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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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只有十秒鐘的錄像,宮應弦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只有最後略微晃了晃的手指,能證明人還活着。
任燚扔下手機,崩潰地捂住了臉,他該怎麼辦?他能怎麼辦?宮應弦可也不顧他的死活,他能眼看着宮應弦被燒死而無動於衷嗎?
宮應弦,你絕對不能死,因為我要看着你的眼睛,親口問你,為什麼。
---任燚晚上吃了頓飽飯,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正常進食了,醫生和護士都很高興,以為他終於想開了,其實他只是為了恢復些體力。
在較短的時間內,他反反覆覆進醫院,在冷庫受的傷到現在都沒好利索,又中了槍,他目前的健康狀態絕對是有生以來最差的。從前他覺得自己健碩如牛,偶爾受了傷很快就能痊癒,可這一回,也真正體會到了身體上難以逆轉的損耗。
也許從他跟宮應弦相遇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命裏會有這一劫吧。
吃完飯,任燚睡了一覺,並在兩點多的時候醒來,上了個廁所,透過廁所的窗户,再次觀察他的病房外的樓體。
白天的時候他已經藉着上廁所,反覆看了好幾遍了,這次是在天黑之後再次確認他需要的那些支撐點的位置是否還看得見。
他的病房就在三樓,不高,但也不能像二樓一樣説跳就跳了,他將利用窗户、管道、橫樑、空調等一切可以利用的物體爬下樓,攀檐越脊,這對於消防員來説本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他們爬樓的時候都有安全防護,這次只能靠自己了。
心裏有了底,他返回了病房,等待時間到來。
接近三點的時候,他看到監控攝像頭的那個小紅點突然滅了,很快地,病房外傳來談聲,又過了一會兒,他的病房被輕輕推開了,值班警察走了進來,看了他幾眼,確定他在睡之後,又退了出去。
門一關,任燚掀開被子下了牀,他在被子裏已經用刀把牀單被割開了,他快速將牀單系成了一股繩子,帶上那把車鑰匙,打開窗户,將繩子綁在窗户把手上,慢慢地探下身去。
他知道把手不結實,當如果綁在牀上,牀一被拖動,外面的人就能聽見,把手大約能支撐一下他的體重,一下就夠了。
他藉着支撐和紮實的攀爬技能,下到了二樓,然後他割斷了牀單,將剩下的一截綁在了空調外機的支架上,這一截牀單已經不夠把他放到地面,所以最後一人多高的高度,他是直接跳下去的。
這樣的高度在平裏對他來説是輕而易舉的,但這回他一落地,肋骨劇痛,痛得他半天都站不起來。
他咬着牙,勉強扶着牆起來,光着腳朝停車場走去。
一路躲避着值班的保安和醫護人員,他在停車場找到了那輛車。
上了車,副駕室早已有給他準備的衣服和鞋,他快速換好,帶上鴨舌帽,開車離開了醫院。
這一去,又會如何呢?
他好像總是想着宮應弦,卻漸漸忽略了自己,他為了幫宮應弦,遭遇死亡威脅,幾次受傷,現在還面臨着牢獄之災,最讓他痛苦的是,他恐怕再也不能當消防員了。
只是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原本他不曾抱怨過,因為他以為他在做正義的事,在幫助他最愛的人,哪怕付出了沉痛的代價,他也無怨無悔。
可現在他不敢説自己無怨無悔了,當宮應弦眼看着他們被槍擊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變了。也許正如鄭培所説,他真是個蠢貨,他被人利用搭上了珍視的所有東西,最後卻被毫不留情地拋棄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不能對宮應弦見死不救,哪怕這一趟可能是沒有回頭的旅程,他也義無反顧。
歸結底,他忘不了倆人曾生死相依,這一次,就當他還宮應弦幾次的捨命相救吧,他這個人從來最討厭欠別人東西,還清了,才算一了百了。
驅車來到宮家,任燚停在外大門前,從車窗裏伸出腦袋,衝着監控攝像頭擺了擺手。
過了一會兒,大門打開了,任燚將車開到主屋前,盛伯早已經在外面等待,還有兩個保鏢。
任燚一下車,盛伯就急忙跑了過來:“任隊長,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我家少爺有消息了?”他看起來蒼老憔悴了許多,顯然這段子也十分煎熬。
任燚搖搖頭:“盛伯,我要去一趟那個房間,把所有東西帶走,你能不能不要問我為什麼,只是配合我?”盛伯呆住了:“那怎麼行,那些東西,少爺從來不許任何人動的。”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需要那些東西去救他,我必須帶走。”盛伯急得快哭了:“可是,可是……任隊長,少爺到底怎麼了,我打邱小姐的電話也打不通,打去警局也沒人告訴我,打給明晴小姐她也什麼都不知道,少爺現在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他會被通緝,我都快急死了啊。”宮明晴就是宮應弦的姑姑,宮飛瀾的母親,她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任燚聽説,她已經以雄厚的財力聘請了頂級律師團,準備為宮應弦打官司,只是跟其他人一樣,她不忍心、也不方便告訴盛伯。看來,盛伯連邱言的事都不知道。
任燚更難以啓齒,他握住盛伯的手,安道:“盛伯,應弦現在還活着,但很危險,很多事連我也説不清楚,我也沒辦法告訴你,你相信我,讓我把東西帶走,我會竭盡全力把應弦帶回來。”盛伯抹了抹眼淚:“任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