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5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方一向非常重視,即便民警們已經人困馬乏,也立即展開調查。
監控顯示,除夕夜11點12分,項皓鳴獨自穿過芳隴巷子東口,未被人尾隨,此後,他未再出現在任何公共監控中。
通訊記錄顯示,項皓鳴的手機在初一凌晨4點左右關機,目前無法被定位。
直到晚上,派出所也未能找到項皓鳴,民警詢問了項皓鳴每一個能夠被聯繫上的同學,無人知道他的去向。
整個節假期,環衞工人輪休,市中心的重點場所當然隨時有人做清潔,但芳隴巷子這種地方,一天裏的大多數時間幾乎見不到環衞工人的身影。正月初四,老許天不亮就出門掃大街——今天輪到他了,他想早點做完早點回家繼續過年。
住在芳隴巷子的人前幾天拉了幾車鞭炮來放,管放不管收拾,炸完的紙屑、箱子,亂七八糟全堆在一個土坑裏,誰都不願意清理。
老許嘴裏罵罵咧咧,本來也不想管,這麼大個土坑,他一個人肯定不乾淨,不如等大夥都上班了,運一車土來就地埋掉算了。
但老許又有些自己的私心,聽説鞭炮本沒有放完,撿回去賣給那些做鞭炮生意的,説不定還能賺個百八十塊錢。
天一時半會兒還亮不起來,老許説幹就幹,試探着走進土坑,一邊將空箱子往外面扔,一邊往深處走去。
突然,他發現自己好像踹到了什麼,刨開紙屑,再拿電筒一照,在看清楚那是什麼時,嚇得失聲尖叫。
濃霧散開,警戒帶將現場與看熱鬧的居民隔開。
數輛警車停在芳隴巷子外,不僅有東城分局的,還有刑偵局的。
老許面慘白,坐在板凳上起不來,“那,那個人的皮都被剝了,全是血窟窿,嚇,嚇死我了!”明恕從車裏下來,快步朝現場走去。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從旁邊哭着衝過來,幾乎撞在了他身上。
“這位大姐的兒子除夕晚上失蹤了。”民警小汪説:“她擔心那裏面的……”明恕點點頭,看了女人一眼,拉開警戒帶走了進去。
女人正是陳紅兵,她面容極為憔悴,撐了幾十年的面子被這難熬的幾撕扯得支離破碎,她坐在地上哭喊,害怕土坑裏的“血人”是她的兒子項皓鳴。
如果只是一起普通的命案,重案組也許不會立即出動,但現在正是節期間,時間特殊,而且據報案者老許的描述,現場十分詭異,死者全身的皮膚被剝下,整個人被掩埋在紅紙屑中。在冬鄴市周邊一些鄉鎮,百來年前有將活人剝皮取天靈蓋骨,用於祈求消除疾病的落後習俗。被殺死的人都是身體健康但地位極其低下的窮人,而殺死他們為自己消除疾病的都是有權有勢的富人。
這殘忍的習俗早就被除,如今卻似乎在市區重現。
明恕今輪休,早就計劃好了和蕭遇安開車去西郊兜個風,接到線索後立即取消了行程,匆忙趕到。
土坑裏的紅紙屑和箱子還未被完全清除,“血人”已經被轉移到土坑外。
現場的血腥氣並不嚴重,空氣中最明顯的是硝煙氣。
明恕戴上手套和口罩,眉心緊皺,走到邢牧身後,“真是剝皮?”邢牧搖頭,也不知是太冷,還是屍體的情況過於糟糕,他的聲音竟然有些發抖,“不是剝皮,這些傷是鞭炮炸出來的。”明恕眼神一緊,“鞭炮?”第156章鬥蟲(06)去年秋天,重案組也接觸過形如“血人”的屍體。
楚信為了給同母異父的兄長復仇,在殺害秦雄一家之後,用鋭器反覆刮割他們的皮膚,令他們乍一看如“血人”般可怖。
但此次這具屍體上的傷,卻是由鞭炮造成。被害人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面部毀壞得尤其嚴重,勉強能辨認出是男,卻因為灼燒導致的體徵改變,而難以判斷其年齡和具體死亡時間,必須帶回刑偵局做進一步的尸解。
“這他媽多大仇啊?”方遠航蹲在邢牧旁邊,盯着屍體看了一會兒就別開了眼。這更駭人的屍體他不是沒有見過,那些被燒死的人,屍體最後所呈現的樣子比這更猙獰,但一想到這人是被鞭炮炸死的,就不免到膽寒,“行兇的人心理也太變態了吧?這是把人當成什麼了?”把人當成什麼?
因為湖影,明恕下意識想到一個詞——蟲子。
行兇的人將被害人當做蟲子,所以如此肆意踐踏?
晴好的天氣已經持續了很多天,此時太陽在東邊,離升到天頂還早,陽光明晃晃的,空氣卻十足地冷。
照彷彿是假象,捂不熱這冬季裏的世間。
明恕眉心微擰,繞着土坑走了一圈。
土坑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一米多深,紅紙屑又細又碎,紮在泥土裏,不太容易清除乾淨。
站在刑警的視角,這個現場怎麼看怎麼有種瘋狂的儀式。
鞭炮這種東西,不僅代表除舊新的喜慶,還可代表“歡送”逝去的人。
“肖滿。”明恕朝正在坑裏忙碌的肖滿喊了聲,“把你們剛到現場拍的照給我看看。”肖滿費力地爬了出來,摘掉手套,“報案的那個大爺説,這人和祭祀有關,我看也是,這是他被轉移之前的姿勢。”照片上,“血人”匍匐在土坑中,似乎曾經被人固定為跪姿。
明恕將照片放大,仔細查看,然而因為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