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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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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紙箱,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滾開,我現在沒空殺你。”源氏沒有説話,只目送自己與往判若兩人的兄長捂着滲血的傷口遠去,他沒有認出自己,令人失望又慶幸,即使這是毫無懸念的事。

如他所願,半藏已經放棄了島田家遠走高飛,也成了一副行將就木的軀殼。

他曾經假設過無數次自己再站在半藏面前的情形,是會痛哭涕地告白,還是聲嘶力竭地控訴,亦或是怒不可遏地復仇。

然而這一切都在這一刻顯得荒唐虛假,他並不想殺死半藏,源氏發現自己依舊愛着自己的兄長,如同愛着夢中自己可憐的無助的影子一般,同身受他的孤獨、羞恥、挫敗,暴怒、一無所有。

風吹起半藏的髮帶,源氏看在眼裏,握緊了手裏成對的另外一隻灰髮帶。

月光依舊温柔明亮,一如多年前的那天夜晚。

凡事一旦有了開端,再進行下去便不像想象中一樣艱難了。源氏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到島田城,但他的的確確順路故地重遊了。

街道上的一磚一瓦,都承載着他成長的回憶,花村的電玩店裏遊戲記錄依舊被他所保持,他常常光顧的居酒屋也生意昌隆,夏祭也一如既往地人山人海,然而島田家早已今時不比往,逐漸衰敗沒落。

曾經被大火焚燒的庭院也被改造成了枯山水的樣式,那棵年年盛開的寒緋櫻也只剩下殘朽的樹樁。

這都是他曾鮮活存在過的證明,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抹去。

他還去了埋葬燈裏的墓地,松柏成列的園地中佇立着一排排肅靜的石碑,源氏將白的花輕放在她沉睡的土地之上。有輕靈的雀鳥振翅飛過源氏的頭頂。

無論以何種方式,他們都得到了自由,而他也早已經無拘無束了。

源氏年輕時曾有寧折不彎的倔強,寧願死,也不要孤獨的活。

而如今,他不想死,也不想孤獨的活。

當源氏再回到尼泊爾時,漫天大雪的光景讓他有些恍如隔世的錯覺。一向行蹤莫測的禪雅塔卻在寺廟的大門口打坐,像是已經等候多時。

“你找回竜了嗎?”源氏搖了搖頭。

“你沒有殺半藏。”

“我不想殺他。”

“千千為敵,一人勝之,未若自勝,為戰中上。你還記得北風神龍與南風神龍的故事結局嗎,源氏?”金屬的圓珠在禪雅塔身邊緩緩浮動,順着他攤開的手掌為源氏指引了方向,那是雪山側峯上的一處高台,也是讓羣山見證竜神重新降世的最佳地點。

雪越來越大,源氏合起掌向禪雅塔深深鞠了一躬。

他説:“再見,老師。”22在每一年的這一天,半藏都會回到島田家,突破重圍,來到空曠偌大的正廳中,在那幅有着刀痕與血跡的巨幅字畫下祭奠一位故人,放下一枚雀羽。

年復一年,從未有人能阻攔他,也從未有人問過他。

直到有一具智械模樣的人造人攪局,他身手捷矯健,令半藏陷入苦鬥,還對他了如指掌,句句戳中他的痛處。

不得已使出竜神之力時,半藏卻看到了綠螢在那人拔出的刀鋒上凝聚成了悉的龍形,然後在銀白的機械周身盤踞,再奔襲而出,震徹夜空的龍嘯此起彼伏地響起。

半藏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然後機械人摘下了他的面甲,出了那雙温柔卻堅定的雙眸,裏面盛着琥珀的輝光。

是半藏所懷念的光,也是早該在數年前就已熄滅的光。

已經怒不可遏的半藏擰滿了手中的弦,暴怒地斥責着他,又像在斥責自己:“源氏不可能還活着,那些傳説都不過是傻子才會相信的故事。”

“可我相信。”已經是機械體的源氏結印遁去了身形,留下一枚雀羽,半藏卻最終也沒能鬆開弦。

23島田家如今已是一具空殼,半藏在廳中一直坐到了天明,祭香也早已燃盡,他起身拾起雀羽收好,順着少年時無數次走過的幽長昏暗的迴廊,走到曾經居住的庭院中,晨光透過窗紙照進蒙灰的房間中,點亮空氣中浮游的塵埃。

他拉開門扇,被朝陽晃得微微眯起了雙眼,恍惚又看到了記憶中重櫻如雲的壯麗景象,但事實上庭院中只有一圈圈漣漪般的白沙,而那棵繁盛的櫻樹也已經不復存在。

半藏靜靜地看着揹着刀的源氏坐在樹樁上,雀鳥落在他的肩膀上與他親近,一如他少年時的模樣。

他們都在這兒等了一晚上,等待最後一個黑夜離去。

這棵曾被攔砍斷又被烈火焚燒過的櫻樹上終還是生出了新枝,第一朵櫻已經含苞待放,很快他們就會再度盛開。

月下庭中的櫻吹雪,夏祭漫天璀璨的花火,歌舞伎町楊屋中的翻雲覆雨,暴雨下的決裂,夕陽下的出逃,黑夜裏的熊熊烈火。

刀與血,生與死,愛與恨,夢與醒,全都被早的風吹散,彌散在身後。

空中背光的積雲縫隙中暈開光芒,又落進半藏的眼中。

源氏向面前的半藏伸出手,如同他曾千千萬萬次伸出一樣。

“櫻花開了,跟我離開吧,哥。”第六章番外:loverevenge/涉及詳細的行為描寫包括野外/rimming/穿環/n重逢後的故事,以及傻黃甜的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