種踩在棉花上的覺:“老奴…咱家…我…爺也能當家作主啦?”梁洪做夢似地四下一看,霸州所有的官員都站在自己身後三步遠的地方,畢恭畢敬,不油然而生叱吒風雲、睥睨天下的豪邁覺。
沐大人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道:“梁公公,國公爺已經去遠了,這兒風急的,咱們回了吧。呃…為慶祝公公您榮任霸州鎮守,官員們在‘觀魚軒’備下盛宴,今晚請您赴宴,還望梁公公莫要推辭,一定要賞光蒞臨吶”一聽説霸州大小官員要為自己設宴慶祝,梁洪立即習慣的哈下來,帶上一臉諂笑,正想表示一番謝意,忽然意識到自己如今是霸州鎮守,霸州最大的官兒,眼前這些人都要看自己的臉行事,習慣佝僂的桿兒便了起來。他矜持的一笑,慢條斯理的道:“這個…本鎮守剛剛就任,公務繁忙,來送往的事兒,就不必了吧?”沐大人陪着笑臉道:“應該的,應該的,下官等今後與梁公公共事,還有諸多事宜向您請教,大家對公公還不悉,見見面。絡絡,這是應該的,公公務必要賞大家這個面子”
“是呀是呀,梁公公務必賞光呀”梁洪格格一笑,説道:“嗯…盛情難卻呀,好吧,這一次,本鎮守就破例赴宴,咱們可下不為例呀,嗯?”
“是是是,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嗯”梁洪得志意滿的一笑,説道:“那就…先散了吧,本鎮守還要回鎮守府,接清點一些事務,咱們晚上見,晚上見,呵呵呵…”眾官員忙陪笑拱手,紛紛散去。梁洪得意洋洋的走向自己的轎子。上了轎子,前頭“咣”的一聲響鑼開道,直奔鎮守太監府。
坐在轎中美了一陣兒,梁洪忽想起莫雲翔昨夜和他單獨的一番談話,不又犯起愁來。做多大的官就得擔多大的責任,現在做了一方鎮守,威風是威風了,可這責任…這撈錢的責任…唉!
劉瑾代給他兩件事,一是想辦法把張忠和一眾霸州官員保下來,這些人該不該殺是一回事,可是他們是劉瑾一派的,如果被楊凌整治了,那麼受損的就是劉瑾的聲望和政治地位,如果還有機會援救他自然不遺餘力。
可惜,莫雲翔本沒料到楊凌會擅作主張,這麼快就動手除掉了張忠,這也幫了梁洪的大忙,否則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替張忠開,把他救出來。第二件事,就是原本給梁忠的差使現在給了他,那十萬兩銀子,他還得想辦法籌措。
梁洪捏着下巴發起愁來:“張忠剛剛被殺,他那套壓榨富户豪紳地手段勢必不能再用,依我看老張之所以毀了,就是因為他也太黑了點,窮富一把撈,得罪的人太多了。
地方豪紳和官府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指不定哪條線就能通天,全都得罪了還能站穩腳跟嗎?豪紳地主那得多聯繫,孝敬自然少不了,可也得讓人家活下去。
加税…倒是可行,可是現在不行,怎麼也得等這陣風兒過去。那該怎麼辦呢?劉公公委了我這個差使,一共就辦了兩件事,張忠現在掛在旗杆上呢,那是不用救了,如果這十萬兩銀子籌不到,劉公公一生氣,就能馬上撤了我地職,把我調回司禮監,只怕失了劉公公的歡心,司禮監都待不了了,這要是把我調去冷宮擔任灑掃…”梁洪心裏一寒,飄飄然的覺一掃而空,剛剛品嚐到為人矚目、眾星捧月般的覺,心裏尤其覺得珍貴,現在讓他回覆到昨以前那種身份,都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更別説從此淪落成為一個無權無勢無無人過問的冷宮老太監了。
“劉公公待的事,一定得辦,否則我的下場比那張忠好不了多少!可是…銀子,足足十萬兩銀子,咱家上哪兒去籌措啊?”一念至此,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在梁洪的心裏熊熊燃燒起來,燒的他抓心撓肝的難受。
梁洪氣悶的打開轎簾,了幾口氣,一抬眼,正瞧見張茂、江彬、劉七等武將騎着馬有説有笑的走在大街另一側,他們指指點點的似乎正要進一家酒樓。梁洪見了這情景,心裏霍的一下亮堂起來:現在的霸州,要籌這十萬兩銀子,不能打官員的主意、不能打士紳的主意、不能打百姓的主意,那還能打誰的主意?天上不會掉銀子,打這些響馬盜的主意呀?
梁洪心安理得的想:“張茂可是有錢人吶,劉六劉七那幫人錢也一定少不了,這麼多年打家劫舍的,那錢來的還不容易?嗯…他們剛剛歸順,官場上沒有多少人,要整治他們沒人説情,要容易的多。而且地方豪紳和百姓暗中恨着這幫賊呢,咱家整治了他們,還能得個好名聲。
這些人現在都見了光、了白,再也做不得響馬大盜了,退路已經絕了,那還不乖乖任我擺佈?只要威利誘,恫嚇一番,讓這些大盜乖乖奉上十萬兩…不!十二萬兩白銀,那還不易如反掌?
楊凌這個大掃把!真能掃啊,掃的真乾淨啊!記得張忠的鎮守府裏可是金銀無數啊,楊凌這隻大掃把去掃了一圈,掃得塵土飛揚,等我到了,就給我留下一幢空宅子,值錢的東西全都登記造冊入了府庫。
***,現在咱家是霸州鎮守了,也不能太寒酸了,這家丁護院、侍婢丫環,該有的排場得有呀。多要他們兩萬兩不多吧?”自轎中再向外望去,張茂、劉六、封雷、邢老虎等人,在梁洪眼中已經變得紅彤彤的,就象一枚枚透了的柿子,真是…真是好誘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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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抱歉,這一天太忙了,都沒顧上上網。節前教育會,安全教育會,計財封帳處理,忙得團團轉,下午有一筆銀承匯票出了問題,所有的人都烀到我的辦公室,我只好站起身來,雙手抱臂,緊蹙眉頭,陪着大家一齊分析原因,查找資料,剛剛忙活完,飯扒拉兩口就急着檢查一下上傳了。今晚單位又有卡拉ok大賽,要求必須參加,我去吶喊加油完畢,晚上回家再接着碼字,閃~~~~~~~~~~~只加一遍,5點半開會,晚上回家再接着加一下,閃,再閃~~~電腦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