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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鐵盒,外面裹着一塊黑絨布。
經法醫驗證,斷手正是沙失蹤的雙手。
鐵盒上並未提取到任何指紋,但痕檢師在細緻查看空調機箱後,發現了一組指紋。
而這組指紋,與於孝誠的指紋能夠比對上。
於孝誠驚恐萬分,眼珠都顫抖起來,“我沒有殺人!不是我乾的!”
“但你的指紋為什麼會出現在藝術樓的空調機箱上?”明恕説:“這還不止,2樓219房間已經很久沒有人去過,現場保存幾乎完好,你的足跡也留在積灰的地板上。”
“可是,可是真不是我殺了沙!”於孝誠的神情與之前有些許不同,過去是完全拒絕配合,現在似乎出了些許“請你們相信我”的意思。
明恕換了個坐姿,“我問過你,8月23號到8月24號你在哪裏,在幹什麼,你不願意説。我還問過你,8月14號,你和沙為什麼在藝術樓見面,你也不願意説。當時我們手上沒有任何物證,你實在不説,我也拿你沒辦法。”説着,明恕忽然嚴厲道:“但現在,關鍵證據已經出現。於孝誠,23號中午你無故離開九中,就是為了在演藝集團等待沙!”
“不是!”於孝誠吼道:“沙想讓我幫她,但我沒有!她想死,但我不想!她三十多歲了,覺得努力是最不值當的事,可是我還想努力,我還沒有碰到天花板!”方遠航猛一口氣,“沙‘勸説’過你,但你沒有接受?”於孝誠用力點頭,“我沒有答應她,我還有前途,我不信她那一套!”方遠航喝道:“那你為什麼有沙的斷手?你為什麼將她的手藏在空調機箱裏?”
“我……我……”於孝誠看上去心急如焚,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話越發沒有條理,“我不知道,是兇手將那個東西放在我家門口。”
“還兇手?你就是兇手!”方遠航説:“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又為什麼不報警?反倒將斷手藏到你學校裏?你説得通嗎你?”明恕盯着於孝誠,抬手打斷方遠航,“你先出去煙。”
“師傅?”方遠航不解,“為什麼?”
“不要這麼動。”明恕説:“你看,你都把咱們的嫌疑人吼得説不出話來了。”方遠航説:“這不應……”明恕話是對方遠航説的,視線卻未從於孝誠臉上移開,“他都説了,沙‘勸説’過他,現在不論兇手是不是他,我都想聽聽,沙是怎麼‘勸説’他。”於孝誠登時抬起頭,怔怔地望着明恕。
審訊室的門合上,於孝誠的對面只剩下明恕和記錄員。
明恕朝於孝誠抬了抬下巴,“説吧,你跟沙到底是什麼關係。”大概是明恕剛才那一席話起了作用,於孝誠沉默了一陣,嘴反覆抿動,終於開口:“今年高考,我以為自己發揮得不錯,應該能考上京政法。我在我以前的班級羣裏看到大家説,首都名牌大學的學生都多才多藝,不止成績好。我不想被甩下,所以想趁暑假學點東西。”明恕説:“這麼巧就選到古箏了?”
“我學的是文科,本來就對傳統文化興趣。”於孝誠的冷汗一道一道從脖頸上滑落,“我讀了四年高三,從來不做與學習無關的事,已經被外界的新鮮事物拋下了。我,我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學一種民族樂器,但我不知道去哪裏學。我小時候,興趣班也好,補習班也好,都是在學校、商場附近發宣傳單的,我去東弦廣場收集了一些宣傳單,分辨不出好歹,看到‘蒹葭白’離我住的地方近,就去了。”於孝誠越説聲音越低,像沒有底氣,明恕提醒道:“大聲點兒。”
“啊?哦。”於孝誠緊張地直脊背,“我只有一個暑假的時間,就想找個最好的老師,什麼樂器無所謂,但效率一定要高。他們就給我推薦了沙,説是專業古箏老師,‘蒹葭白’最厲害的一位。”明恕問:“‘他們’是誰?”
“是‘她’,不是‘他們’,我習慣這麼説。”於孝誠糾正道:“就是那個前台接待。”明恕想起來了,是頭一回去“蒹葭白”遇到的那位傻白甜接待,伍彤。
“沙確實很好,她得知我是九中的復讀生後,問了我很多學習上的事。”於孝誠説:“我當時不知道她的打算,她問什麼,我就説什麼。”明恕説:“所以她漸漸摸清楚,你非常努力。”於孝誠點了好幾下頭,“她開導過我,我很謝她。但是在高考成績出來之後,她就……”説到這裏,於孝誠好似陷入了極度的痛楚中,臉埋進手掌裏,肩背眼可見地顫抖。
記錄員看了看明恕,明恕不做聲。
“我的分數上不了京政法,志願如果填差一些的學校,當然能上,但我復讀就是為了京政法,去其他學校的話,復讀就沒有意義了。”於孝誠説:“我不甘心。”明恕早就知道結果——於孝誠在明知自己上不了京政法的情況下仍舊填報了京政法,最終落榜。
“沙就是在這個時候,向你灌輸她的思想?”明恕問:“你還記得你們的對話嗎?”於孝誠的反應不太乾脆,“那是我最消沉的時候,一方面我決定再次復讀,一方面又不知道如果復讀還是失敗了,我該怎麼辦。沙,沙她給了我很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