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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色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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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十二温柔鄉,最美不過百花樓。

百花樓在西街最繁華的的如意衚衕中,修的富麗堂皇。百花樓中女子個個皆有所長,得京中男子樂不思蜀,説是進千金也不為過。

百花樓中的牡丹姑娘,又是百花樓的金字招牌。此女媚在風情,傲在骨中。因有三分胡姬血統,輪廓深邃,更是豔不可當。且行事大膽潑辣,卻又好才子。種種矛盾,更加深了她的魅力。多少人一擲千金想要博美人芳心,可惜牡丹姑娘賣藝不賣身,而今夜,卻是她進入百花樓三年以來,第一次賣出自己的初夜。

百花樓此時已是人滿為患,珠簾搖曳的大廳中坐滿了出身貴門的公子哥兒,誰都想要做牡丹姑娘的入幕之賓。

坐在正中間的一位綠衣公子,也不過二十出頭,容顏也算俊美,只是眼底的烏青瞧着令人作嘔,一看便知識縱慾過度而致。他一手搖着摺扇,頗有些風道:“牡丹姑娘怎麼還不出來,叫各位一陣好等。”他身邊站着一位妙齡女子,身着薄薄的粉紗裙,一雙玉臂端起桌上的一小盅酒,輕輕喂到綠衣公子嘴邊:“牡丹姐姐正梳妝打扮,李少爺這番話可教奴家傷心,難不成就只認牡丹姐姐一人?”這綠衣公子正是京中宰相李棟府上的長子。李棟統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李楊不學無術,整眠花宿柳,與李棟好子學了個七成。小兒李安卻是個聰明有才的,小小年紀便在仕途上大有作為。

今夜卻是李楊來百花樓,想要牡丹的初夜了。

在離李棟不遠的座位上,也有一人目光醺然。靚藍襖子上面此刻全是酒污,他身邊跟着一個五大三的小廝。一邊另一位嬌美女郎正為他斟酒。卻是喝過酒來這裏的蔣超了。

蔣超目光陰翳,將那斟酒的女子一把扯入懷中,道:“我聽説,你們樓裏的牡丹最愛才子?”那女子冷不防被他扯進懷中,正是作嬌羞之態,不想蔣超卻問了這麼一句。青樓中的女子自然是懂得察言觀,雖不知如何,但看蔣超衣飾上層,應當也是富貴人家,當下不敢怠慢,軟着聲音道:“倒也不全是,只是牡丹姐姐挑中的人,多半都是有才學的。”她嬌笑一聲:“瞧公子的模樣,倒是個真正的讀書人,想必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她不説還好,一説這話,蔣超面一變,眼前又出現柳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悠閒姿態。登時一把將那女子推開,冷冷的端起酒喝了一口。那女子也不明白蔣超為何發火,心中罵了一句晦氣,便賠着笑離開了。

正在此時,只聽得樓上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牡丹姑娘到。”登時,四周沸騰起來。搖扇的李楊手上動作一聽,眯起眼睛朝樓上看去。

只見一名蒙着面紗的女子出現在樓上,身穿一件墨芙蓉花領小蜀紗鳳袍,逶迤拖地印花斜裙,身披碧霞羅花素綾。堆雲砌黑的長髮,頭綰風別致雙環望仙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着扭絲薔薇銅步搖,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瑪瑙手鐲,繫留宿絛,上面掛着一個折枝花的香袋,腳上穿的是並蒂蓮花繡鞋,整個人耀如華桃羞李讓。

因她蒙着面紗,眾人看不清容貌,但見那窈窕身姿,已是覺得心癢難耐,恨不得衝上前去將那面紗一把抓下。

那女子倒是坦蕩,站在二樓的小台上,倚着樓閣,突然輕笑一聲,那聲音若銀鈴一般,清脆悦耳,卻又帶了點野。她伸出一雙如玉般鮮的手,輕輕揭下面紗。登時,出那一張閉月羞花的臉。

