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他隨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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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祈君怎麼也不肯睡，只擺着新買的手槍，和洪洛宇在客廳裏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讓我更加覺得不舒服的是，洪洛宇是警察，祈君是拿着手槍的小偷…

一幕幕曾經的畫面，被慢慢長大祈的君重新在腦海裏點燃，已經告訴自己要遺忘掉的一些畫面，也都讓人到刺痛。

我忍不住上前奪過了祈君的小手槍，抓着祈君的小胳膊，便回了房間。

祈君鮮少跟我一個房間睡覺，可能有些不習慣，翻來覆去的，小腳總是時不時踢我兩下。

“有什麼心事？”我試探着。想和祈君聊聊。

“沒有。”祈君還是那一副對我有些生氣似得樣子，嘟着嘴眯着眼睛裝睡覺，從歌廳回來給他關房間裏，他很不高興，對於他來説。他是委屈的，他想玩個爸爸的遊戲而已，又不願跟我解釋。

只是這遊戲，真的有些別於其他的孩子了。

“如果，媽媽去給你找爸爸怎麼樣？”我試探着問道。這是我第一次給祈君提起他。

祈君聽到我的話，猛然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有些興奮的看着我，“和我女朋友小麗一樣的爸爸？”小麗是祈君的一個小女朋友。鄰居家的女孩兒，比她稍大一些，都去上學前班了，他還到處跟別人説，她是他女朋友。

“你覺得呢？”我有些好奇。他心裏的爸爸是什麼樣子。在我印象中，見過小麗的爸爸，長得，還算好看，不醜，只是眉宇間紋理比較多。

“不能比小麗的爸爸醜，我對長相是有要求的。”祈君天真的努着小嘴，想了一下才回應。

“你這是打算重新找一個爸爸嗎？”我有些詫異，不解為何祈君這麼説。

“不然呢？總不能讓小麗天天問我，洛洛是不是我爸爸，王亮是不是我爸爸吧？你要是在他們中間選一個也行，但是他們都不好看，好看的又腦子有問題…”祈君擰着小眉頭，伸舌頭添了添粉的嘴，一副好為難的樣子説着。

“你等下！”我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了，趕忙起身跑出房間，進婉娘房間開了燈，詢問“媽，你跟祈君是怎麼説的？”

“什麼怎麼説？”婉娘糊糊的睜開眼睛，滿滿的都是睏意。

“霍寒煜啊，你怎麼説的？”我追問道。

“死了啊，能怎麼説。”婉娘不以為然的回應，又閉上了眼睛，“我睡覺。”我無語了，這讓我怎麼解釋啊。

在教育孩子這一方便。稍有疏忽就要出問題。

回到房間裏，祈君正趴在被窩裏不知道擺着他的小手槍。

“祈君啊…”我走過去，鑽進被窩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抬眸瞄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覺得不自然，我鮮少這麼看他的。多數都是發火的不温柔的媽媽形象，“你想幹什麼？”他防備心裏很強，上一次這樣看他，是他生病不肯吃苦藥，光着股壟搭着小丁丁滿屋子跑。怎麼也抓不着，跟個活泥鰍一樣，我只好很温柔的欺騙他那藥是甜的…

他好似有點怕我這笑容，一個打滾險些沒滾下牀。

“媽，我要睡覺了。我去找我外婆睡。”

“我只是要跟你談談爸爸的問題！”我不得不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把祈君拽到被窩裏，用被子給他蓋好，躺倒在他身邊。

祈君好似都不好奇了，但我竟抓着個話題不放了，或許潛意識裏，我差這麼一個主動去找他，不再只是等待的理由和衝動。

這份衝動，或許只有祈君才能給我了，飽經風霜之後便的太過冷靜。太過屈服現實。

“你給媽説説，你心裏的爸爸是什麼樣子？是你自己的爸爸，不是媽媽在給你找的。”

