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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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你面前,控制住了你的頭,你會反抗嗎?”邢牧心想,廢話,是個人都會反抗好嗎!
“可可可是我打不過你!”邢牧説着抓住了明恕的手臂——這是個發自本能的動作。
“打得過打不過,你都會掙扎,這是人的求生本能,就像你現在這樣。而我還沒有用力,如果我用力……”説着,明恕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邢牧差點跳起來就是一腳。
明恕迅速將他放開,笑道:“襲警了邢老師。”
“是你先襲警!”邢牧委屈得臉都白了,“你練過的,憑你那本事,輕鬆就能把我頭給擰下來!”
“對,是我先襲警。”明恕説:“這種面對面的姿勢,只要一個人處在清醒狀態中,怎麼都會掙扎,但他們身上並沒有反抗痕跡,也沒有中毒跡象,那就是在睡夢中被人擰斷了脖子?”邢牧還陷在被襲擊的緊張中,愣了好一會兒,忽然“啊”了一聲,“不對,不是在睡夢中,是以跪着的姿勢被殺害!”明恕蹙眉,“怎麼得出這個結論?”邢牧語速不由得加快,“我不是説過嗎,蠟化的屍體更容易保存線索,王路和常慶英膝蓋部位有壓傷。領導,他們死前沒有被捆綁,那就是自願跪在兇手面前,讓兇手擰斷他們的脖子?”明恕閉上眼,線索漸漸在腦中描摹出案發時的情形。
周圍安靜得只剩下呼聲,邢牧等了會兒,小聲喊:“領導?”明恕轉過臉,“邢哥,我讓你跪下來,把頭遞到我手中,你願意嗎?”邢牧眼皮直跳,心裏吼道——願意你個鬼,我打不死你!
“你不願意。”明恕説:“沒有人會願意。但是如果換一個人,比如德高望重的僧人,他讓你跪下,以雙手碰觸你的頭顱的方式,洗清你的罪孽,你願意嗎?”
“啊?”邢牧還沒轉過彎兒來,“我沒罪孽!”
“我打個比方而已。”明恕説:“也不一定是罪孽,不過但凡是人,心中就必然藏有一些不為外人知的事,這些事有好有壞,壞的是伴隨終生的陰影,你想除掉這些陰影嗎?”邢牧懵懂地點頭,但片刻後又説:“那我也不跪,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陰影。”明恕説:“對我們普通人來説,沒有犯過罪,沒有做過特別失德的事,那的確無需被一位僧人度化,但褚江這三人,曾經嚴重失德。”
“所以在窺塵,不對,在牟海淵的勸説下,他們主動跪了下來,以為大師是要度化他們,結果卻被擰斷了脖子?”邢牧一拳砸在手心,“通了,屍體呈現出來的線索,全解釋清楚了!”明恕在邢牧肩上拍了拍,鼓勵道:“多虧邢哥的屍檢分析。”邢牧想笑又憋着,臉都給憋紅了。
明恕還有條分析沒跟邢牧説。
褚江這些人都是五六年前就來到海鏡寺,但牟海淵遲遲沒有對他們動手,直到去年才殺了第一個人。
時間拉得這麼長,讓人無法不在意。
但從下跪這一點看,牟海淵是要他們主動跪下懺悔,那麼在這之前,必然需要漫長的時間“馴化”他們。
早早被“馴化”的,已經遇害,而剩下的幾人,則是尚且沒有被“馴化”。
除開劉歲和唐遠,楚信、殷小豐、方平旭都是年輕人,牟海淵想要像殺害褚江三人一般讓他們“伏誅”,的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可難道這就是牟海淵假裝閉關的原因?
有沒有可能是,剩餘者中的某人發現了牟海淵的秘密,先一步“反殺”?
目前牟海淵行蹤不明,線索還無法被一把擰起來。
重案組搜查祈月山時,對牟海淵的詳細調查也在進行。
隱退之前,牟海淵在全國多個城市都購置有房產。隱退之後,這些房產大多變賣,所得錢款幾乎都捐贈給了青少年福利事業。
牟海淵所做的這一切沒有任何媒體報道,若不是警方這回鎖定了他,也查不出這些陳年往事。
方遠航説:“這個人真矛盾,善事是真的在做,歹事也一件不差。”
“不是‘這個人真矛盾’,是絕大多數人都很矛盾,程度不同罷了。”明恕注意的問題比方遠航更多,“牟海淵熱衷做慈善,但他做的慈善只針對青少年。從他僱傭父母,並善待這對僱傭來的父母這一行為看,他過去應該是做過對不起親生父母的事,並因此後悔、懺悔,那正常情況下,除了關愛青少年,他還應該關心與他父母同齡的老人。鉅額資金全都投入青少年慈善事業,這有點兒……古怪。”
“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蕭遇安加入討論,“行為反應心理,雖然最近我們遇到了不少故意干擾警方判斷的對手,但牟海淵做慈善,是隱瞞着所有人,換言之,在做慈善這件事上,他無需偽裝,所以在他的這項行為裏,反映出的是他的真實心理。”方遠航抓了下頭髮,陷入苦思。
的確是真實心理,但重要線索是指?
“將錢全部投入青少年福利體系,説明這是牟海淵急切的心理訴求,這種訴求甚至超過了他對親生父母的愧疚。”蕭遇安説:“這一行為可能預示着,牟海淵的童年、少年時代過得極為艱辛,其留下的陰影一直伴隨着他。”明恕説:“牟海淵成名之前,確實過得很糟糕。”蕭遇安翻閲着打印出來的資料,“牟海淵重點關注的是龍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