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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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姜戎獨自立在風雨之中,嘴角悄然勾出一抹如願以償的微笑,袁少平前投身帳下,有了他全力支持,再加上父親姜弘毅的餘蔭,蜀地已成囊中之物。
倒也不枉他捨棄京洛的富貴温柔鄉,千里迢迢地趕過來與洪澇搏命,此番所得,總算沒有辜負那人的期許。
姜戎指尖輕觸藏在間的淺紅
小香包,幽寒深邃的雙眸劃過笑意,柔和了臉部過於冷硬的線條。
潰瘍爛到一定程度,才能連拔除,若想徹底清理決疣潰癰,非鐵血手腕不可行。
好一味去腐生肌的鴉膽子……
好一個玲瓏心竅的白氏傳人……
轉過天來,白檀清晨醒來便收到影衞遞進來的回信,倒也沒有別的,一張薄薄的粉白芙蓉箋,上面
描細畫着若隱若現的花紋,卻只有寥寥十餘個字。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白檀默不作聲地盯着手上的芙蓉箋看了半晌。
姜戎的字一貫是遊雲驚龍,遒勁猙獰的,這一次不知為何卻十分端正工整,鐵畫銀鈎,鸞漂鳳泊,可以相見寫字之人如何夜聽風雨,如何持筆靜坐,又是如何認真地慢慢落筆……
滿腔殷殷思念之情,倒是可以從這字上窺見一斑了。
百歲奉茶進來,看到白檀神情不由驚訝:“公子可是覺得悶熱,怎的紅了臉頰?不如婢子將窗子打開,透些風?”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白檀故作淡然地將芙蓉箋放下,輕咳兩聲,“也好。”百歲將窗扇推開,又將卷好之後系在上方的銀霞紗放下來,以防蟲子飛進來,這才到白檀身前,視線往桌案上掃了一眼,好奇道:“咦,這不是阮青松寫的《夜雨寄北》嗎?”怪不得姜戎會知道這首詩,原來又是阮青松的功勞,白檀不免覺得膩歪,輕笑道:“罷罷罷,他是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攬到自己身上的,只可惜了那些恨不得拈斷鬍鬚的詩翁詩叟們,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百歲聽這話説得奇怪,心中不甚明白,再要問時,白檀已拿了一本草藥綱目,興致地看了起來。
過了片刻,百歲見他將目光久久停留一頁,還道是遇到什麼了不得的稀罕物,無意中瞥見了,卻是再普通不過的“當歸”。
真是怪哉……
暮去朝來,轉眼便到了殿試之期。
三百名貢士穿戴整齊,按照會試桂榜上的名次,站成兩列,從兩儀門進了皇宮。
天家氣派,威嚴顯赫,時有侍衞巡邏往返,氣氛十分肅穆,眾人都屏氣凝神,垂首躬身,小心翼翼地按照太監的指引行事,有膽小怯弱的,已經嚇得兩股戰戰,抖似篩糠了。
來到金鑾殿前,只見雕樑畫棟,金碧輝煌,一派奢靡風氣。
還真是會享受啊,白檀見這大殿飛檐翹角,巧奪天工,不覺多看了兩眼,誰知腳下沒踩穩台階,身影一晃,險些跌下去。
正在這時,一個身形瘦弱,五官平淡無奇的小太監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牢牢扶着白檀,低聲道:“公子小心。”掌心間被進了一小團軟綿綿的物事,白檀心中一動,展顏笑道:“多謝小公公。”小太監低垂着腦袋,含混不清地應了一聲,快速離開了。
此刻人多眼雜,白檀無暇去看手中的東西,只得不動聲地將之
進衣袖。
金鑾殿內站着文臣武將,雙方分侍左右,涇渭分明,宛如羣蟻排衙。
姜國朝廷對科舉取士一事極為重視,文武狀元的考校,都需百官在場,共同見證,但是真正握有決策權的卻只有站在權利巔峯的那幾人。
姜宏端病情漸漸加重,如今連説話都十分費力,已經不可能參與決策了,只是這般重要的場合,到底不好少了一國之君,不得已吩咐人布上紗幔,再把姜弘毅抬到龍椅上,供他垂簾聽政,好歹保全皇室顏面。
於是,整座金鑾殿都回蕩着姜宏端駭人的氣聲。
少時,有一身穿寶藍繡仙鶴長袍,頭戴孔雀
頂鑲寶石帽,手拿拂塵的老太監從紗帳後走出來,尖聲道:“時辰已到,殿試開始,諸舉子見禮。”三百名舉人畢恭畢敬地行禮跪拜,三呼萬歲,整座皇宮上空都回蕩着整齊劃一的問安聲。
姜宏端力不濟,太子姜琸位於龍椅之前,御案左側,朗聲笑道:“諸位不必多禮,爾等滿腹經綸,博古通今,實乃我姜國明
之肱骨,社稷之倚仗。今
匯聚於此,各展其才,也可讓孤與眾位大人多加學習,豈非兩相便宜?”白檀控制不住地撇了撇嘴角,偷眼望去,姜琸一身杏黃
朝服,頭帶二龍搶珠束髮紫金冠,端得是氣宇軒昂,風度翩翩。
為了節省時間,殿試只考策論,姜琸略微寒暄了幾句,這才請出一道聖諭,悲嘆了一聲,説道:“姜國今看似繁華富庶,實則早已充斥着內憂外患,敢問諸位,假如蠻族入侵,匪患擾邊,該當如何解決?”眾人有一盞茶的時間做籌備,時辰到了後,由會元韋驕開始,依次作答,排名前後不同時,利弊也各有不同,但通常第一名和最後一名總是比較吃虧的。
蓋因第一名無參考比對之人,有時即便偏題,甚至離題都不自知。而若是排名位於最後,則大多已無話可説,即便開口也容易與之前眾人內容重合,左不過拾人牙慧罷了。
韋驕倒是並無此擔心,步出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