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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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量出積雪厚度與風向,唯獨覺不到寒冷。
在引路人離開後,源氏繞着這塊看似村莊廢墟的地方搜索了幾圈,除了年久失修的生活設施以外空無一物,也許他必須像個真正的朝聖者一樣苦行跋涉才能見到那位僧侶了。
身後風聲微動,源氏幾乎是瞬間拔了刀:“誰?!”
“你好,島田源氏。”浮空的智械禪師平和地合起掌,問候了他,並且用金屬佛珠擋住了破開風雪當頭劈下的一刀。
他的身後揚起明黃的旌幡,廟門拜訪着四座智械千手佛像,彷彿降世的神靈。
“我有一份別人託付給我,為你準備的見面禮。”禪雅塔取下揹着的刀,刀未合攏,只入鞘了大半,儘管已經面目全非,但源氏還是認出了刀刃上他親手刻上的四個字。
竜一文字。
20源氏以為禪雅塔會成天喋喋不休地跟他談經論道,用上不少的時間來化他。但實際上,禪雅塔只告訴了他,去拔出那把刀,行他心中最渴望之事。
他看着屋中橫放在刀架上的竜一文字,卻再沒有勇氣上前握緊它,亮出他的鋒刃。那不再是他的愛刀,而是他的魔盒,盛滿他呼之出的絕望與魔障。
在整理行李的時候,他還在揹包的夾縫中發現了曾經年少時和半藏的合影,他那時還不知疾苦,笑容燦爛,而半藏的臉已是悉又陌生,像一個被突兀揭曉的謎底,讓他難以遏制地崩潰失控,源氏想撕碎它,卻又只是將照片成一團廢紙,丟在了一旁。
可他卻並沒有丟掉這團垃圾,而是晝出夜歸時都會跟它打個照面,讓他不斷温習自己至死不休的告白,一次又一次的糾纏,而最令人恨之入骨的則是,直到後都讓他覺得尚存一線的希望。
最終,源氏還是撿起了那團蒙灰的照片,將它輕輕地展開壓平,放進了相框中。
他在自己的房間裏擺好了香燭與書籍,還擺了一幅浮世繪,描繪了北風神龍、南風神龍與他們的人形。源氏曾經也以為神話只是前人編造傳頌的故事,但卻發現傳説中的情節全都一語成讖。
房間外就是雪白的荒原羣山和萬丈深淵,他靜坐在木梯上,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寂靜無人的夜,唯有空的山風呼嘯而過與他作伴。
***佛塔與須彌座上積了雪,沉默地注視着雪地裏的機械人,源氏將面甲拆了下來,脆弱的肌膚暴在寒風中,他覺到刺痛,卻也令他有了活着的實。
“源氏,你在找什麼?”他紋絲不動,回答:“竜。”
“夜裏的雪山上沒有竜。”源氏沉默了一小會兒:“我不知道它去了哪兒,可我必須找到它。”
“我失去了曾被賦予它力量的身體,如今連竜一文字都拔不出來,我已經失去它了。”
“你就是它,它不在你的體之中,它是你的靈魂,是你的記憶。正視它,並且接受它,才能駕馭它。”
“本我不拘於形。”源氏回過頭去,卻已經找不到禪雅塔的身影。
時間復一地逝,源氏也在努力地適應自己全新的軀體,而守望先鋒也會十分“貼心”地不停告訴他半藏的行蹤,也許在外人眼中,他的夙願就是手刃自己的仇人,亦是自己的兄長。
禪雅塔彷彿知道他內心的掙扎與苦衷,只告訴他:“只是去看看也好。”這反而打動了源氏,讓他終於下了山。
21在離開島田城後,半藏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漫無目的地漂泊,在異國他鄉之中周遊,像一匹出入龍潭虎的獨狼。在前半生苦心經營的家族榮耀灰飛煙滅之後,他選擇了追逐個人力量的極致。
為了生計,他同時也兼職成為了一名僱傭兵,在執行中國境內的任務時,他來到了灕江塔附近的夜市。
半藏站在高樓的天台上,温熱濕的風吹起他明黃的髮帶,他手中握着一把改造過的複合弓,這裏狙擊的視角是最好的,他擰滿了弦,一箭開始了戰鬥。
火的槍聲四起,半藏冷靜地躲閃着,不斷閃身而出,抓緊空隙進行擊,卻還是沒能躲過子彈,為他的皮膚上添了不少新傷。
半藏咬着牙側過身,平復了呼準備繼續戰鬥。
不遠處的另一棟高樓之上站着一個黑影,源氏的視力非常好,在夜中能將半藏的動作察得一清二楚,他分明看到了剛才半藏的身上泛出了藍的熒光,並且是兩條竜的殘影盤旋在他的左臂上,他卻極力剋制忍耐住了。
因為殺死了源氏,他得到了雙竜的力量,同事也得到了一份負擔與詛咒。
源氏當然也看到了半藏綁在發上的綢帶,他認真地端詳着數年不見的兄長,沒有復仇的衝動,也沒有意料中的瘋狂,而是一個人沉浸在了這場單方面的重逢中。
半藏蓄了須,眉頭皺得更緊了,隱忍之下有深不可測的悲愴,卻又有孑然一身的磊落,他的臉上多了些風霜的紋路,讓源氏到陌生。
燈紅酒綠的繁華街區中殺機四伏,他有些格格不入,像是一陣不會停留太久的疾風。
最後,半藏受了不輕的傷,卻還是成功完成了任務,他潦草地包紮好了傷口,從街道的暗巷離開。源氏站在他的去路中央,裹着一身布料,只出了眼部的熒光。
半藏頭也不抬,眼中沒有一絲光,腳步有些不穩,踹翻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