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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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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不為所動地看了下去,這將會成為他的工作,一點點血和蘇聯的安危比起來算不上什麼。爸爸一向喜歡在餐桌上對西方的報紙大加嘲笑,認為那些抨擊蘇聯“殘忍”的英美政客全是軟弱的蠢蛋。

菲利克從未對政治發表過任何見解,表現得就像個温順而忠誠的信徒。好吧,除了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一張東德逃兵的照片莫名其妙地讓他極其不安。但小孩總會有很多奇怪的想法,不是嗎?尤莉婭一度非常害怕蛾子,深信這些昆蟲會在她的耳朵裏產卵,然後吃掉她的眼睛。瓦西里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疑的。然而。

他的思緒卡在這個“然而”上面。在東柏林的這間瀰漫着末氣氛的辦公室裏,最後一點從窗外來的光線已經消失了。煙快要燒到手指,不了兩口了。瓦西里一動不動地坐着,覺得自己像是困在了戰壕裏,漆黑,寒冷,沒有補給,也沒有援兵。他丟掉煙頭,用鞋底碾滅,把手探進外套內袋裏,摸出一個信封。

信封上一個字都沒有,但瓦西里知道這是誰寄來的。信紙似乎很厚,很可能折了三折,隔着信封都能摸到它略微凸起的邊緣。也許是認罪書,也許是情信,他不想知道,不想再和菲利克扯上任何關係。

瓦西里猛地抓起放在桌上的打火機,把信封湊到顫動的火焰上方。難道這不是最合適的解決辦法嗎?用菲利克的第一份禮物,來毀掉這最後一份禮物?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他發出一聲惱怒的低吼,把打火機摔到地上,胡亂把信封回衣袋裏。衝門外喊了一聲“什麼事!”,一位斯塔西僱員緊張地從門縫裏探頭進來,確認瓦西里不會把電話扔到他頭上,才把門完全推開。

“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安德羅索夫上尉。”

“有事就直接説。”

“您可能要到地下室去一趟,上尉,處長召集了緊急會議,要求所有軍官出席。”這位信使猶豫了一下,,“是關於柏林牆的。”第8章“就是一座巨型監獄。”菲利克説。

瓦西里不記得他們原本在討論什麼了,他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快要在暖和的陽光裏睡過去了,有什麼昆蟲在耳邊嗡嗡作響,距離太近,聽起來像大功率電鑽馬達,但他實在懶得挪動。菲利克背靠着花楸樹的樹幹,撿起落在草地上的小白花,放在手掌裏捻。星期六,家在莫斯科的學生大多都走了,學校裏比平常安靜得多。

“什麼監獄?”瓦西里問,半閉着眼睛。

“柏林。”對方低頭看他,於是瓦西里的視野裏充滿了白花、陽光和菲利克,“牆不是解決辦法,它就是問題本身。”瓦西里嘆了口氣,坐起來,挪到他身邊,也靠在樹幹上,拍了拍菲利克的手臂:“你怎麼總是想這種和我們沒什麼關係的事呢?”

“你才是那個畢業之後會去東柏林的人,居然説和你沒關係。”

“説不定去的是維也納。”

“瓦西里,這不是重點。”

“那什麼才是?”

“你從來都沒想過這有什麼不對嗎?”

“想了又能怎樣呢?”瓦西里把手放在菲利克的後頸上,輕輕/捏,後者瑟縮了一下,但沒有躲開,“你是打算單槍匹馬把牆拆掉嗎?”菲利克沒有説話。他不高興了就會這樣,並不反駁,只是沉默。瓦西里想象他腦海裏有一條長長的地道,有一點風吹草動,真正的菲利克就會像野兔一樣消失在裏面,留下一個擅長微笑的假象在外面和別人繼續周旋。

“你也會和匈牙利小土豆聊這些嗎?”瓦西里收回手,菲利克着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什麼飛蟲蟄了一樣。

“別這麼叫尤哈斯了,他沒那麼矮。”尤哈斯是菲利克的其中一個室友,也是關係最好的那個,匈牙利人,從布達佩斯來的,“不,我不和他講這些,我不是傻子。還有,你該改掉這個到處給人起綽號的習慣了。”

“小老鼠竟然敢教訓我了。”菲利克短暫地出微笑,抿了抿嘴,又把笑意藏起來了。他抓起放在草地上的書,準備起身離開。瓦西里把書從他手裏搶走,遠遠丟開,菲利克驚訝地叫了一聲,跑過去撿,但瓦西里伸腿勾了一下他的腳踝,菲利克摔倒了,就地滾了一圈,捷地爬起來,向瓦西里的臉揮出一拳,瓦西里擋住了這一拳,卻沒躲開瞄準腹部的一擊,他抓住了菲利克的另一隻手,直接把對方摁倒在草地上,菲利克掙扎起來,但瓦西里整個人壓在他身上,把他牢牢釘在地上。兩人僵持了一會,直到菲利克對着天空笑起來,仰面躺在草地上,認輸了。

“近身搏擊學得不錯。”瓦西里鬆了手,坐在他旁邊,捱了一拳的胃部疼得像是捅進了一燃燒的火把,“但還是不夠好。”

“至少你的肚子很疼吧?”

“沒有,你的力氣不夠大。”菲利克翻了個白眼。他的頭髮和臉頰沾上了草屑,瓦西里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輕輕替他拍掉。菲利克看着他,略微張開嘴,但什麼都沒有説。因為剛才的小型摔跤比賽,他的呼還沒平復下來,口在白襯衫下面起伏。瓦西里的拇指擦過他的角,菲利克握住他的手,攥了一下,鬆開。

瓦西里想俯身吻他,撕開他的襯衫,讓菲利克在陽光下像畫紙一樣展開,聽聽他被咬到脖子的時候會發出怎樣的聲音。但這裏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