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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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尚楚抿了抿，小聲説，“我可能會早一點吧......”

“抱歉，我比你晚一些。”白艾澤説。

尚楚心頭一緊，立即説道:“有什麼好抱歉的，你晚點再來，在家多待會兒，畢竟是初一嘛，走走親戚什麼的......”

“抱歉，阿楚，”白艾澤的聲音沉靜但嘶啞，“我來晚了。”尚楚一愣，片刻後眨了眨眼，緩緩地抬起頭。

白艾澤的聲音並非從遙遠的手機聽筒中傳來，他就站在不遠處的欄杆前，上衣下襬被風揚起，髮絲難得的有些凌亂。

“你怎麼......”尚楚動了動嘴，艱難地開口，“你不是在天台嗎？”白艾澤看着被一堆小熊團團圍住的尚楚，穿着他悉的黑棉襖，寬大的兜帽蓋住上半張臉，尖細的下頜在燈下顯得尤為蒼白，有種脆弱的緻。

“你不是在啃豬蹄嗎？”白艾澤目光微動，眼底閃爍着深邃的光。

尚楚垂眼看了看手中那廉價火腿腸，立即把它回口袋。

“今天過得好嗎？”白艾澤問。

“好......”尚楚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不好，他媽的不好，爛透了的不好，手機量沒了最不好，反正不好。”白艾澤笑:“我也不是很好。”尚楚也笑:“好巧，我們到了同一個天台。”白艾澤大步上前，停在了台階下，彎下俯視着坐在台階上的尚楚。

“阿楚，過年好。”

“艾澤，新年快樂啊。”砰——零點鐘聲準時敲響，璀璨的焰火在夜空綻開。

“請問我可以進行擁抱的下一步嗎？”白艾澤盯着尚楚淡的角，沉聲問。

“什麼？”在煙花和爆竹巨大的響聲中，尚楚只看見白艾澤的嘴在動，卻沒有聽清他在説什麼。

“抱歉，來不及徵詢你的同意了。”白艾澤説完，伸手扣着尚楚的後腦，一把將他的頭帶向自己。

尚楚一愣，雙眼被兜帽壓住，眼前什麼也看不見，但嘴上卻傳來温熱柔軟的觸。

這種覺陌生且奇妙，彷彿煙花綻放的地方不在遠方，就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眨了眨眼，睫劃過兜帽內側的布料。

白艾澤含着他的珠，温柔且仔細地/。

他好像説了句什麼，這次尚楚聽清楚了，白艾澤在叫他的名字。

“阿楚......”他雙手一鬆，懷中的小熊骨碌碌地滾落到台階上，黑葡萄似的圓眼睛看着兩位相擁的主人。

“阿楚......”他在白艾澤的呢喃中丟盔棄甲，極其緩慢地閉上了雙眼，抬手環抱住了白艾澤的。

第59章勝負局尚楚的後腦被緊緊按着，在片刻驚詫之後陷入了一片空白。

這是做什麼......他和白艾澤這是在幹什麼......

他雙手有些失措地攥着白艾澤的風衣下襬，整個人如同浮在虛空中一般，藉此獲得一些微薄的安全。

直到白艾澤抵着他碾壓的嘴越來越用力、越來越急促，他們額頭相抵，摩擦中半掩的兜帽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在煙花燃放的背景聲中顯得格外明顯。......我們這是親嘴了吧？尚楚空白的腦海中漸漸出現一個念頭，他和白艾澤正在接吻。

太荒唐了，真的太荒唐了。

——在新一年的鐘聲敲響的霎那，他們在荒郊野嶺，換了彼此人生中第一個親吻。

實在荒唐，但意外的欣喜。

這個親吻從柔軟漸漸變得熱切，白艾澤急迫地想要往更深處探索，卻始終不得其法，只有遵從本能，更加用力地反覆碾壓戀人温熱的嘴。

尚楚原本就乾燥的嘴在劇烈的摩擦中變得愈發乾澀，細微的刺痛覺彷彿傳導到了大腦，經由神經中樞處理後，轉變為微妙的酥麻，電般迅速爬滿全身。

這個吻來得過於突然，尚楚還沒能作出進一步的反應，眩暈凌駕於其餘情緒之上，主導了他的一切知。

是做夢吧？

從天而降的白艾澤是真的嗎？

璀璨的焰火是真的嗎？

風是真的嗎，夜是真的嗎，小熊玩偶是真的嗎，貓咪是真的嗎......

遠處煙火燃盡，周遭再次陷入了寂靜，耳朵裏傳來莫名的鼓譟聲。

尚楚的食指緊緊掐着虎口位置的軟，痛覺告訴他這一切不是虛幻的夢境，是真實的快樂。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尚楚覺得自己的嘴都快要磨掉一層皮，白艾澤才撤回按着他後腦的手掌。

尚楚力一般地垂下頭，寬大的兜帽下，原本蓬鬆的劉海被壓得緊貼額頭，髮梢幾乎要扎着眼球，癢癢的。

白艾澤緩緩站直身體，他看不清尚楚此刻是什麼表情，只能聽到他急促的呼聲，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嗓音低啞:“抱歉，冒犯了。”尚楚如同一尊靜止在夜風中的雕塑，始終一言不發。

白艾澤等了片刻，心臟幾乎就要跳到喉口，有些緊張地問:“還......還好嗎？”其實他本來想問“阿楚，還喜歡嗎”，但尚楚的反應令他惴惴不安。

白二公子很少有害怕這項情緒，但他卻害怕從尚楚那裏得到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