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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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聲説:“來。”尚楚和白艾澤纏鬥在了一起，一招一式都直擊要害，白艾澤防守的滴水不漏，統統擋了回去。

他在格鬥上從來都差白艾澤一點，加上身體狀況不好，沒有多久就落了下風，在一個拉頸頂膝再次被白艾澤化解之後，尚楚突然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撕吼，徹底拋開了所有章法，像一個撒潑無賴似的，不管不顧地只想憤，朝白艾澤揮拳砸過去。

白艾澤輕易就躲開他毫無技巧的攻擊，直到尚楚的息聲漸漸變得重，臉頰在汗水浸透下毫無血，嘴如同一張紙般蒼白，白艾澤這才扣住他的小臂，快速閃身到他身後，屈膝在他膝彎位置一頂——尚楚失去重心，雙腿一軟，單膝跪在了泥地之上。

他一手撐着膝蓋，一手支着地，深深垂下頭，後頸彎出一條漂亮的曲線。

汗水順着他的額頭滑到下巴，再“啪”地砸在地上，那塊泥土很快就被洇出一塊深印記。

白艾澤也有些微，他一個字也沒説，安靜地站在一旁，等他重的息聲漸漸平復，等他自己抬手把汗擦乾，又等他雙掌撐着大腿，踉蹌地站直身體。

“夠了？”白艾澤問。

“打不過你。”尚楚自嘲地笑笑，看起來平靜了不少，“他找你要錢了？”

“嗯。”白艾澤點頭。

“多少？”尚楚問。

白艾澤頓了頓，尚楚又問了一句:“多少啊？”

“一千。”白艾澤説。

“哦，一千是吧，”尚楚掏出手機，“我微信就剩六百多了，剩下的先欠着，下月還你......”手機屏幕的光打在他臉上，把他汗濕的睫和微閃的瞳孔襯得格外漆黑。

白艾澤心頭猛地一痛，上前兩步按住他的手:“阿楚。”尚楚抬起頭看着他，勾笑了笑，問道:“怎麼？就一千塊錢你不會還想找我要利息吧？”白艾澤皺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也對喔，”尚楚笑得很開懷，“你是白家二公子嘛，你又不缺錢，怎麼會計較這麼點利息......”

“尚楚，”白艾澤再也聽不不下去，沉聲打斷他，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是在氣我，還是氣你自己。”笑聲戛然而止，尚楚的笑容定格在了蒼白如紙片的臉頰上，良久之後，他看着白艾澤:“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希望你可以更專注在你喜歡的事情上。”尚楚冷笑道:“那以後呢？他每個月都來找你，你打算瞞着我養他到老死？”白艾澤怔了怔，他確實沒有考慮這麼多，當時他看着球場上熠熠發光的尚楚，他只想要阿楚能一直在陽光下，那才是他生動、鮮活、獨特的omega。

“那你現在知道他是什麼人了，有什麼想法沒？”尚楚退後兩步，“是不是沒見過這種垃圾？是不是覺得就和血的水蛭一樣，沾上了就擺不掉了？別怕啊，沒事的，習慣了就成，我就是垃圾的兒子，你和我在一起這麼久了不也習慣了嗎......”他話裏藏着針，一下一下地往白艾澤身上扎，白艾澤喉結攢動，打斷他:“尚楚，你知道你現在在説什麼嗎？”

“知道啊，怎麼不知道，”尚楚的嗓音漸漸有些沙啞，“你怎麼那麼牛呢，你憑什麼自己就去啊，你他媽以為你自己是救世主嗎白二公子，你救不了尚利軍，你也救不了我，你只會被一起拖死！”尚楚知道自己在發抖，但他沒有辦法控制，大腦機能像是完全失去了控制，他只知道自己最不堪最骯髒又最卑微的一部分被白艾澤看見了，他實際上害怕又恐慌，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剖白自己此時混亂的情緒，膛裏的酸澀和驚惶如同水漲到了最高點，他漸漸口不擇言起來:“你媽沒錯，你是住在雲彩上邊的神仙，我和你怎麼配，要不是你施捨，我他媽開火箭也夠不着你的腳後跟......”

“配不上”這三個字就是一把利刃，一刀戳進了白艾澤膛裏，血淋淋的刀尖還要在柔軟的心臟裏反覆研磨。

“尚楚，”白艾澤膛起伏，眼神逐漸變得鋭利，“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不是啊，真不是，”尚楚一腳踹在樹幹上，在抖落的灰塵中和他對視，“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像你一樣，不就一千塊錢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我是我，我就是這麼虛榮又沒用的一個人，我怕別人知道我爸就是那麼個東西，我怕別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我怕別人説我配不上你，你知道吧，我就是這麼沒種......”白艾澤緊緊盯着他。

“我媽是他花幾百塊買來的，我從小就看見我媽被他打得不成人樣，我怎麼做的？我他媽一個都不敢放！你懂吧，我就是這麼沒出息，”尚楚閉了閉眼，濕潤的睫急劇顫動，“小時候就是，長大了也是，我就是這種人。”

“你是。”白艾澤説。

尚楚猛地睜開眼，對上了白艾澤冰冷的目光。

白艾澤不打算像以往那樣哄他安他，尚楚看見他雙手兜，神疏離:“你看見的你是什麼樣，你就是什麼樣。尚楚，你確實沒用。”他説完後轉身就走，尚楚站在銀杏樹下看着他筆的背影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喉嚨痠疼的可怕，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第85章冷戰白艾澤和尚楚之間的關係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