説實話,牡丹的容貌雖然生的美麗,可卻也不是國傾城,譬如蔣家的蔣素素或蔣阮,她是決計比不上的。可勝在那股異域的風情。她膚微微偏黑,卻並不顯得土氣。那雙湛藍的雙眼仿若藍寶石一般,輕輕一看,在場大半的男人心便被勾走了。李楊喃喃道:“此種天生尤物,若是得到必然樂不思蜀,牡丹,我要定了!”蔣超雖然平裏不像李楊那般好,可骨子裏到底是個男人,又喝了點酒。如今酒氣上湧,牡丹又是天生尤物,心中便竄出一團火來。

牡丹也是個高手,這京中男人個個想要玩她,到最後卻不知是誰將誰玩了。她將那面紗往下輕輕一扔,頓時,男人們一窩蜂的衝上去搶奪。最後搶到的孔武有力的年輕男子將面紗放在鼻子底下輕輕一嗅,目光出一絲痴

李楊皺了皺眉,牡丹卻在樓上輕輕一笑,道:“諸位公子,牡丹就在這裏,現在,開始起價吧。”她姿勢語調大膽熱淚,登時又惹得台下一陣瘋狂。李楊的目光緊緊盯着她:“這樣的妙人兒,不知在牀上的滋味是何等**。”他衝身邊的小廝一揚手,小廝立刻加入競價的隊伍中。

李楊有成竹,這京中若説是富貴,他們李家絕對是首屈一指。他老子李棟也曾經做過這種為青樓女子競價的事情。銀子對他來説只是小事,只要能抱得美人歸。

台下的名門公子雖然多,可來青樓競價的,大多不學無術,就算稍微有點本事的,無不是害怕家中長輩知曉,用的自己手頭銀子,終究畏手畏腳。而他卻裏子外子渾不要,反正也不怕他爹知道。説不定他爹知道了這事,改還要自己再來一嘗那絕美人的滋味。

李楊心中得意,競價人起初烈,後來也就慢慢消停下去,只因為那價格已經不是普通富貴人家能加的起。牡丹盈盈笑着,一點一點看着那銀子往上加。

到了最後,竟只有兩個人在競價。一人便是李楊身邊的小廝,另一人卻是一個五大三的漢子。

李楊招手令小廝回到身邊,瞧着價碼已經到了三千兩黃金,懶洋洋的伸出四個指頭:“四千兩。”五大三的漢子退回蔣超身後,低聲道:“少爺,那傢伙分明是挑釁。”蔣超心中鬱憤難當,本來今牡丹他就是志在必得,雖然喝的已經醉醺醺的,可隱約也清楚四千兩黃金不是小數目。他本沒有這麼多的銀子。可聽大牛所言,那人在挑釁,蔣超眼前又浮現起柳那高傲的帶着不屑的眼神來。他咬了咬牙:“五千兩!”此話一出,周圍人皆是驚了一驚,普天下,還沒有名一夜五千兩黃金的價碼。李棟哼了一聲,正打量起蔣超來,看蔣超雖然衣飾不菲,到底也比不過自己,心中篤定對方在打腫臉充胖子,毫不在意的擺一擺手:“六千兩。”

“七千兩。”蔣超咬牙道。再看李楊時,只覺得那座上的人已經換了人,正是今那策馬遊街,風得意的狀元郎。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比下去,一定要將他比下去。

“八千兩。”李楊怒道。

“九千兩!”蔣超摔碎了一個茶杯。

李楊心中怒極,也看出這個人是在故意與自己作對。他道:“再加一斛明珠。”蔣超見他不再只叫黃金,再看看面前的酒盞,突然心中清醒了大半,九千兩黃金他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的。不僅如此,若是蔣權知道了此事,非將他打的下不了牀才可。可如今眾目睽睽之下,莫非要這麼灰溜溜棄權不成?此刻他已經被李楊起了好勝心,行動總是快於狼。他仰起頭,正好看見二樓牡丹朝他看來的目光。那目光淺笑盈盈,彷彿是温柔的鼓勵,又像是無聲的嘲諷。他心中一蕩,豪氣干雲道:“一萬兩!”四周再無聲息。

