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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沙龍貴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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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她居然主動和蘇薩爾普林尼説話了!”拉菲爾低呼起來。差點把架在鼻樑上的單片眼鏡跌碎“英格拉姆,我是不是眼花了?阿黛爾公主居然和大皇子有説有笑!”

“你沒看錯,拉菲爾,他們是在愉快的談。”

“可是。神啊,我聽説他們幾個兄妹從小就非常不合,阿黛爾公主甚至一聽到蘇薩爾皇子的名字就會厭惡得昏過去——聽説那是因為這位哥哥也試圖如同另一位一樣和她‘親密無間’,所以遭到了強烈的反抗和憎惡。”

“拉菲爾,你説的太多了。”英格拉姆勳爵淡淡道,並未搭話。

“可是你看。如今他們居然有説有笑!”拉菲爾叫了起來。扯着同伴讓他也看過去“天啦。公主居然笑了,居然把手伸過去讓蘇薩爾殿下親吻!她居然還挽起了他的手臂!——快看快看,他們沿着花徑朝這裏走過來了!”

“好了,拉菲爾,舞會就要開始了,快去換裝吧,別費了你辛苦準備的夜禮服。”英格拉姆勳爵制止了同伴的大驚小怪,雖然他心裏的詫異也完全不下於對方。

當舞曲響起的時候,花園裏坐在帳幕底下享用紅酒和美食的貴族發出了一聲歡快的喊聲,紛紛站起。那些玩牌的、談話的、‮情調‬的客人們都放下了手邊的事情,湧向了垂下素馨花和九重葛的大廳門口,接今晚的最高

燭火照耀着鏡宮的一樓,金壁輝煌,有一種令人醉的氣氛。所有貴族都三五結隊的簇擁在大廳四周,輕輕鼓掌,等待着女主人領頭跳第一支舞,揭開今晚舞會序幕。

“我最親愛妹妹,能榮幸成為你今夜的舞伴麼?”蘇薩爾皇子微笑着,低頭去親吻臂彎裏那隻戴着白‮絲蕾‬手套的小手。

“當然。”阿黛爾的手指不易覺察的顫抖了一下,卻甜美歡快地回答。

當拉菲爾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對兄妹挽手走向舞池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低低的喧鬧,彷彿是一輛馬車沒有經過允許便急馳而入,又在門外嘎然而止。四匹駿馬猛烈地張大鼻翼息,筋疲力盡。

馬車的門迅速被拉開,一個穿着黑軍裝的年輕人從車上一躍而下。

他穿着筆的黑長衣。純銀排扣一直扣到下頷,領口出白‮絲蕾‬領巾,袖口有金的玫瑰十字花紋——那是翡冷翠南十字軍團的軍裝。

“西澤爾殿下!”花園的侍從驀然認出了來人,驚呼退開。

那個面蒼白的年輕人沒有理會,徑自走向了舞廳,推開了門,毫不客氣的闖了進去。當這個被眾人議論了許久的不速之客出現在水晶燈下時,鏡宮裏忽然出現了片刻的沉默,所有貴族被這樣的意外情況震驚,一時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發出聲音。

西澤爾徑直走到了那一對正準備挽手走下舞池的兄妹面前,冷冷凝視着,卻沒有説話。

翡冷翠的貴族們都説二皇子小時候是個病弱不起眼的孩子,長大後卻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陰沉到令人心生冷意。

此刻,那雙黑的眼睛裏正帶着可怕的光芒,彷彿一柄軍刀沉默地壓迫過來,抵在人的咽喉上。令蘇薩爾下意識的鬆開了挽着阿黛爾的手。

然而出乎意料的,那雙纖細的小手卻反過來挽住了他,阿黛爾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異樣,只是挽着蘇薩爾的手臂對來客微笑,聲音輕快:“喲,哥哥,你也來了麼?”西澤爾沉默地點了一下頭,眼睛投注在妹妹臉上,帶着某種責問的表情。

“西澤爾哥哥,我聽説你今天要去瓦倫要。所以就沒發請貼給你。”阿黛爾微笑着,語氣親切而甜美“因為我深深地知道我親愛的哥哥是多麼的繁忙——好像上次舞會的時候,你也正巧不在梵蒂岡呢。”西澤爾沒有説話,只是用一種探究和詢問的表情看着她,卻很難從那雙藍的美麗眼睛裏看出什麼。她似乎變得令人陌生了。

她這是在做什麼?是在諷刺他麼?

“跳一支舞的時間總是有的。”他終於開口了,語氣平穩而剋制,褪下了手上的白手套,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完全無視於她身側的蘇薩爾。

“那可不行,”阿黛爾略帶吃驚地笑起來。

“我已經答應了蘇薩爾哥哥呢。”在三兄妹談的短短時間裏。大廳裏所有貴族都保持了沉默,各種視線投注過來。帶着不同的隱秘表情。普林尼幾次想要上前,卻又出於某種奇怪的心態而停了下來,角反而浮起一絲笑,看着兩個哥哥之間劍拔弩張。

“呦,這樣美麗的夜晚,可一分一秒都不能虛耗呢。”僵持不過出現了片刻,旁邊忽然響起了一個優雅的聲音,一隻手伸過來,不容分説挽住了阿黛爾“既然這朵美麗的玫瑰至今歸屬未定,那是否可以讓在下為舞會的皇后效勞呢?”眾人吃了一驚,不約而同的回過頭——倜儻的貴族男子手握一支玫瑰,蒼白的臉上帶着優雅的微笑,居然在此刻身而入,站到了教皇的幾個孩子之間。

“費迪南伯爵!”舞會中的貴族相互換了一個眼神,發出低語。

又是這位最近在翡冷翠社界大出風頭的風人物?

阿黛爾顯然並不反,也並未將手從他手裏出。身邊的蘇薩爾雖然沒有説話,但卻已經鬆開了妹妹的手臂,顯然也是很樂意有人來解了這個圍——然而,最令人驚奇的是西澤爾的態度。那個陰沉蒼白的青年居然也沒有表示怒意和反對,反而退了一步,沉默的看着對方將阿黛爾領向了舞池。

女主人開始領舞,所有貴族紛紛鬆了口氣,便紛紛加入了舞會。一時間衣香鬢影,華麗的衣裾紛飛旋舞,映照着四壁的明鏡,整個宮殿彷彿沉浸在華麗的海洋裏。

西澤爾並未立刻離去,卻也沒有加入歡樂的人羣——事實上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女伴敢於與他共舞。他只是挑了一個靠近壁爐的位置靜靜坐了下去,從身側侍從的托盤上拿起一杯波爾多葡萄酒,舉杯慢慢啜了一小口。爐火的光從他背後投來,巧妙的將他的臉藏在了陰影裏,令人無法看清楚這一刻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