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170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顫抖着手去抱司承禮,急聲道:“宣太醫!快宣太醫!皇兒別怕,哀家在這裏呢。”眾人面面相覷,默然不語,宮侍太監也盡皆垂首,只作不聞。

簡太后摸了一手黏膩體,見司承禮衣袍都被染紅,整個人像是泡在血水裏,嚇得肝膽俱裂,尖着嗓子罵道:“一羣賤胚子,沒聽到哀家的話嗎?!再磨蹭下去,哀家要你們的狗命!”司承硯淡然道:“不必呵斥他們,這是朕的意思。”簡太后陰沉了面容,眉梢眼角充斥着憤怒,“皇帝這是要違逆哀家懿旨,眼睜睜看着親兄弟命赴黃泉,才覺得痛快?!”當着文武羣臣,簡太后一開口便往司承硯頭上扣了“不孝不友”兩條大罪,倘若此言坐實,司承硯必定要受天下人詬病,甚至留下千古罵名,白檀稍微一想都替他覺得委屈,簡太后身為司承硯親生阿麼,怎可説出如此誅心之言?

更何況,司承禮是命在旦夕不假,司承硯也同樣身負重傷,面白如紙,怎麼就不見他關心一二呢?

然而司承硯對此早已司空見慣,年幼之時還會因此覺得悲傷難過,現在卻視若不見,望着面前愛子心切的簡太后,只覺得好笑,“親兄弟?朕的親兄弟全都死絕了,您又何必等到今才説這話。”

“放肆!”簡太后然大怒,“我兒分明還有一息尚存,你説這話是何居心?”有道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宮闈辛密可不是誰都有命聽的,此刻太后與皇上爭辯,萬一氣頭上説出什麼不好的,在場諸人只怕都要被記上一筆,眾人有心退避,卻因上首處地位最尊貴的兩人都未曾開口,誰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觸黴頭,唯有裝聾作啞,充耳不聞。

司承硯忽然道:“朕記得皇弟右口有塊銅錢大的黑胎記?”簡太后疑惑:“你問這個做什麼?”司承硯勾起角,嘲諷道:“你還是先扒開他的衣服,看上一看,再説其他吧。”簡太后將信將疑,心底驀然漫上一層怪異,輕手輕腳地扒開司承禮的衣服,定晴看去,只見這人右側口光滑白皙,哪裏有什麼胎記?

“這,這是怎麼回事……”簡太后一呆,繼而將司承禮衣服又扒開了些,上上下下地看了幾遍,仍然沒有發現胎記的痕跡。

司承硯目光憐憫地望向他:“還沒有發現嗎?這個被你放在手心裏寵了十多年,視若至寶的小兒子,其實本就不是大齊皇室血脈。”簡太后難以置信地:“什麼?怎麼會……”司承硯道:“十五年前,皇弟跟隨三皇叔出宮遊玩,途中不幸患上重病。三皇叔擔心皇弟,早早結束行程,帶着一隊人馬,輕車簡行,星夜趕路。誰知路上遇到寇伏擊。當地縣令得了消息,帶人前去援救時,皇叔等人都已身首異處,唯有高燒不退,陷入昏的皇弟被帶了回來,之後又斷斷續續病了一年多,整閉門不出,痊癒之後便將前塵往事忘了個乾淨。”十五年前,司承禮矮小瘦弱,是個對簡太后言聽計從的小豆丁,雖然與司承硯不甚親近,卻也不會像這個冒牌貨,充滿敵意。司承硯那時還未對簡太后死心,偶爾在宮中遇到司承禮,也願意逗逗他,印象當中,這孩子生得紅齒白,五官清秀乾淨,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形似月牙,很有幾分討喜。

真是可惜了。

“不可能!”簡太后動地反駁道,他攥緊帕子,整個人都在顫抖,哆哆嗦嗦地説道:“當年他被救回來時,哀家明明親手驗過,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司承硯難得默然一瞬,衝着簡太后詭秘一笑,“當然一模一樣,因為有人把你親生兒子的皮膚割了下來,用一種特殊藥劑,貼到這人口,自然可以瞞天過海。何況這人本就與皇弟有幾分相似,再加上高燒不退,滿臉漲紅,誰又辨得清容貌上的細微差別?”簡太后如遭雷劈,身子一晃,險些摔倒,幸好宮侍們機靈,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

司承禮氣若游絲,聽到司承硯話,不甘心地轉動着眸子,死死盯着他,喉頭髮出嗬嗬的古怪聲響。

“一出狸貓換太子,騙了朕整整十五年,倒難為你有如此心,為了接近朕,竟不惜自毀身體,終纏綿病榻。”司承硯衝着地上之人懶懶説道:“只是戲唱了這麼多年,也該結束了。”往昔種種突然浮現在眼前,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細枝末節,原本已經留意到,卻因不願面對真相而選擇遺忘的蛛絲馬跡,以及所有匪夷所思之處,在這一刻通通明晰起來,簡太后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忍不住滾下一行熱淚,他這些年來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小兒子死的不明不白,屍骨無存,自己卻對殺人兇手疼愛有加,百依百順,甚至為了包庇這個畜生,明裏暗裏地設計陷害大兒子……

何其糊塗!

簡太后了口氣,咬牙切齒地問道:“躺在地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簡簡單單一句話,不難聽出背後隱藏的滔天恨意。

司承硯深深地看了簡太后一眼,道:“燕國七皇子慕容遠。”

“好,很好!”簡太后狠狠攥起拳頭,特意蓄起來的指甲掐進裏,掌心間慢慢沁出殷紅血絲,“哀家看他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不如讓慈寧宮裏的小太監好好款待款待。”司承硯不置可否地笑了,緊接着一陣眩暈襲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