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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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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期身邊,不等路從期開口,他自己張口問道:“你們寒假要封閉式訓練。”

“啊???”路從期慢半拍,被聞嚴的這句開場白砸的一臉懵:“我知道啊。”周圍人多眼雜,聞嚴便拽着路從期跑到了廁所。

四周安靜下來了,聞嚴將路從期抵在門上,目光誠懇的説道:“那就見不到了,每次我豈不是要跟探監似的,來看你?”路從期張口,被聞嚴伸手抵住嘴巴。

他眉目彎彎,動作介於認真和挑逗之間的繞着路從期的嘴描摹了一遍,狀似無意的開口:“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來探監我……你會每天都來嗎?”

“我不希望你每天都來,你一週來看我一次就行了,帶點好吃的,好玩的……”他心裏萬千疑竇,左右兩難的境地的在面對路從期的時候潰散如散沙,狼狽的散落一地。

説到最後,聞嚴突然認真起來,他雙手無意識的攥着路從期的雙手,絲毫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用了全力的。

可路從期也像是覺不到疼痛似的,只是沉聲問:“為什麼不希望我每天來?”

“我聽説監獄裏面是會被打的,一週的話傷口也差不多好了……你看了也不至於擔心。”路從期心口一疼,勝過聞嚴加諸在他身上的力氣,他慌張的打斷聞嚴:“好好的,進什麼監獄?!”路從期聲音急了些,帶着難以言狀的憤怒,可他像是不習慣發火,因此聽起來只是聲音加重了些而已。

聞嚴將臉埋在路從期的肩膀處,撒嬌一般的蹭了蹭,像是他以前裝喝醉打電話讓路從期接他,每一次慣用的撒嬌套路。

“是啊,好好的討論這個幹什麼呢?”他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明天跟我去看看我爸吧?我一個人不敢……”明天正好是大星期週休時間,路從期他們高三原先兩天的假期被壓縮成一天。

路從期正準備點頭答應。

廁所裏間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似是裏面的人終於忍受不了。

聞嚴下意識的將路從期護在身後,用身子擋的嚴嚴實實,卻見是賀章黑着臉從裏面走出來。

賀章被燻的額頭直冒青筋,忍無可忍:“我説,你倆能不能換個地方打情罵俏?或者打情罵俏的時間稍微短一些?!”聞嚴見是賀章鬆了口氣,嘴上卻不留情:“聽別人牆角,嘖,賀章你就這麼寂寞嗎?”賀章氣的直跳腳:“我他媽樂意聽你們牆角嗎?!聞少爺好情趣啊,問你有天進監獄了人家會不會天天來看你?”賀章嘴酸似的撇嘴:“你他媽怎麼不問你死了,人家會不會天天來上墳呢?!”聞嚴掙開路從期的勸架,拎着拳頭摁着賀章的腦袋就打。

兩個人打打鬧鬧踩着上課鈴走遠。

路從期站在原地,看着聞嚴追打着賀章,只見聞嚴突然想起什麼轉過身邊跑邊衝路從期喊道:“那説好了啊——明天我去找你!”走廊上是趕着回教室的學生,他隔着人羣跳起來跟路從期招手。

暖陽薄薄輕灑,温柔的無聲輕撫。

響徹整個校園,貫穿整個青的鈴聲叮叮響着。

他的少年在人羣中極力穎,校服恍恍蕩蕩,成了那冬中最惹眼的一抹亮

路從期停住腳步,彷彿隔着時間之海回望這個場景。

明明少年尚未走遠,他卻已經開始懷念。

路從期好像肩膀痠疼,無意的着肩膀,實則下意識的抓着聞嚴剛剛在這裏蹭下的温度。

他眼神眷戀,陽光彷彿穿透眸子,一時之間透徹又明亮。

可他背對着聞嚴越走越遠,一雙明亮的眸子隨着肩窩處漸漸冷卻下來的温度越來越暗。

好像他剛剛情動的閃爍是他身上的幻覺般。.每到清明前後,還有十二月的最後一天,烈士陵園都會浩浩蕩蕩進出一批人。

所有人來去匆匆,忙碌到連悲傷懷念的情緒都得在特定的場景中才允許釋放。

一走出這個門,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不提過往傷心事。

被學校組織前來掃墓的中小學生又太小,不太明白所謂的犧牲、殉職有多沉重,匆匆放下一枝枝菊花便就此忘在腦後。

聞嚴和路從期站在墓園隱蔽的角落處,看着局裏的人過來、然後是孫柊,然後是聞國朝朋友。

一直到天黑下來的時候,他估摸着沒人了,略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訕笑道:“老爺子人緣還好……”今天天陰了一整天,聞嚴是大早上買的花這會兒拿在手裏了一整天已經有些頹敗。

路從期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聞嚴,抿了抿嘴。

聞嚴總是這樣,不擅長將自己的心意大大方方的給予,拐彎抹角,到最後反而遲鈍憨態的捧着已經頹敗的花,再不好意思的遞給別人,讓人心疼又無奈。

對他是如此。

對聞國朝亦是如此。

聞嚴走到聞國朝碑前,盯着上面的照片。

黑白照片上,聞國朝穿着整齊的警服,直視前方,總給人一種堅毅的覺——就算是一張冥照,卻不會讓人覺得陰森可怖,反而是悲涼。

好像只要穿上了警服,就算淪為鬼魂,也仍然是正義的、光明的。

所以聞嚴當成手機桌面,所以聞嚴不怕。

他如今個子竄的很高,站在那已經是讓人喜愛的大小夥子,直,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