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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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剖出來。”蕭遇安起身,冷肅而威嚴,“我們連楊南柯的血跡都能找到,難道還找不到他的骸骨?”侯誠不抖了抖,肩膀往下一塌,好似想到了某種可能,眼中的畏懼壓過了囂張,“你……”
“你倡導‘獵魔’,在將‘獵魔’寫進書之前,你已經親手完成了現實中的‘獵魔’。”蕭遇安頓了頓,“不僅如此,你還從殺害楊南柯的經過中得到了靈。”侯誠的眼睛瞪得更大,幾乎已經撐到極限。
“所以你寫的殘殺過程總是那麼生動,那麼……刺。”蕭遇安在明亮的燈光下垂下眼瞼,“讀你第一本書時,我思考過,你的主角為什麼要將其中一個被害人進公墓,這太不合理了,哪裏的公墓能讓他隨便人?這不是更容易讓自己暴在警方的視線中嗎?剛才我突然想明白了,你這是典型的‘藝術源自生活’。”侯誠面慘白,皺紋不停顫動。
蕭遇安説:“十多年前,你將你的父母從土葬墓裏挖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埋在瓜田裏,土葬墓隨即空了出來,你不再去打理,任其荒蕪。三年前,你在你家的地下室殺害了不孝的楊南柯,當屍臭越發明顯,你不得不將屍體轉移走之時,你害怕了,茫了,不知道應該埋在哪裏。外面的世界對你來説不安全,除了你自己的瓜田,不管將屍體丟在哪裏,你都擔心被發現。可是瓜田裏埋着你自己的父母,再埋一個楊南柯,是對你父母的褻瀆。”侯誠搖頭,“不是,不是這樣!”蕭遇安不理會,繼續道:“那要埋在哪裏呢?哪裏不會被發現?你忽然想到了慶嶽村的墳山,那上面的土葬墓,起碼在未來三十年內,不會被移除!”
“啊!”侯誠咆哮一聲,拳頭狠狠砸在審訊桌上。
“人死為大,你將楊南柯的屍體轉移到你父母的土葬墓裏,這的確是最穩妥的做法。”蕭遇安説:“現在,你還認為我找不到楊南柯的骸骨嗎?”
“什麼?”明恕驚道:“楊南柯在侯誠父母的墓裏?”
“對。”蕭遇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我已經和花隊商量過,馬上會派一組特警過去,人一到,你們馬上封鎖墳山,打開侯誠父母的土葬墓。”明恕深一口氣。
在農村打開土葬墓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所以蕭遇安和花崇才會派特警前來。
不久前在墳山上,他正是有這樣的顧慮,又聽村幹部一再強調“人死為大”,所以並沒有將墓打開。
現在蕭遇安非常肯定地説,楊南柯被埋在侯誠父母的墓裏。
那這土葬墓,就是不得不開了。
特警抵達慶嶽村時已是半夜。聽聞警察要去墳山開墓,村民們幾乎全出來了。幾名村幹部想要阻止,中途卻接到侯建軍的電話。
侯建軍待在市局,聲音蒼老得不成樣,“讓他們開!讓他們開!侯誠犯了事,我們不要包庇他!”在村幹部的帶領下,村民們紛紛退到警戒帶之外。
半個墳山被照得亮如白晝,明恕站在墓邊,親眼看着封墓匠將墓打開。
兩副棺材並排放在墓坑中,讓人莫名到一絲寒意。
封墓匠放下水泥板,就退到了一旁,不願接觸棺材。
在普通老百姓心中,打開過世幾十年之人的墓,終究是不吉利的。
明恕朝方遠航抬了抬下巴,“我們來吧。”一副棺材的蓋被挪開,裏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刑警們神凝重,雖然平時見慣了各種屍體,但扒棺材找骸骨這還是頭一回。
第二幅棺材的蓋也被緩緩挪開,赫然出現在裏面的,是一個全是陳舊血跡的巨大布袋。
一股並不濃烈的異味瀰漫在空中,不少刑警拉了拉臉上的口罩。
“我……我了!”方遠航狠狠嚥了口唾沫,戴着手套的手拎住布袋的一角。
布袋不算重,單手就能拖出來。
法醫剪開布袋,所有人都皺緊了眉頭。
屍體完成白骨化不久,軟組織呈灰,如泥漿一般附着在骨骼上。
“這就是楊南柯吧。”方遠航看向明恕,“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了吧?”明恕不答,問法醫:“能初步判斷死因嗎?”法醫拿起嚴重受損的頭顱,片刻後道:“腦部遭受鈍器重擊。”一幅殘忍的畫卷在明恕眼前展開——三年前,黑黢黢的地下室,楊南柯正在看什麼東西,完全沒有防備,侯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舉起了手中的工具錘。
出之前,血跡檢測結果出爐,布袋上的血和地下室裏的血均屬於楊南柯。
同一時刻,他的父親楊俊成和姐姐楊雁已經趕到洛城,而等待他們的是一堆冰冷的骸骨。
楊俊成當場崩潰,在市局嚎啕大哭,聲音在被朝陽照亮的大廳迴盪——“誰害死了我的兒啊!”
“為什麼!為什麼?”
“南柯!我的兒啊!爸爸對不起你!”終於再也無法抵賴,侯誠聽着楊俊成的喊叫,忽然發出怪異而滲人的笑聲。
明恕親自送楊南柯的骸骨回洛城,一宿未睡,此時一掌拍在審訊桌上,如驚堂木一般。
笑聲戛然而止。
侯誠鼓着一雙眼,在短暫的怔愣後,緩慢地開頭,“對,小龍是我殺的,因為他該死!你們憑什麼審判我?”明恕冷聲道:“你殺了人,犯了罪,還想逃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