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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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願望,蛋糕很大,有很多草莓,其實那天也是我的生,沒人知道。”白艾澤喉頭一酸:“我知道的。”尚楚顧自回憶:“我也跟着偷偷許願了。”
“阿楚許了什麼願望?”白艾澤小聲問。
“我許願,我想、想要.......”尚楚哽咽了一下,“我想和劉麗麗換媽媽......”白艾澤聽到他帶着哭腔的嗓音,心頭泛起一陣陣的酸楚。
尚楚深深了一口氣,忽然用手掌把泥地上那副潦草的簡筆畫抹平,重新攥上白艾澤的衣角,緩緩抬起頭,又小心翼翼地問:“你認識劉麗麗媽媽嗎?你認識嗎?你知道劉麗麗嗎?”他眼底滿是通紅的血絲,眼尾紅着,鼻頭也是紅的,白艾澤握着他的手:“阿楚,不是你的錯......”
“你認識她,你和她説,”尚楚突然動起來,指尖止不住地發抖,“我不和她換,我不該用她的生蛋糕許願,我錯了,我不換,我要我自己的媽媽,我錯了我錯了,把我的媽媽還回來吧,我錯了我壞,我真的錯了,你問她見到我媽媽了嗎,你問劉麗麗看見沒,你去問她......”他真的醉了,眼神渙散,語無倫次,説的話毫無條理,或許他的生命裏真的出現過“劉麗麗”和“劉麗麗的媽媽”,又或許只是他在崩潰之下臆想創造出了這兩個人,企圖分擔他的痛苦。
無論如何,年幼的小尚楚一定悄悄幻想過,他的媽媽和“劉麗麗的媽媽”一樣,有一頭漂亮捲曲的長髮,穿優雅時髦的裙子,裙襬寬大,説話和聲細語,有體面的職業,會給孩子辦一場光鮮的生宴會。
他曾經有多麼想要這樣一個“媽媽”,現在就有多愧疚、悔恨和遺憾。
白艾澤閉上眼,俯身抱住尚楚:“阿楚,你沒錯,你沒有做錯,你是最好的小孩,不是你的錯......”過了十多分鐘,尚楚的呼漸漸平穩下來,他睡着了。
-白艾澤親了親尚楚的額頭,叫了一輛車。
他先前問過尚楚宿舍的地址,下車後把尚楚背上了五樓,張冰聽説了下午的事情,擔心的一直沒睡,一聽見敲門聲立刻就開了門,見到白艾澤也沒有多驚訝:“你是小尚的同學吧?小葛和我説了,他怎麼樣了?”
“你好,叫我艾澤就可以,”白艾澤説,“他喝醉了。”
“趕緊進來先!我去燒點熱水,你自己坐,別客氣。”張冰幫着把尚楚扶進門就去接水了,白艾澤進了房間,看見一牀的布偶熊,目光猛地一凝。
二十多隻玩偶熊,端端正正地坐在牀上,整整佔了半張牀大小。
舊公寓的單人牀本來就小,被一窩熊佔走了大半,加上他睡相又不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睡的。
白艾澤把他放在小牀上,掉他的鞋子,又幫他換上乾淨睡衣,拉過薄被搭着他的口。
尚楚皺着眉,兩隻手攥着牀單,有些不安的樣子。
白艾澤輕輕分開他的五指,和他十指相扣,安撫地親了親他的指尖。
尚楚像是受到了這個淺淺的吻,烏黑的眼睫動了動,眼皮掀開一條縫隙,看見白艾澤後笑了笑:“小白,你來了。”白艾澤把臉貼在他的手背上:“我來了。”
“小白,”尚楚眼神朦朧,笑着説,“小白,有天晚上我沒聽話,我好懶,又渴了,刷牙的時候喝了一小口自來水,就喝了一點,你就不來夢裏看我了,我不聽話你就不要我了。”
“不是的,阿楚,不是這樣。”白艾澤摸他的額頭。
原來他沒有清醒,原來他以為是在夢裏。
“小白,我聽你的話的,我是最乖的,”尚楚的笑容有些疲憊,“你每天都來看我好不好,我不喝涼水,少吃辣,關了燈不玩手機,我有聽你的話。”
“是,阿楚,你是最乖的。”白艾澤膛裏最軟的地方像是戳進去一尖鋭的小刺,一個勁地往他裏鑽,扎得他又酸又疼。
阿楚怎麼會這麼想?
阿楚怎麼會以為他不聽話,自己就不要他了?
“小白,”尚楚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我有時候覺得我是一隻小熊,你對我好,那麼好,可我只是一隻小熊,別人説你怎麼對一隻小熊那麼好呢,又髒,又壞,不好看,明明只是一隻熊,壞了就丟掉了,不聽話就不要了......”
“不是的,阿楚,”白艾澤喉結攢動,緊緊握着尚楚的手,“你不是什麼小熊,你是你,你是我的阿楚,我喜歡你,喜歡得要命。”尚楚不知道有沒有聽見,睏意襲來,再次閉上雙眼,沉沉睡了過去。
白艾澤半跪在牀邊,雙手握着尚楚的手腕,額頭抵着堅硬的牀沿。
他從來就不知道尚楚是這麼想的,尚楚在他面前總是笑的,他看見大多時候的尚楚是明亮的、鮮活的、生動的,只在偶爾,尚楚是陰鬱的、不安的、畏縮的。
他自以為他做的夠好了,他小心翼翼地保護着大多時間那個白的尚楚,幫着把偶爾的黑尚楚藏起來。他以為只要他永遠站在阿楚前面,先一步替阿楚擋下疾風和驟雨,那個黑尚楚就不會出現,那麼他的阿楚就還能自在、瀟灑、恣意。
——艾澤,談戀愛不是養寵物。
葉粟的話在耳邊響起,白艾澤一直不敢去想是什麼意思。
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