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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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切就都靠白檀咬牙硬撐了。

“白藏，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白檀握住白藏手腕，嚴肅而懇切地同他説道。

白藏適時出疑惑之意，白檀嘆了口氣，將怎麼正骨，怎麼復位同白藏細細解説了幾遍，還手把手地帶他捏自己的腳骨，受錯位的地方，又對比了另一隻完好無損的腳丫子。

白藏明白了他的意思後，有些驚慌地對着白檀雙腳摸來摸去，又把消腫藥撿過來，指着問道:“藥，藥？”白檀搖頭苦笑:“不行，藥只能緩解外傷。”白藏沒了辦法，只能按照白檀的代，將一塊洗乾淨的巾到白檀嘴裏，防止劇痛到來時，他不慎咬傷自己舌頭。

寬大糲的手掌落在白檀腳踝處，卻遲遲沒了下一步動作，白檀閉着雙眼，緊張兮兮地等待了一會兒，見白藏反覆摩挲，就是不肯下手，以為他還是不懂，就睜開眼睛安道:“別害——啊！”原來是白藏趁他不備，握着白檀骨頭用力一扭，疼得白檀在乾草堆上直打滾，白藏無師自通，摁着白檀左腳，不讓他碰觸亂動，以免白檀沒輕沒重，再傷到了，到時候就前功盡棄了。

白藏蹲在地上，看着白檀冷汗涔涔，蒼白又虛弱的面頰，心裏湧上一種又酸又澀的覺，但他還不知道，這些情緒叫做什麼。

正骨成功後，白檀對白藏多少有些改觀。午後，兩人在太陽底下用温熱的溪水洗頭，白檀摸着白藏長髮，嘆道:“你這孩子雖然天天悶不吭聲的，沒想到，還有腹黑的潛質啊。”白藏一言不發，只是十分恭順地俯下頭顱，享受着白檀雙手在髮間穿梭，酥酥麻麻的覺，他打了一個哈欠，慵懶的像是一頭午睡醒來的獸。

兩人錢財全部耗盡後，就徹底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沒有能力再添置新東西，但白藏是個心裏有成算的，他見撿回來的那堆髒東西，湊合着還能使用，就三不五時地躥到近山處。

那裏原有一處又大又深的坑，堆積着許多廢棄物，因為都不值錢，也沒什麼人看管，白藏就在眾人農忙，無人靠近時，從裏面挑挑揀揀地拿一些東西回去，喜滋滋地帶到白檀面前邀功。

白檀:“……”他是萬萬想不到，自己認下的這個便宜弟弟，竟然還有撿破爛的愛好，這是分分鐘就要變身拾荒少年啊！

白檀老淚縱橫:“弟啊，哥應該讓你多讀點書的。”白藏一臉懵。

白藏在拾荒的道路上一去不返，漸漸得了趣兒，他原來的生活太過貧瘠乏味，以至於哪怕是一支鏽跡斑斑的鋼筆，都能成為白藏眼中的玩具。

對此，白檀本來持觀望態度，但過了一段時間，見白藏對現在的生活方式適應良好，而且語言功能漸漸靈便起來，偶爾確實還能淘到一兩件對他們有用的東西，白藏自己來去自如，除了磕碰擦傷外，也沒有造成其他損失，就放任不管了。

如今，他們暫居的山裏，一點點添加人類社會的痕跡，越來越有居家過子的氣息。

兄弟兩人分工明確，白藏外出狩獵，挑揀東西，白檀留守陣地，負責處理動物皮，將白藏帶回來的垃圾過濾，物盡其用。

閒暇之時，白檀就用一塊木板充作黑板，拿石塊當粉筆，從最簡單的“一二三”開始，教白藏認字。

書本是稀缺物資，白藏一直沒能遇到，白檀就把自己的筆記拿出來，時常從上面挑選一段，念給白藏聽，有時也會給他講講《白雪公主》、《海的女兒》一類的故事。

然而，白藏這傢伙人小鬼大，連基本的鑑賞及審美能力都不具備呢，就開始嫌棄童話故事裏的主人公，對他們的行為嗤之以鼻，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這天，白檀正在熬煮魚湯，魚是白藏從河裏面抓的，鍋是一口腐朽了大半的普通鐵鍋，需要傾斜着才能勉強使用。

白藏坐在旁邊，興致地翻檢着破爛，這是他新近一次的收穫，足足帶回了滿滿一口袋的東西，因為確實有點多，白檀昨還沒清點完，天就完全黑下來了。

會被人丟棄的東西，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得人心的，白藏也就是圖一樂呵，遇到閤眼緣的就拿在手上玩兩天，白檀也沒當回事，以至於臨到晚上睡覺時，才發現始終黑黢黢山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抹綠幽幽的微光。

白檀指着白藏手裏的珠子，哆嗦着問道:“這、這是什麼？”白藏抿了抿，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小玩意兒。

白檀深深了一口氣，臉上的都在顫動，“這是你撿來的？”白藏默認。

白檀冷靜矜持地點了點頭，繼而開始抱着腦袋瘋狂尖叫，興奮道:“媽耶！這可是夜明珠，夜明珠啊！竟然會出現在垃圾堆裏，這是什麼狗屎運氣？啊啊啊啊！”見到白檀如此反常的表現，白藏以為是這小小的珠子有什麼不對勁，立刻隨手將其一拋，撲上來抱着白檀，聲氣地問道:“你，疼？”白藏正處於變聲期，嗓音沙啞低沉，充滿了摩擦耳膜的磁。白檀無心同他多説，見夜明珠咕嚕嚕滾了一圈，堪堪停留在山一個低窪內，白檀心痛到無法呼，“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他愛惜地將珠子撿了回來，小心翼翼地捧了，愛不釋手地看來看去，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裏都是痴，那種陶醉和滿足，就像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