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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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萬語,於是他一個字都再也發不出來。
宮應弦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還以為是入毒氣產生了幻覺。
過了良久,他才回過神來,麪皮漲得通紅,俊臉上糅雜了各種各樣的情緒,一時讓人難以分辨。
任燚緊張到不敢呼,他無法從宮應弦的臉上看出自己的答案。
宮應弦的神最終凝結為憤怒,他一把揪住了任燚的衣領。
任燚的心涼了大半,他乾脆豁出去了,哽咽道:“你沒聽錯,我、我喜歡你,你覺得噁心也好,不接受也罷,我一直、很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
“閉嘴。”宮應弦的眼圈也紅了,“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現在説這個,這他媽是時候嗎!”
“我們都快死在這兒了,還不是時候嗎!”
“沒有人會死在這兒。”宮應弦咬牙切齒地瞪着任燚,“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在這兒,你這個……你為什麼以前不説,既然以前不説,為什麼不乾脆再晚點説。”任燚的眼淚已經淌了下來,可他不敢摘面罩,也就無法抹眼淚,他心裏難過極了。
宮應弦的淚水也在眼圈裏打轉,他張了張嘴,又想起他們現在還命懸一線,眼下唯一應該專注的是怎麼活命,他拉開救援服的拉鍊,在衣服裏掏了半天,居然掏出一個純白的信封,他扔給任燚,紅着臉説:“自己看。”然後他繼續低頭拼裝手頭的工具。
任燚愣了愣,疑惑地接過信封,拆了開來,裏面是一張照片——鈴蘭的標本的照片。
任燚一時忘了傷心,只有一頭霧水:“什、什麼意思?”宮應弦抬頭,惱羞成怒:“這都看不出來!”
“這能看出什麼?”
“……翻過來。”任燚將照片翻了過來,是宮應弦鋒鋭瀟灑的字跡,寫着:它代表我的心。
任燚覺到氧氣濃度在下降,他的大腦有些缺氧,以至於他更茫然了。或者説,他隱隱明白了什麼,可他不敢確認。
宮應弦原本還忐忑地等着任燚的反應,但見任燚跟傻子一樣,一把搶過照片,幾乎懟到他臉上,怒道:“鬃獅蜥蜴的頭骨,是心形的,尾巴像箭一樣指着這顆心,這、這都看不出來!你還5.2的視力!”
“……一箭穿心?”
“我也喜歡你!一心一(蜴)意!你是白痴啊!”宮應弦的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急的,是羞的,還是氣的。他157的智商,想破了腦袋想出這個自以為完美的、充滿智慧的、有意義的表白方式,這個白痴居然沒看出來?!
任燚呆呆地看着宮應弦。
宮應弦迅速低下了頭,耳都紅透了。
任燚終於反應過勁兒來,他捏着照片,又哭又笑着説:“你、你才……我……”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宮應弦説喜歡他,宮應弦説喜歡他!
宮應弦強忍着眼淚:“出去再説。”
“你説的是真的嗎,我……”任燚的話卡在了喉頭,就無法開口了,羽希讀佳他的氧氣耗盡了。
宮應弦察覺到了任燚的異樣,他道:“用我的。”任燚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意思是輪用,而後將重重地空氣瓶從身上卸了下來,開始憋氣。
他曾經設想過很多次,當他向宮應弦表白時,會是怎樣一番場景,無論是皆大歡喜,而是黯然神傷,他都做好了準備。如今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答案,他為這一句“我也喜歡你”簡直飄飄仙,這本該是他一生中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刻,他卻無法開懷暢笑,無法互斥衷腸,他甚至一個多餘的字都不能説,因為從現在開始,氧氣就是他們的命。
任燚只是深情而又傷地看着宮應弦。
他幻想了無數次,可以和宮應弦兩情相悦,如今這個夢想終於實現了,他們卻快要死了。
悲喜加。
他們輪氧和憋氣。任燚不斷用衞生紙去堵管道,又不斷折返回宮應弦身邊,看着宮應弦用有限的工具,做出一個簡易的電熱切割機。
任燚從桌上拿起一支筆,在那信封上唰唰寫着,然後放在宮應弦面前。
上面寫着:我喜歡你,我愛你,如果能活着出去,我希望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宮應弦看了任燚一眼,用面罩輕輕撞了撞任燚的面罩——這是一個承諾的吻。
第147章宮應弦準備完畢後,任燚開始用滅火器稀釋入機房內的氨氣,只要氨氣濃度低,一點火星還夠不成威脅。
噴完了兩瓶滅火器,任燚還是不放心,他摘下面具,人檢測氨的濃度,有些嗆,有些刺,但濃度還不算很高。
宮應弦把簡陋的工具挪到門邊,把電線留給任燚:“我説通電你就通電,憋不住氣了就過來跟我換。”任燚開口道:“沒事,勉強可以呼。”宮應弦皺眉看了任燚一眼,雖然心疼,但他知道現在必須儘快破拆,他道:“通電。”任燚將兩電線擰成一股,接通了電源。
宮應弦手裏的電熱絲開始閃出火星,這個簡易的電熱切割機的原理就是利用電阻產生大電,實現持續的高熱能來熔化金屬。但是以手頭有限的工具做出來的這一個,能量非常小,用來切些塑料倒是可以,當它的端頭觸上眼前這道鋁合金門,每一次只能熔出一個米粒大小的淺坑。
可這是他們僅剩的希望。
宮應弦就用