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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這真的很不公平。”明恕看得出，韓茗茗已經帶上了很明顯的個人情緒。

韓茗茗説完，自己也意識到説得過火，又為自己解釋道:“這是我們很多人的看法，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明恕點頭，又問:“在民樂部，沙是唯一一個天賦不夠的成員嗎？”韓茗茗説:“那倒不是。”明恕目光意味深長。

韓茗茗看懂了，急切道:“其實有天賦的人少，沒天賦的只要不這麼出挑，倒也沒什麼。沙的問題就在於，她沒有天賦，卻還不斷以勤奮、努力來博眼球，不願意像和她一樣的人那樣安分……”

“我懂了。”明恕説:“天賦不夠的人，就該甘於平庸，不去努力，也不去爭取，是嗎？一旦去努力，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異類，是嗎？”韓茗茗半張着嘴，半天沒能説出話來。

會議室裏，隊員們正在就已知線索烈討論。明恕回過神來，正想説話，就見邢牧跑了進來。

“領導，屍檢報告出來了。”第45章無休（05）“死亡時間確定了，是週凌晨2點到3點半之間，也就是8月24號。死亡原因是勒頸造成的機械窒息。”邢牧開始將細節照片一張一張放大在投影幕上，“從死者頸部的勒溝紋路和提取到的微量物來看，作案工具是一小孩兩指的麻繩。這種麻繩在市面上很常見，兇手要得到也很容易，難以作為關鍵證據。毒理藥理檢驗都做了，死者沒有被投毒，死前也沒有服用任何影響神和行為的藥物。”

“週凌晨？那其實可以理解為週六晚上。”明恕説，“沙週六晚上9點52分離開江南劇院，四個多小時後就遇害……這四個小時裏可能發生什麼？周願，再調一下江南劇院的監控。”投影幕上，兩個同時播放的監控畫面取代了屍檢細節圖。

左邊是沙形單影隻離開劇院，右邊是她的同事成羣結隊、笑逐顏開走在走廊上。

方遠航剛被科普了現下語境中的“勞模”，一時心生唏噓。

“沙是穿着她自己的衣服離開劇場，亞麻襯衣、闊腿褲，臉上沒有化妝，頭髮綁成低馬尾。”明恕説:“從下午他們到場的監控來看，她也是穿的這一身，也是這樣的髮型與妝容。這就是説，在演出結束到她離開後台工作室這個時間段裏，她換下了演出服，卸了妝。那為什麼她在凌晨遇害時，又穿上了演出服，又化上了妝？這個行為怎麼解釋？”會議室無人出聲，每個人都在思考。

“現在江南劇院那邊的監控已經排查完了嗎？”明恕看向技偵組。

“公共監控排查完了，部分私人店鋪的監控還沒有調取到。”周願説:“暫時不知道沙離開江南劇院後去了哪裏。”明恕抱臂，原地走了幾步。

“領導，我繼續説嗎？”邢牧在投影器的冷光下瞅明恕。

明恕現在沒工夫糾正邢牧的態度，點頭道:“繼續。”

“你們知道，以勒頸的方式殺死一個人，兇手的力量，尤其是臂力不可能小。”邢牧説:“採用勒頸的一般是男。當然女也無法完全排除。如果兇手是女的話，那她一定比較強壯，至少手臂具有力量特徵。”明恕點頭，“嗯。”邢牧一邊在自己手腕上比劃一邊往下説:“兇手在殺死沙之後砍掉了沙的雙手。用的是刃長約100mm，頭部長約150mm的斧頭。傷口截斷面並不平整，兇手多次劈砍，但這不是斧頭不夠鋒利的原因。斧頭的用材是高碳鋼，這種材料有個特點，就是硬度高，不易捲刃。由此推測，兇手在作案時處在較為緊張的狀態，並且揮刃力氣不足。”

“有力氣勒死沙，砍斷沙雙手時卻出現揮刃力氣不足的情況。”易飛説:“那兇手是女的可能其實不小。”

“也不一定啊。”徐椿半轉過身，做出勒頸的動作，“不論男女，要勒死一個人都得用全力。因為被勒住的人必然掙扎，你不僅得勒，還得控制。這個過程很消耗體力。兇手確定沙死亡之後，手臂可能呈力狀態，會發酸、發軟，嚴重可能握斧頭時都在顫抖。這時候你要ta確利落地砍斷沙的手，其實比較離實際。”易飛説:“也對。邢老師，這種斧頭的獲取渠道和一般功能是什麼？”

“這個……”邢牧笑了笑，看向不遠處的肖滿，“小肖比我專業一些。”肖滿説:“多用於消防開路、工兵户外作業。”方遠航眼前一亮，“也就是説普通人不容易得到咯？”肖滿搖頭，“網上很容易買到。”方遠航:“啊？”

“不用驚訝。”明恕説:“這種斧頭早就不是特殊職業特供品了，有些地區打架鬥毆用的就是這種斧頭。農村劈柴、搞家裝也時常用這種斧頭。”肖滿説:“是這個意思。”明恕衝邢牧一揚下巴，“繼續。”

“斧頭的來源我們會再查。我想分析一下兇手砍掉沙雙手的原因。”邢牧雙手呈半握拳狀，抵在頸部，“兇手在勒死沙的過程中，沙像這樣掙扎，想將麻繩扯開，很有可能抓傷了兇手，或者是抓到了兇手的衣物纖維。前一種情況，沙的指甲裏就會留有兇手的血或是皮膚組織。後一種情況，我們可以據衣物纖維劃出偵查的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