“應該很高大，很威猛，有肌，大塊的肌，一手拎一個小麗爸爸，像拎猴子一樣容易…”祈君眯着細長的眼睛，很是不好意思的形容着，不還伸出小手握緊小拳頭好似拎着小麗爸爸一樣快。

小麗爸爸，這傢伙在我兒子面前説過什麼？嗎的！

我有些生氣，但我並沒有表現説來，畢竟這種憤恨還是隱藏的比較好，看來我的找這“親家公”算算賬了，讓我兒子竟然想讓他爸爸修理他！

但是。祈君的形容，讓我很無奈啊，想想霍寒煜那清瘦的模樣，我滿臉都寫着尷尬…

“祈君啊，不能這麼暴力，要温柔，你爸爸可是很温柔的哦。”我憨笑着想誘導祈君的格。

“是嗎？”祈君這才收回小拳頭，挑着眉梢不可思議的看着我，“他們聊天的時候，我聽説我爸很兇的。”呃…

一下子我又被堵沒電了，那雙清澈的眼睛，讓我看着都沒辦法撒謊，其實仔細想，他如果還是那個樣子，怎麼做爸爸，當初我是眼瞎了嗎？

我趕忙轉移話題，“如果你爸死而復生，你會不會很高興？”

“媽，你傻了吧？”祈君嘲諷的給了我一個白眼，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我以為你發燒燒成洪洛宇了，哈哈…哈哈…”不又捂着肚子大笑起來，“當我小孩吶，死了怎麼活。”

“好吧，好吧！”我真是不想再理他了，就這麼把我衝動的火花一盆涼水澆滅了，扭頭關掉了牀頭櫃上的枱燈，嚴厲道，“睡覺！明兒送你去幼兒園！”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和婉娘商量了下去找幼兒園的事兒，畢竟祈君這麼家裏窩着不是個事兒。

經過打探附近太偏僻，沒有什麼幼兒園，只在市裏才有一些質量好一點的，我有些猶豫的。但是好像也沒什麼，又能怎樣呢？霍家都不再這邊了，而且已經相信祈君沒了的。

我辛苦賺錢，還不是為了孩子，這兩年幹這小歌廳。熬的都要枯了，每天喝酒都不比坐枱女孩少，各個都要應和奉承，逢場作戲…

我去幼兒園跟園長涉了一下，覺還算不錯。園長很親和，就是貴了點，路途也有些遠，幸好王亮會開車，也是時候該買車了，不然去哪裏還真不方便。

我記得當時是花了四十多萬，狠心買了一輛保姆車，幾乎所有積蓄都幹進去了，當時在那邊也算不錯的了。

他們當時問我為什麼這麼拼，倒不如買個房子了。我説房子帶不走，車子可以開走，大概曾經經歷的原因，如果買了，反倒被捆綁，隨時能被人找到，搞不好在損失個房子錢。

車子買好的，那是因為祈君上學的幼兒園門口，都停着還不賴的車子，咱不能比別人差。

就這樣，祈君每天牛叉閃閃的穿着校服，揹着小書包，每天被衣裝整齊的“司機”

“保鏢”一口一個小少爺伺候着輪番接送…

祈君好享受這樣的待遇，每天開心極了，都是得意的揚着小頭去上學。

雨桐還奇怪。我這當媽的也太瞭解兒子秉了。

我只回答他，誰生的你不知道嗎？

其實，我只顧着讓祈君高興，想彌補他沒有爸爸的缺失，我的童年很委屈，不想在他身上重演，但是也不免有諸多擔心，但是我又勸自己，沒什麼好擔心的，這樣沒什麼不對的，祈君高興就好，霍寒煜在那個環境下，都沒有變壞，他會隨兒…

幼兒園還好，據説上小學，可能要户口本身份證，等等的證件，他什麼都沒有，當時這方面管理已經嚴格，不像我那時候説抱養的就給落户了。

雖然，離上小學還遠着呢，可我又不想起了霍寒煜，好似這種想找他的想法越來越頻繁，在心裏波動越來越大了，一點點小事都能引起這種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