眾人都如看傻子一般的看他,蔣超卻只盯着李楊看。在他眼中,李楊此刻便是那氣急敗壞的柳,偏生拿他莫可奈何。

李楊雖説是個紈絝子弟,卻深諳煙花之地的規矩。美人雖好,可一萬兩卻也太過昂貴,一萬兩已經可以買好些個乾淨身子的年輕胡姬。想來想去,着實不划算。他心中雖然憤怒,卻仍是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少爺也不奪人所好,牡丹姑娘,遺憾了。”説罷拱拱手,轉身而去。然而行至門邊,終究意難平,陰毒了一雙眸子吩咐身邊小廝:“給本少爺好好查查剛才那個人!跟我搶女人,定教他後悔一輩子!”待李楊離開後,牡丹輕笑一聲:“公子肯為牡丹一擲千金,牡丹心中實在動。煩請公子將銀票送到樓下媽媽處,再來牡丹閨房小聚。”銀票?蔣超陡然間反應過來,再看牡丹那雙温柔的藍眸,不知怎麼的,竟然出了一身冷汗。他自然知道自己再無多餘的銀子付牡丹,可百花樓在京中卻也並非全無依仗,鬧起來可怎麼辦。

正在這時,他身邊那個五大三的小廝大牛道:“我家少爺今出門太急,未帶銀子。”此話一出,眾人鬨笑起來。特意來買牡丹的初夜,卻沒帶銀子,説出來豈不是笑掉大牙。

牡丹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可是百花樓沒有賒賬的規矩,不若公子先將銀子取來,咱們再好好清談?”這話説的揶揄,蔣超心中大怒,本就喝了酒行事沒有忌諱,再看牡丹那張臉充滿了諷刺,登時跳起來大罵道:“不過是個做皮生意的‮子婊‬!見錢眼開,還説愛什麼才子,惺惺作態!賤人!”牡丹面一變,周圍頓時湧出一批帶着刀的護衞,牡丹平裏應酬際廣,達官貴人也願意賣她一個面子。這些侍衞一些是貴人送的,負責保護牡丹。此刻將蔣超緊緊圍住,牡丹淡淡道:“看來公子似乎是來鬧事的,或者是想趁着鬧事賴賬?百花樓對待賴賬的客人都是老規矩,”她點了下下巴示意人過去:“公子是想留着左手還是右手?”蔣超心中一驚,立刻就要衝上去,嘴裏罵罵咧咧道:“我殺了你這個賤人!”護衞哪裏肯容他,幾下將他制服在地。大牛見狀驚慌道:“姑娘高抬貴手!我家少爺並非是想要賴賬,請姑娘待人去京城蔣府,我家少爺是蔣尚書府上二公子,姑娘可帶着少爺信物去拿銀子。”周圍人又是一陣議論,蔣尚書門風清正,沒料到生的這個兒子卻是這等無賴的嘴臉。眾人不免又想起前幾花燈節蔣素素的傳言,心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蔣家看來也不是表面那般光明磊落。

牡丹眼珠子一轉:“既然如此,媽媽,請你帶些人走蔣府一趟吧,在場諸位也請與我做個見證,這位蔣少爺在牡丹這裏花一萬兩買了牡丹的今夜。待蔣少爺將銀子送來,牡丹自然會與蔣少爺徹夜長談的。”説罷,再也不堪蔣超一眼,拂袖而去。

牡丹在京中雖説是一個青樓女子,可牽扯勢力眾廣,認識許多達官貴人,多少人還要賣她一個面子。是以倒真是沒將蔣超這樣身份的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