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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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歸宿——徹底陷入癲狂,那麼他們的時間,實在不多了。
的確不多了,夕陽西落,他得趕緊再看一卷。
其實心裏喜歡。
他算明白為什麼人們喜歡秀恩愛了。搶着最後一縷光,盯着“風蘭兩人”四個字,滿心受着甜小花的拍打。單是看着兩人名字並列,他就歡喜非常,何況這並列是在天下人眼中,往後提起一人就必提起另一人,多好。
官配屬他自己清楚就行,與阿風的過往也不必給旁人説道。而且一旦接受這種戀愛腦設定,這位蕭大俠也蠻萌的。
他們本身就是愛得熾烈的一對,一見就着了火,摧枯拉朽,燒得黑夜變白天。由始至終沒過過平凡子,揹負得越多就越要用力愛,從責任的夾縫裏汲取彼此的熱燙。
“阿風。”一聲呼喚口而出,蕭斂風嗯了一聲,空氣凝滯許久。高山之上蒼岑四合,暮瑰麗,自遠而至。澤蘭枕着手臂,看滿天星子逐粒亮起。兩年前,也是這樣的星夜與草坡,他和蕭斂風説他只會死在一個人手上。
角勾起一笑,他翻身壓住蕭斂風,“抱我。”他一手按住他的腦勺,手臂橫過肩胛骨。心意果真能夠相通,這個懷抱乾淨得毫無慾念,、,蕭斂風避開了所有帶着暗示的部位,只是純粹地抱着他,而澤蘭也只想如此與他相親。
他還想説很多情話,想給他念詩,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光相皎潔。漂泊之人安了家,愛你、愛你、愛你。可是沒有時間了,瓣開開合合,千言萬語,披沙揀金,只剩下一句:“謝謝你成全了我。”蕭斂風覺身上一輕,澤蘭爬起身來,逆着月光朝他伸出手,“走吧。”
“去哪?”他的笑還是壞,處處不懷好意,“去哪你都得跟着我,不是嗎?”指節搭扣,用力一拽,指骨都相抵。
從飛鶴山進入潛龍淵,這條路澤蘭走過一次。去年冬天,蕭斂風便是從此路領他回到潛淵,避開四尋金真皇子的潛淵弟子。雖則走過一次,機關密道仍是不悉。澤蘭撿起外的火把,叫蕭斂風點亮了,探進了黑黝之中。
一道直走,很快便至分叉口。蕭斂風臉上不止是茫,茫好歹也是種表情,他如今是空白一片了,只是緊攥着澤蘭的手。他又想起今從小販處購得的話本,“六川老人創劍,修至第六十五招便入了劍魔,劍心反噬,終至神智盡失,喪心病狂……”六川老人無人能敵,便是江湖各大派聯手討伐,誰又能動他一毫,而後來者蕭斂風更領悟了終招人劍合一。潛淵三十長老,每個名號拎出來都足夠響亮,顧朝宣更是名列武榜前三的大高手。蕭斂風卻只以一招劍意,便輕而易舉地要眾人陷入混戰。只怕是天王老子下凡,也制不住他。
如若他不曾走火入魔。
六川老人之死,不幹江湖正派半點事,全是因他瘋癲至極,自己摔落懸崖。自那與汪名燈的最後一戰,已過了半年,蕭斂風的定局也快到了。
無人知道六川老人的魔念,自是不知他為何墜崖。而蕭斂風的魔念,澤蘭再清楚不過,最後一刻他到底會做出何等瘋狂的事,澤蘭想不到,也不敢去想。
對於將做的事,他實則沒有成功把握,但他不能坐以待斃。
左邊還是右邊?沒有時間了,不能選錯。
“阿風,”他儘量讓語氣輕鬆,“你覺得哪條路順眼?”他一聲不吭。澤蘭心道罷了,男左女右,就走左邊吧。才踏進一步路,就被蕭斂風拉了回來,“裏面危險!不準去!”他一瞬不知是喜是悲,蕭斂風神智殆盡,這一句安危的警示,是他出於本能的顧念,自己是千真萬確地被進他的心骨裏了。澤蘭忽覺這山裏的空氣比紙還薄,於是他走得很快,只想快些走出去,擺口那陣真切的鈍痛。
第108章飛鶴山與潛龍淵相隔並不遠,只是這密道千迴百轉,澤蘭與蕭斂風走了約有一個時辰,才算走至終點。他終於有了點印象,眼前這扇所謂木門,是掌門摘星樓書房木櫃。潛淵弟子勤學,夜時還有夜課,顧朝宣未必在樓內。實則澤蘭並不在意他身處何方,只要還在潛淵就行。他的計劃險絕,任何一環都無法敲定,早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顧朝宣不在,在的卻是金昭玉。
澤蘭心一沉,旋即又意識到這並非壞事。蕭斂風目下瀕臨失智,對外界全無反應,只有當危險朝澤蘭近,他才會清醒過來,而顧朝宣提防澤蘭,或多或少已算個危險,但金昭玉不算。
他卻到危險近,一對飛金似的眸子瞪得很大,手指微抖,信紙輕飄飄地落了地,發出細微的聲響,因着此刻太靜,清晰得有幾分突兀。金昭玉張了張嘴,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元音。誰都不曾見過他這般驚恐的模樣,他自己也未嘗如此驚慌。
可知謠言中的蕭斂風,是尊何等駭人恐怖的嗜血殺神。澤蘭喉頭乾澀,“別怕,有我在,他不會傷你的。”昔的蕭斂風何等人物,內裏是氓了點,可那只是對澤蘭一人。名門之後,世家公子,文能附眾,武能威敵。金昭玉誰的話都不聽,只聽他的吩咐。有他在便什麼都不用怕,可如今他卻成了最讓人害怕的存在。
“你、你們……”金昭玉好不容易説出一句話來,“為什麼回來?大家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