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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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泥土中或者直接拋在水中的肥胖屍體更容易蠟化,但也不盡然。
明恕又看了看白骨化的屍體,“邢哥,這些屍體是死後立即被拋擲在這裏,還是在經過一段時間後,才被轉移到這裏?”
“我估計是死後立即拋擲。”回答明恕的是肖滿,“你們進來之前,我已經對這裏進行過勘察,這裏至少已經有半年沒有來過人了,土壤完好地保存着一個人的足跡,且只有這個人的足跡,很明顯,這人就是我們要找的兇手。”邢牧也道:“從屍體的情況看,我也覺得他們是死後不久就被放到了這裏。至於為什麼在同樣的環境下,一具屍體白骨化,而另外兩具蠟化,這和他們的自身原因和死亡時間有關。”明恕蹲下來,“白骨化的這一具更瘦。”邢牧點頭,“現在我無法告訴你他們遇害的具體時間,但大致時間還是能判斷。這具進入白骨化進程的屍體,死亡時間在去年6月到7月。”
“夏季。褚江下山‘雲遊’就是夏季。”明恕説:“但夏季濕度應該更高。”
“但夏季山中的蚊蟲也更多,蚊蟲會加速屍體的白骨化。”邢牧説:“在對屍體如何發展的影響上,蚊蟲比温度濕度的影響更大。山這種環境雖然容易讓屍體蠟化,但他們畢竟沒有被埋入土壤中,所以正常腐爛並不奇怪。還有一點,蠟化不蠟化和屍體的肥胖程度也有關。”明恕想起此前看過的褚江、常慶英、王路三人的照片,褚江很瘦,而常慶英與王路都較為肥胖。
“這兩具蠟化屍體的死亡時間要晚一些。”邢牧接着道:“二號屍體是去年11月到12月,三號屍體是今年3月。這個時間段,山中最為陰冷,蚊蟲絕跡,再加上他們本就肥胖,各種因素相互影響,造成蠟化。蠟化屍體你們都討厭,但對我們法醫來説,蠟化比白骨化‘可愛’多了。”明恕站起來,“因為蠟化的屍體上能夠保存更多線索吧。”邢牧説:“對,你看這兩具屍體的腹、手臂、大腿,還有頸部,就有繩索束縛的痕跡。”方遠航連忙忍着噁心湊過來看。
清楚同一環境中的屍體為什麼兩具蠟化,一具白骨化,明恕便不再打攪邢牧,走去山外,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個山非常隱蔽,只是略搜山的話,不一定能找到。
兇手大概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在將屍體帶到這裏來之後,不僅沒有掩埋,也沒有處理掉自己的足跡。
屍體全部面朝下,這是不是寓意着懺悔?贖罪?
一人死於去年7月8月間,一人死於去年11月12月間,一人死於今年3月,間隔在三個月到四個月,但從今年3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年,兇手再無行動?
如果兇手是假扮窺塵的牟海淵,他在等什麼?
三具屍體被帶回刑偵局做解剖,解剖之前,邢牧在屍體的貼身衣兜裏發現了三張塑料紙,上面分別寫着“慾”、“陷害”、“不孝”,其對應的正好是一號屍體(疑似褚江)、二號屍體(疑似常慶英)、三號屍體(疑似王路)。
褚江的失德在於調戲寡婦,間接導致寡婦自殺;常慶英的失德在於嫉妒優秀的後輩,在公司重要項目上錯誤引導後輩,間接導致後輩跳樓;而王路的失德最為明顯,是不孝。
這三點除了不孝還未得到證實之外,又全部與牟海淵本人的失德相對應。
明恕將裝在物證袋裏的塑料紙一一擺在桌上,“我的推斷沒有錯,牟海淵就是在以殺害‘同罪者’的方式,為自己贖罪。現在在海鏡寺裏的僧人,除了劉歲與唐遠,全都是他以某種方式聚集的‘替罪羊’,他召集他們,是為了讓他們替他自己去死。他的下一個目標要麼是殷小豐,要麼是方平旭,他們對應的都是暴力傾向。”
“山中的足跡來自這雙雨靴。”肖滿提着一個大號物證袋,裏面裝着的是一雙黑雨靴,雨靴看上去已經非常陳舊,表面附着有大量灰塵與泥漿,“雨靴是從海鏡寺的倉庫中找到,從上面提取到的指紋,與牟海淵過去留在其經紀公司裏的指紋一致。”不久,解剖結果與dna比對結果出爐。
褚江、常慶英、王路在出家之前,都曾在公安系統中留下個人信息,經比對,三具屍體正是屬於他們三人。
邢牧站在王路的屍體側面,雙手虛放在王路頭顱兩側,做了個掰擰的動作,“三個人都是頸椎嚴重受損死亡,從解剖結果以及留存在王路、常慶英頭部的痕跡來看,兇手是這樣徒手擰斷了他們的脖子。”
“牟海淵習武幾十年,倒是有這樣的身手,而且站在他‘懲罰者’、‘贖罪者’的角度,有一個勢必讓死者痛苦的心理。”明恕説:“不過正面襲擊,這風險有點大。邢哥,在山裏你説,蠟化屍體上有捆綁痕跡,是死前束縛,還是死後束縛?”
“是死後。”邢牧説:“綜合他們身上的其他傷痕,我判斷,兇手是在將他們殺害之後,為了方便轉移屍體,才在他們身上套上繩索。”明恕又問:“他們有中毒跡象嗎?”邢牧搖頭。
明恕走到邢牧跟前,雙手舉起,像邢牧剛才在褚江頭上比劃那樣,籠住了邢牧的頭。
邢牧登時渾身僵硬,心臟狂跳,“領領領導,你你你想幹嘛,有有有監控!”明恕説:“你在清醒狀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